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

    吴大爷，谢谢您，我先回家了。”张波手里提着二斤玉米面，给吴大爷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地从南锣鼓巷78号院里走出来。这二斤玉米面是他给吴大爷做了一下午小工的报酬。

    吴大爷以前是家具厂的木匠，手艺出众，但如今已经把工作交接给了自己的小儿子。他自己在院子里鼓捣一些木制的小玩意儿，以此来打发退休后的悠闲时光。

    他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张波离去，看着张波瘦小的身影，吴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太瘦弱了，家里又摊上这样的事…”吴大爷心中暗自叹息。

    张波的父亲张建国是一名退伍老兵，腿上有伤，走路有点跛。退伍后，张建国成了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名小队长，一家人就搬进了四九城。

    几天前的一场意外，让这位坚毅的老兵再次遭遇了人生的重创。张建国值夜班巡逻时，突然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袭击，现在正躺在轧钢厂厂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

    张波一家五口人只有张建国是城市户口有口粮，以前粮食价格低，张建国一个月72块钱，张家的日子也勉强过得下去。不过也没什么积蓄，一是父母双方的亲戚需要救济，二是张建国是个滥好人经常接济以前牺牲战友的人，他们已经拿了国家的补偿，有了国家分配的工作，还心安理得的来找张建国要接济。

    一天吃两顿，一顿一个窝窝头加一碗清澈见底的玉米粥，饿得受不了，张波就抱怨了几句。把父亲牺牲战友家属来张家骗接济的事情说了出来，被张建国一个爱的抚摸扇晕过去。

    再次醒来张波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成了21世纪的中医硕士张波了。硕士毕业后，张波在父母的帮助下开了一家中医养生会所，小日子过得舒服的很，除了父母经常催婚外，别的方面都很完美。

    后来他真心爱上了一个长相甜美柔柔弱弱的大学生郑晶晶，上门提亲，山路十八弯，景色优美，连续开了四个小时后，张波把汽车停在一个山坡上，和郑晶晶在汽车里进行了一场深入浅出的交流，遇到了滑坡，再次醒来就成了1959年同名同姓的张波了。

    他看过情满四合院的电视剧，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挺兴奋的，还专门跑去中院看过秦淮茹，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秦淮茹看起来依旧很水灵、很润，一掐就出水的那种润。

    只是生活的艰辛很快就消磨掉了他初来乍到的兴奋。难以下咽的玉米窝窝头，还限量供应。

    特别是父亲受伤昏迷后，张波家的生活直接由困难模式变成了噩梦模式。现在家里已经断粮了，以前张建国没受伤的时候，张家到月底也会断粮，只是有张父在和邻居们借借就能撑到下个月，发了工资张父就会把粮食还上还会多给一点。现在张父昏迷不醒，四合院里的邻居都躲着他走。

    看到张波回来，三大爷阎埠贵一溜烟跑回家，把自家房门关上还在里面把房门顶住了。

    张波看着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三大爷这是怕他上门借粮呢。

    回到家中，把吴大爷给他的二斤玉米面倒了四分之一到锅里，又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他熟练地点燃灶火，开始煮起了玉米糊。不一会儿，锅里就冒出了阵阵热气，那淡淡的玉米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张波站在灶台前，用勺子慢慢地搅动着锅里的玉米糊，防止糊锅。

    玉米糊煮好了，张波先给自己盛了一碗。虽然这玉米糊口感粗糙，远比不上他前世所习惯的美食，但此刻的张波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坐在破旧的木桌前，慢慢地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食物，每一口都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艰辛与甘甜。

    吃完后，张波把锅里剩余的玉米糊糊舀到父亲用的大饭缸里，盖上盖子。张波把盖好的饭缸子装进一个布兜里，出了家门，去厂医院送饭，医院只提供病人的吃食，陪护家属的需要自行解决。

    看到张波出来，三大爷阎埠贵立刻转身，假装在自家门口忙碌着什么，避免与张波的目光直接接触。张波看出了三大爷的尴尬，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出声打扰。他知道，在这个困难的时期，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小心翼翼地活着。

    他能理解三大爷的担忧和顾虑，毕竟在这个粮食紧缺的年代，谁家的口粮都不富裕，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路上，张波遇到了不少熟人，有的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问一下张父的状况，有的则匆匆而过，生怕被他拉住借粮。

    张波一一回应着那些关心他父亲状况的人，对于匆匆而过的人，他也装作没有看到对方。

    到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母亲和大姐小妹都守在父亲的病床前。

    “妈，你们先吃点东西吧。”张波把饭缸递给母亲。然后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父亲的手，他猜测父亲脑部应该有不少淤血，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张建国能不能醒来只能看运气。

    母亲李翠香接过饭缸子，看到里面还热腾腾的玉米糊糊，“波波，你自己吃了吗？”母亲关切地问。

    “妈，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吧。”张波微笑着回答，然后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父亲的床头。

    母亲听了张波的话，这才放心地和两个女儿吃玉米糊糊。她们吃得很慢，似乎每一口都在珍惜这难得的食物。

    吃完玉米糊糊，母亲李翠香把搪瓷盆子放到大女儿张芳手上，“大妮子你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回去吧，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小波你今天的玉米面你是找谁借的，回家让你大姐记到账本上去。”

    张波看着母亲疲惫的脸庞，心中莫名一阵酸楚。轻声说道：“妈，我没借到粮食，今天的玉米面是78号院的木匠吴大爷给的。他看我可怜，就假装让我给他打下手，给了我二斤玉米面。咱们院子的人看见我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的躲开了。”

    母亲李翠香听了张波的话，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难为你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张波一家人，轻声说道：“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其他病人也要休息。”

    母亲李翠香连忙道歉。护士检查了一下张建国的情况，摇了摇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