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救过小黑雀
但面子还是要的：“她如今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要见她，还要带她走！”
昶星冷笑一声，手中折扇一抖，几根飞镖射出，直扑赵墨珩面门。要说身手，昶星是天下无敌的。
赵墨珩挥剑挡开，道：“得罪！”便使剑挥了过去。
两人在月下打斗了几个回合。
昶星修炼多年，有些法力在身上，赵墨珩的长处是领兵打仗，单打独斗自然不是昶星对手。昶星伸出二指探去，他这坚硬的手指若能得手能直接将赵墨珩的心口挖出一个洞，掏出心来。
然而这手指被一片黑色衣袖挡开了。昶星一惊，抬眼一看竟是天翞女王。
天翞女王护在赵墨珩身前。赵墨珩大喜。
“昶星，不得无礼，你先退下吧。”天翞女王吩咐道。
昶星没有办法，礼也不行，转身离去。
赵墨珩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神风国见她，却被昶星狠狠嘲讽了一番，还差点被他杀死，满是心塞。但现在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她，还护在他面前，那些小事就仿佛不重要了。
赵墨珩牵起她的手，道：“要找你可真难啊。那宫殿究竟在哪里？”
天翞女王凉凉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指着那轮巨大月亮下方的小小阴影道：“在那里。”赵墨珩定睛一看，果然那小小阴影里隐约能看见一片天地。他不禁惊叹起来。
女王问道：“风离可好？”
赵墨珩道：“吃得还好，睡得不好，夜里常常哭着找你呢。”
天翞女王轻叹一声，道：“他是神风国的孩子，该承受这般命运。”
赵墨珩道：“风离还小，不懂；我才懂这分离之苦。”
女王笑了，她用一条丝巾遮住了他的眼睛，她告诉他有一条秘密道路可以通向万鸣宫。她牵着他前去。
月光的清辉洒在万鸣宫里。赵墨珩解下丝巾，借着月色打量着这里，山青水秀，仙气缭绕。宫殿外出入着4位衣着艳丽的宫女，见到二人纷纷低头下跪行礼，等二人行远才站起，纷纷议论起这位神秘的人族男子。这时，昶星来到几位宫女面前，斜了他们一眼，宫女立刻噤声，低着头散开去。
进入宫殿便没有宫女出入了，殿内盛开着些娇艳的美人蕉，还有一些奇花，幽幽吐露着芬芳。女王拉着赵墨珩半飞半走进入了寝宫，寝宫四周放着几颗茶碗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把女王的卧榻照亮。她挥挥手，夜明灯顶上的灯罩落下，寝宫便暗了下来，赵墨珩迫不及待地把朝思暮想的她揉进怀里，热烈地亲吻着她，女王也紧紧抱着他回吻着他。
深夜，热情退却后，他轻抚着她的绸缎般的肌肤，道：“跟我走，好不好？我每日都好想你，想得要疯。”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不答，闭着眼。
“当初为什么是我？”他在她耳边呢喃。想到昶星说他是她的玩物，是她生孩子的工具，心里不是滋味。
她轻笑出了声。转身背对着他，缩进他怀里，道：“我认得你啊。”
“是吗？你何时认得我的？我那时是第一次来神风国啊。”赵墨珩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到大似乎也没有接触过有可能是她的人。她只是笑笑，让他自己想。想了不一会，他觉得很累，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翞女王带他到了山上一棵巨树之前，道：“这是翼族的神树，是我母亲所植，她每日以神水浇灌，每月滴血喂养，神树有灵气之后成为我们翼族的守护神，你见到的昶星，就是神树的使者。”赵墨珩抬头，只见巨树参天，遮天蔽日，他对天翞女王点了点头。女王拉过他的手，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手按在树干之上，道：“神树，翼族疆土之上，我要你佑他平安。”
赵墨珩只觉一阵清风吹过，神树的枝叶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宛如在回应女王的话。
女王又带他来到山上清泉形成的一个水潭旁边，泉水清澈见底，倒映进去的人清晰可见。女王望了他一眼，赵墨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笑了，笑颜倾城，道：“明日百鸟来朝，你不便在翼族久留，今晚就要走。你走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赵墨珩道：“好！你讲给我听，我回去讲给风离听。他好像比一般孩子长得快些，一岁了已经可以讲很多话，可以听故事了。”
女王道：“自然，翼族的孩子长得要比人族快，但寿命也要短。”
赵墨珩问道：“那女王芳龄。”
女王嫣然一笑，道：“与神树同岁。但我修炼多年，以仙露仙果为食，已是不死之躯。”
赵墨珩惊讶无比。不死之躯，那不是人们做梦都想得到的吗？他又问道：“百鸟来朝我为何非走不可？莫非我真的那般见不得人？”
女王道：“你是人族的男子，百鸟来朝我怕一不小心没看住你，被哪个鸟精抓去做补品吃了。但若是愿意永远留在翼族服侍我，那却可以得到我的庇佑。”
女王又道：“你和风离的一切事情，都要保密，风离还有他的使命。有居心的人如若知道你和他的行踪，你和他将会性命不保，天下苍生将入苦海。”
赵墨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她说的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他如今也是一个大将军，让他放弃一切只做“服侍她”的事情，那自然是不行的。至于风离，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必定会不遗余力保他周全。想到自己晚上必须要走，赵墨珩又心生不舍，把她拉入怀里，温存起来。
赵墨珩放肆之后，一边喘息一边问道：“你要说什么故事？”
天翞女王道：“你发誓一定要以性命担保风离平安。”
赵墨珩道：“自然。”
天翞女王慢慢地帮他穿好衣服，带他飞到一片青草地上。此时已是残阳如血，霜风渐起。
天翞女王果然说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只辛勤修炼的小黑雀，靠饮仙露、吃仙果长大，很快便幻化成了人形。这只小黑雀修行累了，就会在山间的清泉里梳理羽毛、戏水。有一日，小黑雀来到泉水边饮水，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草丛里的一条青蛇盯住。青蛇趁小黑雀不备，一口咬住了它的翅膀，又趁机缠住了它的身子，打算把它缠得没了气再吞进肚子里。小黑雀慌乱地挣扎，意念无法集中，不能施展出本领。它当时并不知道这青蛇也是有灵力的，蛇眼充满蛊惑之力，让人无法抵抗。
赵墨珩并不关心什么小鸟小蛇的故事，但也好奇地想知道这小黑雀是不是被吃掉了，如果是，那这个故事实在普通。
“后来，有个农夫的孩子路过此地，杀死了青蛇，救了小黑雀。”天翞女王道。
赵墨珩噢了一声，点点头。
小黑雀受伤太重，无法变回人形，农夫的孩子把它带回家里养好了伤，又放回了大山。
尽管小鸟没有被蛇吃掉，赵墨珩仍是觉得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可圈可点，就是一个孩子救了一只小鸟的事。他敷衍地问了一句：“那只小黑雀后来又怎么样了？”
“小黑雀又回到山里修炼，不知不觉就过了一百年，等它想再回去找农夫的孩子的时候，他早已不在。”
赵墨珩又点点头，人族通常都是活不活百年的。沉默了很久，道：“你是想让风离懂得知恩要图报吗？”
天翞女王放声笑了起来。
黄昏的风越来越大，夕阳照在她的脸上、身上，格外艳丽。天翞女王的长发、衣带飞舞在空中，她轻轻道：“这一世，不知可见你几面。愿每一次，你都安好。”
次日，百鸟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