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解药
他们离开的时间很早,陆续还有宾客进门,徐泽没去理会那些好奇的目光,抱着江蛮蛮上了车,交代徐叔回家,随后落下隔板。
江蛮蛮的身体很烫,呼吸灼热。
徐泽刚将她放在后车座,她便蜷缩成了一团,将自己紧紧的埋在角落。
他的西装外套整个把她罩住,徐泽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裸露在外的手指拽的很紧,应该忍耐的很辛苦。
徐泽手伏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收回手,坐在后座另一边,取了一瓶水打开,递了过去。
“喝点水,会好受一点。”
江蛮蛮掀开外套,露出半张脸,她眼睛湿润,唇色晕染,徐泽别过脸,手往她跟前又送了送。
江蛮蛮颤抖着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徐泽,“慢一点。”
江蛮蛮觉得体内热度稍稍缓解,但是还是难受的要命,再听到徐泽这种隔靴搔痒的话,只气得更狠,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行你来试试!”她将水扔过去,表情凶狠的说,“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你让徐眠等着!”
水落在他脚边,很快湿了脚垫。
徐泽弯腰捡起,将瓶子的盖子合上,然后抬眼看她。
江蛮蛮毫无歉疚的仰着下巴。
她一定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特别恶人,但她从来和这些词沾不上边,即便故意表现得狰狞蛮横,也不像老虎,倒像猫咪,让人觉得可爱。
徐泽双眼笑意一闪而过,点头说,“好,我会跟徐眠说的。”
江蛮蛮冷冷的看着他,但是体内燥热又开始复发,她不敢再瞪,干脆转过头打开了车窗。
凉风徐徐,江蛮蛮把脸伸出去吹。
徐泽的手伸过来,“危险。”他把车窗重新关上,降低了车里的空调,“忍着点,很快就到家了。”
江蛮蛮觉得他在糊弄人,路她也认识,至少还需要半小时。
江蛮蛮推开他手,“别管我!”
身体的不适让她整个人脾气变坏。
徐泽今晚的耐心却是相当好,见她不肯听,便打开了自己这扇,说,“这样先吹着,很快就好。”
但是并不会好。
江蛮蛮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她并紧双腿,牢牢抱住膝盖,把头埋在手臂。
她觉得挫败、丢脸、难堪也懊恼。
很多种情绪反复撕咬,让她不想面对眼前的人。
徐泽渐渐也沉默下来。
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徐泽摸出手机,是徐眠的信息。
“不用谢,哥。”
徐泽双眼一眯,拇指按熄了手机。
车一路疾行,到了徐家,徐泽敲了敲隔板,示意徐叔先走。
等四周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徐泽转过身,去捞后座那个已经意识不清的人。
可即便意识不清,被人触碰,江蛮蛮还是条件反射的推搡想躲开。
徐泽的心突然就缩了一下,不重,但是让他猝不及防的疼了一秒。
他放低声音,“没事,没有人。”
江蛮蛮恢复了些神志,睁开了眼。
她眼神迷离,模糊看清了面前的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呜的一声,忙将呻吟吞了回去。
徐泽再不犹豫,推开车门,将她一把捞起抱在怀里,往房间走去。
花园里的鹅卵石冷清。
徐泽大步疾行,小臂上的经脉鼓起,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进了屋,直接抱着人上了二楼。
进了房间,他刚想伸手开灯,江蛮蛮喃喃,“不要。”
徐泽便停下了,抿嘴道,“好。”
江蛮蛮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徐泽忙松手,扶住她肩膀,江蛮蛮靠在了墙上。
他们距离很近,黑暗中彼此呼吸清晰可闻,江蛮蛮的呼吸声很重,徐泽很浅,但是他胸膛起伏,似乎在极力压抑。
“你等一会,我去放水。”
徐泽想转身离开,突然被江蛮蛮扯住了手臂。
徐泽顿时有点不敢回头。
江蛮蛮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徐泽一动不动,他咽了口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抓住她的手想掰开,江蛮蛮又小声,“不要。”
他突然就下不了手。
他承认,这是趁人之危,即便他们是夫妻,是天经地义,他也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占便宜。
她不会喜欢。
徐泽心跳如鼓,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把人放开,去卫生间放水,但是情感上,却来回拉扯,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是夫妻,现在她中招需要帮助,他完全可以行使权力。
“蛮蛮。”徐泽终于转身,扶着她肩膀,“我去放水,你等着。”
“不要。”江蛮蛮扬起脸,声音破碎,“我难受。”
徐泽,“。。。我知道。”
近在咫尺的男性气味不停地考验她的忍耐性,江蛮蛮觉得自己很清醒,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徐泽,是她法定的丈夫,合法的伴侣,是可以正大光明帮助她的人。
虽然她觉得,徐眠的做法让她不想妥协,但是真的太难受了。
她忍不住。
江蛮蛮踮起脚尖,搂住了眼前之人的脖子。
唇很软,又很冰。
江蛮蛮并没有闭眼,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就是不想闭眼。
如果有可能,她很想知道徐泽此刻的表情。
不知道他会不会很讨厌。
她模模糊糊的想。
但是她很快就没时间去思考,因为她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搂住,自己浅尝辄止的尝试也被对方突破,变成了反复研磨。
她靠在墙上,身上的礼服被剥开半边,昏暗的光线下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
她小声抽泣。
他嗓音低沉,铿锵有力的命令,“别动。”
感觉并不比新婚夜更明显。
她那时候也意识不清,新婚夜她喝了很多酒,回忆一片混乱。
她猜测那并不是一次美好的回忆,因为自那之后,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第二次。
结婚一年,这是第二次,江蛮蛮的记忆比第一次好。
她记住了徐泽身上的味道。
是木质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