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卖鱼
没过多久，傻柱就带着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回来了。这个中年人穿着整洁的白衬衫，肚子微凸，一副领导派头。“张波，这是我们食堂的黄主任，快把水桶提过来让黄主任看看。”
张波应了一声，连忙把水桶提了起来，放在黄主任面前。
黄主任用脚踢了踢水桶，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这些鱼挺鲜活的。”接着他抬起头，“小同志这些鱼我们食堂都要了，你想换点什么，钱或者是票都可以。”
傻柱从厨房里拿出一根杆秤，走到水桶旁，开始给鱼称重。傻柱熟练地摆弄着杆秤。不一会儿，傻柱报出了重量：“黄主任，这些鱼一共十一斤重。”
黄主任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傻柱，“柱子真的有十一斤吗？”
傻柱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黄主任，我傻柱做事您还不放心嘛，肯定有十一斤，只多不少啊。”
黄主任笑了笑，“小张，你想要钱还是要咱们食堂的饭票啊，你也是轧钢厂工人家属可以给你食堂饭票。”
傻柱站在李主任的身后，张着嘴做着口型告诉张波要饭票。张波看了看傻柱，笑着对黄主任说道：“黄主任，我就要咱们厂的饭票吧。”
黄主任笑了笑，说道：“行，那我就给你换算成相应的饭票。”
说着，黄主任从兜里掏出一叠饭票，仔细地数了数，然后递给了张波，“这是十一斤鱼对应的饭票，你收好了。”
张波双手接过饭票，满脸欣喜，“谢谢黄主任。”
傻柱在一旁笑着说：“黄主任就是大方，张波，你这次可赚了。”
黄主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行了，柱子，把这些鱼赶紧弄到厨房去处理吧，晚上还有招待呢。”
傻柱拍了拍张波的肩膀，笑道：“波波，这次你可是赚到了，咱们食堂的饭票可是很抢手的。以后你有时间就自己来买，没时间和我说一声，我晚上下班给你带回去。以后你再钓到鱼都可以送到咱们食堂来，越大的越好，太小的给不了好价钱。”
张波笑着点头应道：“好嘞，柱子哥，我记住了。”
随后，傻柱提着水桶走进厨房，开始熟练地处理起那些鱼来。张波则拿着饭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食堂。
厂医院张建国的病房里，母亲正趴在父亲的病床边上休息，张波开门的声音把母亲吵醒了。
母亲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到是张波，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波波，你来了。”
张波把水桶和鱼竿一起放到门后，走向母亲，把口袋里的钱票掏了出来，“妈，你看这是什么。”张波笑着把饭票展示给母亲看。
母亲疑惑地接过饭票，仔细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哎呀，这么多饭票，波波，你哪来的？”
张波得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妈，饭票是我用钓来的鱼从轧钢厂食堂换来的。其余的都是在公园钓鱼的时候别人换给我的。”
母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表情严肃盯着张波说道，“孩子你千万别走歪路啊，咱们家现在是难了点，但咱可不能做那些违法的事啊。波波，你给妈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骗妈妈。”
张波连忙拉着母亲的手，认真地说道：“妈，您别担心，我真没做坏事。就是我今天去钓鱼，钓了不少鱼，换给别人一些。剩下的我就拿到食堂找到柱子哥，然后柱子哥带我把鱼卖给了轧钢厂食堂，食堂的黄主任就给了我这些饭票，就这么简单，我保证没干别的。今天什刹海公园那边钓鱼的人有很多，很多人都看见了，摩托车厂的那个牛技术员还用一块怀表换走了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鲤鱼。”
“你说什么？”李翠香听到张波用一条鲤鱼换到一块怀表吓得大声喊了出来。
“妈，您别激动。”张波赶紧安抚母亲。
李翠香紧紧地抓住张波的手，“波波，那块怀表现在在哪？我们可不能拿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张波掏出怀表交给母亲，“妈，您别急呀，怀表在这里，我也觉得太贵重了，本来不想换的，但是那个牛技术员非要和我换，我也没办法呀。”
李翠香皱着眉头说道：“不行，波波，我们得把怀表还回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张波点点头，“行，妈，我听您的，等我明天就去找那个牛技术员把怀表还给他。”
李翠香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虽然穷，但也不能随便要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进来的是医院的值班医生。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翻了翻张建国的眼皮和舌苔，然后对张波母子说道：“病人病情稳定，各项体征也正常，再观察一天，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张波开口问道，“我们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医生有些诧异地看了张波一眼，然后说道：“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不过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满足回家休养的条件了，只要注意保持身体清洁，按时服药就行。你们为什么想要多住一段时间呢？”
张波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家里的条件不太好，我怕回去后照顾不好他，在医院里有你们专业的医护人员，我心里踏实些。”
医生理解地点点头，说道：“这样啊，那也不是不行，不过费用方面你们也要考虑一下，不符合住院标准的话，轧钢厂是不给报销的。”
听到要自己花钱，李翠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医生说道：“医生，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们尽快做决定吧。”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李翠香转头看向张波，面露难色地说：“波波，明天让你爸出院吧。”
张波看着母亲为难的表情，心中也明白家里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允许父亲自费住院。他点了点头，说道：“妈，咱们明天就让我爸出院吧。”
李翠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院的事宜。张波则坐在父亲的床边，静静地看着父亲。
又过了一会儿，大姐带着小妹一起来到医院，还带来了一份玉米糊糊和几根咸菜，这是母亲的晚饭。
大姐把玉米糊糊和咸菜递给母亲，说道：“妈，赶紧吃点东西吧。”
李翠香接过，微笑着对两个女儿说：“你们吃了吗？”大姐点点头说：“我们在家已经吃过了，弟弟的也留出来了，你快点吃吧。”
李翠香欣慰地笑了笑，便开始就着咸菜喝起了玉米糊糊。张波看着母亲和姐姐妹妹瘦削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芳、张娜姐妹俩坐在病床边，帮父亲活动四肢。
母亲喝完玉米糊糊后，把怀表交给了老大张芳，让她去把怀表还给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