第8章赔偿
过了下班时间后，四合院逐渐热闹了起来。今天轧钢厂发工资，四合院里有不少家庭今天会改善生活。
咚咚咚，张家的房门被人敲响。张波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三个妇女，都是父亲已故战友的家属，她们都是来占便宜的。
张波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礼貌地让她们进了屋。这三个妇女一进来就喧宾夺主，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打量着。其中一个妇女笑嘻嘻地说：“哎呀，张波啊，听说今天轧钢厂发工资了呀，你们家肯定改善生活了吧。”另一个接着道：“就是呀，你们可得帮帮我们这些可怜人呀，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呀。”张波的母亲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这情形，心里明白了几分，但还是客气地招呼着。
这三个妇女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在屋里坐下，开始诉说着自己生活的艰难，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张家给她们些钱财或者食物。
“三位婶婶要是来看望我父亲的话，我们欢迎，要是来借东西的话，那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自顾不暇，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
三人听到张波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长相最大的妇女开口说道：“哎呀，张波啊，你看你说的，我们这不是听说你爸出事了过来看看他吗。”
张波心中知道她们是来占便宜的，但也不便直接揭穿。他平和地回应道：“谢谢婶婶们的关心，等我爸醒过来，我会告诉他你们来过了。不过，现在我爸还在休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他观察着三个妇女的反应，然后继续道：“我知道大家都过得不容易，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但我们家也确实面临困难，我希望婶婶们能理解。”
三位妇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尴尬。长相最大的那位妇女干咳了两声，然后站起身来说：“哎呀，看我们，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爸，没想到打扰了你们。”
其他两位妇女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离开了。
“她们就这么走了？”大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波摇摇头，“大姐她们是看咱爸还没醒，知道现在闹事占不到便宜才走的，要是咱爸哪天醒过来，她们还会来闹的。这才是第一关，明天爷爷也该来了。好了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开饭吧，我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看来我来的时间不大合适啊。”父亲的老领导蔡副科长手里提着一只烤鸭拉开房门走了进来。
张波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蔡叔叔，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蔡副科长笑着摆摆手，把手里的烤鸭递给张芳，拿过一个板凳坐了下来，“你爸的事情厂里有定论了。”
张波一听，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忙问道：“蔡叔叔，是什么结论呀？”
蔡副科长看着张波，缓缓说道：“袭击你爸的人是一伙惯偷，已经被抓了，过几天就会被发配大西北劳动改造，和你爸搭班独自逃跑的小孙，厂里已经决定把他开除了。关于你妈接班的事情厂子里讨论过了没通过，只要家里有适龄子女的厂里只接受子女接班，厂子现在的负担也很重。”
张波倒了一碗水端到蔡科长面前，“蔡叔叔喝口水。”
蔡副科长接过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爸的工伤赔偿也下来了，一次性补偿500元钱，明天你们去厂里财务科领。没人接班的话老张一个月还能领567元，免费医疗都还有，有人接班后一个月432元，治疗费用在厂医院全报，在外面医院的话只能报一部分了。”
“蔡叔叔是不是只要我嫁人了，家里没有可以接班的适龄子女我妈妈就可以去轧钢厂接班了？”大姐张芳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蔡副科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可小芳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嫁人可不是小事。还有你嫁人后，你也不能跟着你妈妈转成城市户口。”
张芳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坚定，“蔡叔叔，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妈去接班，就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转成城市户口，这样一来，家里的情况能改善很多，弟弟妹妹们也能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未来。我愿意为了这个家做出牺牲。”
张波皱起眉头，连忙说道：“大姐，你别冲动啊，这事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张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二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蔡副科长叹了口气，“小芳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张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蔡叔叔，我知道的，我会慎重考虑的。”
这时，张波的母亲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小芳，都是妈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张芳走过去抱住母亲，“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自愿的。”
蔡科长交代完厂子的安排后，又去里屋看了看张建国，婉拒了张波一家留他吃饭的邀请，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大姐你别冲动，厂里不是要赔给咱们家500元钱吗，我想想办法用这个钱给你买一份工作。”
张芳却摇了摇头，说道：“二弟，这钱不能动，那是咱爸用命换来的，得留着应急。再说了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呀。”
张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道：“大姐，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明天就出去打听。你不能这么轻易就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张芳看着弟弟，心中满是感动，但还是坚持道：“二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了，只要能让这个家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张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姐的脾气，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大姐，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内我无法为你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你再考虑嫁人的事情，好吗？”
张芳听着弟弟的话，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弟弟是真心为她着想。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二弟，我等你半年时间。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实在不行，就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