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比较重要
房间里,徐泽正在哄徐难睡觉,江蛮蛮拧开了门。
徐泽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她,又转过了身。
江蛮蛮走过去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我冲了一杯蜂蜜水给阿难。”
“谢谢。”
“他怎么样?”
徐泽的手盖在徐难的额头,“有点热。”
话毕他起身,“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去找体温计。”
江蛮蛮点头,“好。”
医药箱每层楼都有,徐泽回来的很快,用体温枪给徐难测了后,发现并没有发热,顿时松了口气。
“需要找医生来看看吗?”
徐泽摇头,“不折腾了。”看了她一眼,又说,“你先回去吧,我今晚陪阿难。”
江蛮蛮点点头。
第二天,江蛮蛮起床下楼,并没有看到徐泽徐眠等人的身影,她走进厨房,徐妈正在做早饭。“他们人呢?”
徐妈说,“你起来啦,阿泽去了先生的房间,阿眠在花园。”
徐默清那里她是不敢去的,但是花园还是可以看看。
花园里,徐眠正蹲着身体对徐难说着什么,但徐难一直低着头,整个人的情绪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down。
江蛮蛮走过去。
“。。。听到没有?!”徐眠说,“今天我就带你去见他们,到时候。。。”
“我不要。”徐难抬起头,“我不要去!”
徐眠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徐难有点怕,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突然推了她一把,将徐眠推得趔趄,他自己大吼,“我说我不要去!”
“你!”
徐难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撞到了江蛮蛮身上,江蛮蛮忙弯腰把他搂住。
“舅妈。。。”他仰起头憋着嘴喊,眼泪积蓄在眼眶,并没有落下来。
江蛮蛮低声,“没事没事,舅妈在这。”
随后她将徐难护在身后,看向徐眠。
徐眠正弯腰拍打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也不走近,隔着几步远,对着徐难命令,“过来!”
徐难整个人抱住江蛮蛮的大腿,把自己藏在了她身后。
这是无声的拒绝。
江蛮蛮心平气和建议,“有什么话不如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徐眠并不看她,只对着徐难再一次开口,“徐难,别让我说第二遍,给我过来!”
徐难仍旧没有回应。
徐眠眉心凝结成冰,一步一步走过来,江蛮蛮看她气势汹汹,便退了一步。
“让开!”徐眠撩着眼皮,站在她面前吐出这么两个字,一点都不客气。
江蛮蛮也干脆,“不让。”
“。。。”徐眠没想到她这么找事,哈了一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江蛮蛮,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
“我知道自己是谁。”江蛮蛮说,“我也没兴趣管你,但是阿难现在不想要你,你就不能把他带走。”
“他是我儿子!”
“但他不是你的玩偶。”
“。。。”徐眠觉得真是见了鬼了,这句话昨晚上徐泽也说过,要不是知道江蛮蛮与徐泽以前的关系,她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什么情深绵绵的绝配。
“江蛮蛮-”徐眠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种正义凛然的模样,真的让人很厌烦。”
江蛮蛮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江眠翻了个白眼,“我不想跟你废话,把阿难给我!”
“不给!”
徐眠没有那么好耐心,没等她说完,直接上前一步越过她去抓徐难,江蛮蛮伸手阻拦。
两个人正拉扯的时候,徐难叫了一声,“舅舅!”
随后立刻松开手奔向了徐泽的怀抱。
徐泽将他抱起。
徐眠几步走过去,“把他给我!”
徐泽神色平和,“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也去?”徐眠有点惊讶。
明明昨天说约了周家人的时候,徐泽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她以为他不会去。
“爸同意了?”
“嗯。”徐泽点点头,“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出发,爸在等着了。”
徐眠无话。
徐泽抱着徐难往回走,走到江蛮蛮身边的时候,停下,“进去吧。”
江蛮蛮看了他一眼,很难从徐泽脸上看出高兴不高兴,她回头看了眼徐眠,叹了口气,点点头。
吃完饭,徐默清他们就出发了,徐难不肯和徐眠坐一辆车,抱着徐泽不撒手,徐眠也没勉强。
徐泽,“好,那舅舅开车,你跟舅舅一起。”
徐难,“我就跟舅舅坐一起。”
江蛮蛮站在他身后,突然说,“我也去。”
徐泽惊讶转身。
“方便吗?”
徐泽看了她片刻,随后开口,“没什么不方便。”
“那就好。”
一行人到了停车场,徐默清和徐眠上同一辆车,徐泽与江蛮蛮徐难开另一辆车,两辆车很快驶出徐宅,消失在道路尽头。
车开了一段路,徐难昏昏欲睡,徐泽从后车镜看了一眼,见江蛮蛮将徐难的头枕在她的腿上。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江蛮蛮问。
“醒的比较早。”徐泽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江蛮蛮,“他知道今天是去干什么吗?”
徐泽嗯一声,“徐眠没有瞒他。”
江蛮蛮没有说话。
徐眠教育孩子的方式非常的成人化,她将徐难当成一个人,而非一个孩子,所以无论什么,都全盘告知。
包括这次让他回周家。
“徐眠是怎么跟他说周恒的?”
提到这个问题,徐泽只有沉默。
半晌,他说,“我不知道。”
江蛮蛮没有再追问。
徐泽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但是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深问。
她只是突然很好奇,对于现在的徐泽而言,徐眠和徐难,哪个更重要呢?
放在以前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但现在。。。以徐泽的表现来看,徐眠还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吗?
那自己呢?
作为妻子这个角色,在徐泽这里,大约永远也得不到一个认可吧。
徐泽的心,是他割舍不掉的血缘,而不是连理枝的伴侣。
这点,江蛮蛮逐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