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第一次开支
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离开学没几天了。店里生意看起来很好，夏装基本上没有了，立架上全是一排排的秋款服饰，买毛衣的人最多尤其是那个假两件的款式，一共八个颜色五个尺码，上架多少件都不够卖，他站在外面看一会儿，那个立架上的货就卖空了，恐怖如斯。
他也不得不放下背包跟老爸一起给货架补货。没等挂满立架他就感觉身后自己放身份证和车票的口袋被人摸了一下，他反应很快地立刻伸手抓住了她。
没错，就是她！徐波抓住了一个扒手，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扒手。
那女人丝毫没有惊慌，面带惊怒地大喊：“放开我，耍流氓啦！”
店里的客人也不买货了，全围了上来看热闹。
徐波给他爸和张顺儿使了个颜色，俩人机灵地守住了两侧的店门，然后徐波让他妈拿过来捆货的绳子把那女人胳膊一扭背过去拉过来另一只手就绑了起来。
这时候就是体现团伙作案的配合度来了，徐波估摸着得有人挺身而出为她打抱不平。
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妇女送上门来。
“唉呀没法活了，光天化日耍流氓的还要硬抓我儿媳妇了，可怜我家还有嗷嗷待哺的孙子和瘫痪在床的儿子，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啊！”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套路得人心。
那边被绑女人嘴巴一刻没停地叫骂，越来越露骨，越来越难听，徐波扭她手臂的时候更是叫得跟杀猪一样，徐波烦听到她的猪叫唤，搅和地家里买卖都做不成了，又找了一块搞清洁的大抹布团吧团吧塞在她嘴里。
然后冷着脸对坐地上准备拍大腿的老婆子说道：“别装了，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他扯了扯老婆子外套下面露出来的布料，一层两层三层，跟张秀梅说，“叫百货大楼的保卫科派人来一趟，这里抓到两个小偷。”
人群哗然，这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要往店外走，被张顺儿拦住了。
“辛苦大家等两分钟，等保卫科证实各位不是这两位的同伙，您就可以继续逛了，今天所有因为小偷影响购物体验的顾客，可以领一张九折购物券，下次购物给您打折。”
“打击违法人人有责，各位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热闹还没看完，还有优惠券拿，不是贼的同伙谁这时候急着往外走？
话音未落，张冬梅带着保卫科的几个大汉进来了，田秀芝指了徐波一下，跟人解释情况，“这是我儿子，他今天刚从广城上货回来，不是什么耍流氓。”
徐波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咱这颜值耍流氓也不找这么次的啊，又不是瞎了眼，人长得不咋地心灵还丑，摊上了就是八辈子倒了血霉。
“这俩人身上穿了好几件我们家的衣服，而且刚刚这娘们想掏我兜被我抓了现行。”他扭头问他妈，“妈你看看有没有这几件衣服的售货底单。”
田秀芝不看单据也知道冤枉不了俩人，她就没见这俩人来过收银台。但是还是像模像样地看了看单据递给了保卫科。
保卫科的人都长了一双火眼金睛，每年百货大楼失窃的案子多不胜枚举，打眼一看人家店铺那么大也犯不上冤枉俩中年妇女，就要带着俩人去公安局。
徐波连忙掏出几根烟递给说：“别急别急，同志我们店里损失还没统计，你帮我们见证一下，各位请掀一下衣角和裤脚，只要没有多的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上我这里领优惠券一张。”
那个刚刚往外走的男孩立刻呆住了，社死瞬间。
他妈和他姐非要进店来干一票他不配合都不行，之前去了几家店都没失手过，这回完了踢到铁板了。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偷衣贼全部落网，裤兜里的身份证和火车票立了大功，徐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耽误了半天也不知道得损失多少生意。
好在追回来整整十几件衣服，多是羊毛衫和短外套穿在里面不显眼，另外还有几条修身版型的裤子。
人家全是有备而来，穿的衣服松松垮垮，大了不是一个码，脱掉多余的衣服，感觉三个人立马瘦了一圈。
随着三个小偷落网，人群彻底散去。这时候也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店里冷清了不少。
田秀芝跟徐长辉就回宿舍准备午饭，炖了一只小鸡儿又拌了一盆大拌菜，然后拎了一大包馒头，给众人送了过来。
徐波边吃边了解店里这几天的运营状况，他走了十三天，平均每天盈利都在五千块往上。之前夏款的时候总价低，利润也低，现在最便宜一件衣裳都要上百一天卖上七八十件营业额就能上万。
卖得多提成就多，几个人玩命地比拼业务能力，总业绩不高才怪！
他这次进货花的钱不到三万，又挣了三万多的代言费，手里的钱不减反增，田秀芝每天派徐长辉把当天的营业额存在银行里，现在存折里总共有不下十万块钱。
要知道他还买了四百多件宝姐家的衣服和一百来个包呢，除了杨老板的应付货款，不欠任何人一毛钱，真是数钱都要数得手抽筋。
俩菜做的都很好吃，几个人一扫而空，张顺儿屁颠屁颠地去刷碗，田秀芝对自己儿子也是这样教育，所以从来不会阻止这几个孩子表现自己。
等张顺儿回来，徐波就把大家聚到了一起，“都知道冬梅和顺儿要开学了，她俩家里啥情况你们也都知道，生活费啥的都得他俩自己挣，咱们把这二十多天的工资和提成下班后发给大家，这个月剩下的几天工资跟下个月的工资一起发。”
他的眼里有光，身上也有光，张冬梅和张顺儿都觉得徐波有点光芒万丈。
“店里招人刻不容缓，还得培训个一两天，”他转过头问田秀芝：“妈，我姐孩子能不能离手了，能离手就把她跟我姐夫叫过来，一人一个月连工资带提成一千来块钱，给外人赚不如给自己人赚。”
田秀芝很高兴儿子能想到自己亲姐姐，可是她还是摇摇头拒绝：“能是能，可是你姐姐她那个婆婆也有点不是物，孩子给她教育肯定教不出好来，再说，这开店挣钱就怕两家人混在一起，若是单独你姐一个还好办，多了你姐夫毕竟隔了一层，到时候出了错不好管！”
徐波就歇了拉亲戚一把的心思，盘算候家集的哥们和他们的姐妹里有没有合适的，现在店里的几个人全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提成也给的偏高，下次再招人得设置一个业绩门槛，总业绩每个月到达一万块以后才能算提成，这样工资比较合理，也不容易给他招祸。
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晚上先回去看看，骑摩托车来回也方便。
下午生意照旧，徐波就自己盘了盘老妈每天记得账，他早在开店的最初几天就买了好几本带表格的账本，老妈这十几天套用格式，账记得有模有样，有些小的疏忽无伤大雅。
他把账目全部理顺，就跟着父亲两个人一起盘点实物，今天发生了恶性盗窃事件，给他敲了一下警钟，账做的再好跟实物对不上也是百搭，每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那么多货，时间长了肯定有看不住的时候，这时候责怪别人没有用，想办法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一边帮忙卖货一边清点，花了三个小时才清点完毕，实物和账本出入不大，只少了一件不太值钱衣服，可以说是没啥损失了。
点完货就发钱，徐波给把每个人业绩连同工资数额也做了一张表，单独用了一张纸清晰明了，张冬梅跟老妈田秀芝卖货数额差不多，张顺儿跟玲玲差不多也是巧了，老爸干的是辛苦活儿，徐波自己单独每个月给他爸五百块，虽然少点儿，但是懂得都懂，老爸笑呵呵地收下了。
给老妈当了店长那冬梅就是销冠，俩人都发了将近一千八百块，玲玲和张顺儿也有九百多，这个月还有四天，每个人努努力还能再赚一二百。
张冬梅和张顺儿虽然早就预料大概能开多少支，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事实是一回事。
人生第一次凭本事赚钱还得到这么丰厚的回报两个人都有些泪目，张顺儿咧开嘴想笑，眼泪却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徐波叹了口气，上前搂住俩人，玲玲也有些感动，本来还能忍住不哭，看到张顺儿那个样子也被带得哭了起来，她还跟三人肩膀打肩膀地互相安慰。
田秀芝和徐长辉两口子百感交集地看着他们，不由得感叹，孩子们真的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