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买回来
江蛮蛮本来以为她已经拒绝蔡师兄，没想到过了两天，蔡师兄又给她打电话，说他跟画廊那边打听好了，可以让她来面试。
江蛮蛮有点意外，“可是。。。”
“蛮蛮，机会真的难得，你真的不考虑吗？”
江蛮蛮正坐在露台的沙发上，闻言扯了扯抱枕的流苏，想了想说，“那好，师兄，你把时间发给我，我到时候过去。”
“好的，你来了跟我说。”
挂了电话，江蛮蛮看了眼时间，犹豫了一会，拨通了徐泽的电话。
她觉得如果她要去瑰丽，应该要跟徐泽提前说一声。
如果徐泽说不合适，她就拒了。
电话嘟嘟几声没有人接，江蛮蛮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陈思打。
陈思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
“蛮蛮？”陈思的语气充满诧异。
江蛮蛮，“是我。”
陈思问，“是有什么事吗？”
“徐泽呢？”
“总裁在开早餐会。”
怪不得，江蛮蛮说，“那等他结束后，麻烦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陈思沉吟一声，“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先跟我说，我看我能不能办。”
“不是什么急事，你让他空了给我回信就好。”
陈思，“那好吧，我让总裁给你回电话。”
江蛮蛮本来以为徐泽很快会给她回电，但是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再之后她攥着手机直接睡了过去。
半夜手机嗡嗡嗡的震动，江蛮蛮被吵醒，摸索了半天摸到手机，手机屏幕刺眼，上面徐泽两个字不停跳跃。
江蛮蛮打开台灯，坐在床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
“蛮蛮？”徐泽的声音带了些微微的嘶哑，但是语气温和，“抱歉，吵醒你了吧？”
“没事。”江蛮蛮说，“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陈思说你找我有事。”徐泽说，“抱歉，我一直在忙，刚刚空下来。”
电话那端传来窸窣的脱衣服的声音，还有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是皮质沙发的咯吱声。
徐泽应该是坐了下来。
江蛮蛮抱着膝盖，突然问，“你那边几点？”
徐泽，“十一点。”
她打电话的时候法国那边应该是早上，现在那边是夜里十一点，也就是说徐泽整整忙了一天。
江蛮蛮，“你忙到现在？”
徐泽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以为她在生气，便说，“不好意思，本来想中午给你回电，但是中午的会议拖延，没有抽出时间，下午一直在商场巡查，也不方便。”
“你已经睡了吧？抱歉把你吵醒，但是明天早上一早我需要去南法，恐怕还是没有时间，所以只能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徐泽一口气解释了一通，最后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蛮蛮问，“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电话那边短暂的空了几秒，隐约只有徐泽呼吸声，半晌，他重新恢复声音，语气如常，“当然不是。”
只是以前无论他去哪儿，她从来没打过电话。
这是第一次。
“只是怕你有事。”徐泽说。
江蛮蛮垂着眼睛，拽着睡衣上的袖子，说，“。。。我昨天去了瑰丽。”
“瑰丽？”
“嗯，昨天正好路过，就进去逛了一圈，那里正在办画展。”
徐泽笑，“有你喜欢的吗？”
“有。”江蛮蛮说，“但是已经被人买走了。”
徐泽，“是什么画？”
“一个小女孩睡觉的画。”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似乎被她这个画作的名字逗笑，“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江蛮蛮说，“就是普通的画。”
“那你为什么喜欢？”徐泽问。
江蛮蛮，“觉得那个小女孩睡觉的样子很香甜，让人看了很温暖。”
徐泽语带笑意，“就是这样？”
江蛮蛮以为他在嘲笑她，不满的说，“这样不够吗？”
“不。”徐泽莞尔，“够的。”
江蛮蛮，“本来就是，艺术品的价值就取决于人的喜欢，我才不在乎它有没有名呢。”
“是。”
“而且画作本来就是主观的东西，有价值没价值就看喜欢它的人能不能买得起，我买得起它，它就是值。”
“有道理。”
“所以别跟我讲你的那些商业理论，我都不赞同。”
徐泽浅笑，没有说话。
他们很少有这么轻松聊天的时候，江蛮蛮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么多无关痛痒的话，关于她的喜好，她的口味，她的想法。。。从没有一次这么闲话家常的跟他表达过。
虽然他一直知道，她其实是个爱表达也爱分享的性子，甚至常有些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对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
但是她从没有对他说过。
她对孟清维说过。
他见过。
他见过她跟孟清维坐在一起，说学校门口那家甜品店的布丁多好吃，猜测它为什么会好吃，肯定是老板用了什么秘料，或者就是里面加了东西。
孟清维听完哈哈大笑。
但她没有对他这样过。
徐泽承认，他贪恋这样子的江蛮蛮。
窗外的华灯初上，他的酒店可以看到埃菲尔铁塔，巴黎是个浪漫的城市，但对他而言，这些都没有封城美丽。
第二天去南法的路上，徐泽跟陈思说，他想要一幅画。
陈思，“什么画？”
“你打电话去瑰丽问一声，就说前天他们卖出的那幅小女孩睡觉的画，有没有交货，如果没有，就跟客户说抱歉，画不卖了，赔客户双倍的价钱。”
陈思，“那如果交货了呢？”
“那就联系客户，帮我重新买回来。”
陈思没问预算上限是多少，点头说了声好，徐泽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不考虑价钱。
虽然她挺奇怪原因，但是也不会没分寸的问。
只是难免会嘀咕，怕不是跟江蛮蛮有关，昨天江蛮蛮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要这么一幅画吧？
总裁还真是宠。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承认。
这对夫妻，也是让人看不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