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还不够
“哼……自然不够，天下美男何其多……”昭昭轻哼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气若有丝。
虽在夜中，他依然能感受到她此刻媚眼如丝。
她好生妩媚多情。
就连手下的温暖也变得更加柔软，如坠云端。
沈昀心中一紧，身下不受力的控制。
“啊！你又做什么？！”
“做——你——哦，昭昭。”他轻扬着尾音，有些浪荡公子的模样。
“这就受不住了？”他的语气中有些宠溺，亦有些闷气。
他又有些没轻没重。
昭昭知他现在有些赌气，只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背脊，“夫君，轻轻的。”
他很吃这一套。
他像一只被驯化的大灰狼，收起了自己的爪子，怕挠疼了她，只是张开口将她轻轻叼起，含在嘴里，怕化了似的。
大灰狼凶巴巴地将小白兔叼回了窝，又化身小狼狗将她护在窝里小心地宠。
他已经放缓了动作。
但因尺寸不太匹配。
她还是有些苦不堪言。
只化作一阵阵细细的呻吟，飘洒在茜纱窗下的香帐中。
“夫人真娇气……”
他将她护在怀中，为她擦拭干净。
又拂了拂她额头细碎的湿发，叹道：“夫人娇弱，还是不要养面首了。”
“以后，我也要克制些，不能累着夫人。”
“我才不弱！”她不服气。
“分明是你，自己太过分！”她说起来有些生气了。
“好，是我，只怪夫君太生猛了些。”
他笑嘻嘻地说着，哪有半分醒悟的模样。
“所以，我以为，夫人有夫君就够了，无需再养面首。”他此一番就想证明她有他一人足矣。
谁说公主养面首，需得是为了那些事？
“我找人陪我聊天说话也不行吗？”
沈昀摇头，“不好，别人根本不懂你，你若是找了，只会平添烦恼。”
“怎会？有的男子，可比女儿家还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呢。”
“不好，他们只是看你美丽又多财，觉得在你身上有利可图。”
“那你呢？”
沈昀一脸黑线。
顿了顿，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昭昭，你怎么又拿我跟他们比？”语气里有些委屈。
他凑在她怀中，“你总是拿我跟其他男人相提并论。”
“夫君是你唯一的夫君，怎么可以与其他男子相提并论呢？”
“昭昭，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他仰头，咬住了她的，瓮声瓮气，“否则，吃了你哦。”虽是威胁之言，语气却是软软的。
她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快放开我了。”
沈昀这才放开了她，倚在她肩上，微微地喘气。
她想起一些事情，又开口道：“你远在宫中，国不可一日无后，朝中也定有人催促，你也不要总是一个人，我心中不忍，你此次回京之后，还是趁早物色皇后人选吧。”
她轻摸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般。
她是真的担心他一人在深宫寂寞。
沈昀胸中一股酸涩。
昭昭到底是不那么在乎他，所以对他没有半分占有欲吗？
不及他开口询问，只听她缓缓说着自己心中所想：“不是我不在乎你，只是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也不能总是来我这里。你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是要立皇后，要有子嗣。”
再说这样的夫妻情缘又能维系多久。
终有一天，都会淡去，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沈昀听她不咸不淡地说着，心中已拧成了结，如鲠在喉，但还是应着她，平淡地问：“若是我喜欢上了未来的皇后呢？”
昭昭心中一凉，只觉帐中的气流也变得寒冷。
他说着未来的皇后，好像有了人选一样。
她缓了缓，又平静地开口问道：“未来的皇后，我见过吗？”
“嗯，知道。”他淡淡地答着。
“呵呵，不知是哪家女儿，性情如何？”她轻声笑着，稳住了内心的澎湃。
“周家女。”
她佯装雀跃，“听闻周策安有一位妹妹，品性端良，才貌绝佳，想来是她了。”
“嗯。”他故作淡然。
她微微一笑，“如此，我也放心了。”
他捏紧了她的腰，“夫人，你好大度啊。”
昭昭并不觉得自己大度，只是这于他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纳皇后，朝中关系也需要姻亲巩固。
朝堂的安危，关系着百姓。
她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他，而让他在朝中受到掣肘，因立后之事而不能游刃有余。
当然，昭昭觉得自己也不算无私之人，而是因为她清楚地明白，情感这种东西，并非坚强永固。
她追求爱情，但始终无法相信爱情是永恒的。
当初在她对沈昀最盛情之时，她可以选择嫁给江淮予而扼住这份感情，那么在未来她也可能因为其他的事情而选择放弃这份情感。
思及此，她开口回应他：“并非我大度，只是我觉得贞洁和情感不一定需要唯一才好，不过我不会养面首，因为养面首不会让我快乐，比起这些，我更愿意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而你呢，我也不会强求你不能有三宫六院，如果三宫六院能让你快乐的话，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沈昀握在她腰上的手又重了重。
“你觉得我会快乐吗？”
昭昭疑惑，“你不会吗？”
沈昀这般重欲，怎会不喜欢美人？
没有人不喜欢美人儿吧，毕竟昭昭自己也喜欢得很呢。
“楚昭昭！”
他有些气恼，又在称呼她的全名。
“怎么了呢？”昭昭仔细地问着。
他听她一腔没心没肺的语气，心中全然不是滋味。
“我要纳几个妃子，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生很多孩子，你也不在乎吗？”
她心中沉沉的，不知如何答他，但还是强装淡定地回应：“这个，看你的需要。我又做不了你的主。”她说着，也觉得有些委屈，竟不自觉地落了泪。
所幸在夜中，他看不见。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已带有哭腔。
她伸出手想要悄悄抹掉面颊上的泪，一只冰凉的手已先一步落在她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