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月
鬼差道:“她们是在睡梦中,被带到这里的。”
“笨蛋,你倒是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喜欢,就都留着!”身后传来女声。
朝峰回头一看,是一位女子,衣着非常奇怪,似乎是一些叶子拼成的衣服,遮挡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但很多地方的皮肤都露在外面,很健康的小麦色。她身材非常娇小,但是凹凸有致,让人看了想入非非。面孔也是精致的,像一个可爱的娃娃。
朝峰只觉得她的气息很熟悉,一下子记不起来。好像她的地位也是在他之上的,他不敢冒犯她,只好好声好气地讲:“啊,我不要啊,你把她们送走行不行?”
女子瞪了他一眼:“那你是都不喜欢咯?好!那我明天把阳间那几个国家所有的公主弄下来给你挑!”
“别……”
朝峰还来不及说什么,女子小手一挥,只见美女们纷纷晕倒在地上,然后慢慢消失了。应该是结束了她们的梦境吧,回到现实中了。
女子一只食指点在朝峰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两下:“你呀你,不要为了那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行不行。天下女人多的是,哪个不行?我就看不得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她说的是天翞女神。
旁边的鬼差们看到这个女人如此泼辣,还凶他们的转轮王,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可是朝峰不但不气不恼,还很卑微的嗯嗯着,对她行礼,道:“多谢相月大人关心……我……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女子道:“那个女人,心狠着呢,你就不要一门心思在她身上了。哪个女人不能做妻了?我把美女们弄过来给你挑,你要十个八个也行,要成百上千个也行!”
这位相月大人口气真是大啊。
朝峰忙道:“嗯嗯……多谢相月大人的美意了,我现在还不想那些事情……”朝峰就差要说求求了!
这个相月是神树之灵,是地府的神灵。早先她就是选中了朝峰作为神树使者,前去陪同天翞女神修炼的。她哪里想到,让他做点事,他就深深陷下去,满心满脑子就只有那个女人(天翞女神)了!
喜欢她,可以。相月也和天翞女神交谈过,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他。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傻傻地受那相思之苦。
他是她的使者,她不想看到他受半点委屈!要不是天翞女神成神了,相月非把她揪过来嫁给他做妻子不可。天翞女神明明是个清冷凉薄的女人,他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她,真是自讨苦吃。
朝峰这日处理了轮回司的事务,想溜去阳间找天翞女神。刚走到阳间和地府的出入口——神树附近,突然察觉似乎有人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假装没发现,不动声色地转身往回走,相月却幽幽地出现在他身后——“站住!”
朝峰只好回过头,对相月行礼。
“转轮王大人不在自己的轮回司值守,这是要去哪里呀?”相月道,言语里带着娇媚。
相月和天翞女神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天翞女神的母亲玄女在天翞女神出世之时便种下了神树,日日细心呵护浇灌,养育着她们俩。天翞女神一言一行都是充斥着威严,冷若冰霜,言出法随;神树之灵化为人形后,言行举止则比天翞女神多了几分媚态,行事十分天马行空。
朝峰不敢说自己想去找谁,笑了笑,随口胡诌道:“没有要去哪里,这不是太久没见相月大人,前来给大人请安吗?”
果然,在地府待久了,谁都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相月明明知道他是哄自己的,却仍是很开心,哈哈大笑起来:“好吧,算你小子有良心。”
“既是如此,你陪我到仙林走一走吧。”神树的上方便是仙林。二人来到仙林散步。
现在仙林里真是仙气缭绕,灵力充沛。相月道:“傻小子,我还记得,你上一世,为情所困,死去之后还让蛇女把你的头挂在神树顶上,只为了能再看到那个女人。”
朝峰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真是气不过,但又很想再看她一眼,确认她安好,想想自己真是——愚蠢啊。
朝峰道:“那些旧事,还提作甚?”
相月幽幽道:“最好是都过去了。我和天翞,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
朝峰屏住呼吸,耳朵又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
“她是慕强的,她的眼里只会有那些比他厉害的男人。什么日久生情,不存在的。你没有她强大,你在她看来就只是她的追随者,千千万万追随者里普普通通的一个。懂了吗?”相月道。
相月的话字字扎心,朝峰怎会不知,他只是木然地答了一句是。
“你区区一个鬼王,不说在三界之内有多大影响,即便是在地府,鬼王都足足有十位!鬼王上头还有鬼帝、还有大帝!天翞归属于神界,还在天界有战神职位。便是鬼帝,地位也才堪堪与她相当,我看,她也是瞧不上的!”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相月说话,自己肯定要难过的,可是真的听到说出来后,心里还是无比难过。说到底,自己还是差了些。
见他脸色骤变,相月回过头来,柔软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转轮王大人,做了鬼神,便不要再想那么多儿女情长。我想,天翞心里的儿女情长,如今也快没有一席之地了。神仙哪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操心天下之事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要和她谈恋爱,你这个品级,是去得了天界,还是去得了神界?”
朝峰哑口无言。
相月说的句句在理。朝峰也知道,可就是不愿意面对。他总想着,自己为她付出一些,她高兴就好。可是,她实在是,不需要他这么一星半点的了。
也许自己就该去除那些不现实的杂念,老老实实待在地府,永生永世。
相月悄悄地瞧着朝峰脸上的表情。朝峰的长相是俊朗的,现在无比的失落,相月见他听进去了,便不再说将,响鼓不用重锤,点到了,心里想通透了,便可以了。
“呀,下雨了……”相月抬头望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