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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换血熬骨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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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诡异妖艳的双眸,一股磅礴的压力席卷而来,不断压迫着陈方的意识。

    他只觉得脑子里面像是被一双大手捏碎了一般,最后的一丝理智驱使着他不断逃离,生怕落得一个跟黑脸汉子一样的下场。

    奔出十几步后,陈方一个趔趄昏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天微蒙蒙亮,陈方满身大汗的完成了肢解工作,这怪物确实奇特,生前肉身坚固,死后却容易分割。

    提着分解好的血肉坐回了车里,思绪飘到了天外。

    现在只觉得一阵后怕,差一点就交代了,自己还是不够谨慎。

    想到这,脸上不由一阵扭曲,那昏迷的时候做的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一名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带着一位浑身神光的青年斩断了天梯。

    天将倾时那男子将天托起,而那青年重重的将地压下。

    之后那男子一张大手朝自己抓来,将自己抓回了一个部落,放掉了全身过半的精血。

    随后这精血在空中鼓动着朝一名孩童右臂输去,而那孩童左臂正在不停地放血。

    那男子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随手一挥,一滴精血从他指尖飞出落入自己嘴中,伴随着一串振聋发聩的声响。

    回到家中,陈方拿出了所有的食梦貘部位,这些东西的搬运让他筋疲力竭。

    在咨询过一位中医后,陈方在他那花了血本订购了所有能在市面上买到的药材。

    将血肉冷藏好后静静的等待着药材的到来···

    在等待药材的这几日,陈方也是没有闲着,每日都在思考有关食梦貘的信息。

    但始终有一个点让他怎么也绕不过去:

    这等神话中的神兽为何会被现代枪械伤到,能被枪械所伤的神话生物是否值得搏一搏,这想法缭绕在陈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几日中陈方在《山海经》所能查到的原本中并未记载任何有关此兽的任何信息,但在唐代好似突然就出现在了贵胄士族的风雅之物上。

    同时又在《唐六典》中作为祭祀歌曲中的‘伯奇’流传下来。

    在考证多方资料后,陈方越来越迷茫,‘好食铜铁而不伤人。

    凡民间犁锄刀斧之类,见则涎流,食之如腐。

    城门上所包铁皮,尽为所啖。’食铜铁,吃下就消化?这怎么看都不似认知中的凡物。

    ‘自那天做了那个梦之后,自己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将那血液换至自身 。

    一边是疯狂的想法,一边是理智的劝导。

    而那血液也确实神异,从那天搬运的时候就发现了。

    近十个小时没有凝固,直至今日仍然是温热的。

    陈方在屋内来回踱步,从迷茫到坚定,再由坚定到迷茫,自我拷问无时无刻在陈方的脑海中来回循环········

    陈方又做梦了,之前昏迷那个梦又来了,不断地演示着换血,他在梦中好似着魔一般盯着换血过程。

    “吊毛~接电话啦!吊毛~接电话啦!”手机在不停的抖动着,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了,打断了睡梦中的陈方。

    一股无名火气涌上心头,让他瞬间有一种想摔烂手机的冲动。

    这股邪火在他看清来电备注后变得更加烦躁,xxxxxxx8279-ems邮政。

    “喂,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这里是邮政快递,我快到你家门口了,请问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和一个疲惫男声。

    “我是,我在,辛苦你了。”陈方压着火气回道,“好的陈先生,请在家中等候,大概十来分钟我就到了。”······

    陈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出屋内,接过一盆冷水,猛地将整张脸埋进去。

    冷冽的水流抚过脸上的每一寸毛孔。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火气也渐渐褪去。

    冷静下来的陈方突然发现从平房的窗户处,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几日都待在屋内琢磨着,反而没注意到这血腥味久久未散。

    陈方每次在看到冰柜里的食梦貘血肉时,总是会莫名感到有股声音在耳边缭绕,催促自己将所有血肉都吃下去。

    “要不说神兽呢,血液的腥味几日不散。”

    在这同时,摩托的轰隆声也传入陈方的耳中,“完了,快递怎么这么快!别等下闻到了误会我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陈方不自主的惊呼出声。

    不容多想,陈方迅速的冲入屋内。

    冲向书桌,疯狂的翻找着抽屉,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

    他终于找到了那红彤彤的软妹币。不由他细数到底是多少,一股脑揣入兜内。

    砰砰砰!敲门声接连不断,“陈先生,请开门签收一下你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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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快递员耐心的敲着门,但他的鼻翼却不自主的动了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里一紧,刺鼻的味道冲刷着他的神经。

    砰~~~砰~~~,快递员敲门的力度渐渐的缓慢下来。

    狂涌着的警惕感让他做好了随时奔跑的准备。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近乎瘫坐在地上。

    “嘿,愣着干嘛,东西呢。”眼前这个男子不耐地问道。

    “在··在院子里,陈先生,请您签收一下。”他颤颤巍巍的递出了快递单。

    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挂着淡淡的黑眼圈,面露肌黄却诡异的透出一丝诡异的红润。

    “你好像很紧张啊,不要紧张,我是这一片的护林员,诺~”陈方把证件递给了快递员。

    快递员接过后反复确认,心里一松,挨不过好奇心,终于憋出了几个字“请问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他隐约的察觉到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在听到他的提问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噢,昨个夜里我去打了个野味,很大一只山猪,不信你进来看嘛,还在冰柜头冻着呢,搞了一晚上才弄好,很恼火。”

    陈方乐呵呵的向快递员编造着昨晚的经历·····

    “今晌午跟我一起吃嘛,山猪肉,紧实得很。”

    “啊,不用了哈,你把这快递单签了就成了,原来你买中药材是为了吃野味噢,挺会嘛。”笑容渐渐爬上了快递员的脸上。

    在一顿交接操作后,陈方笑嘻嘻的给快递员送行。

    刚转身松了一口大气,正准备回去继续思考的时候。

    陈方隐隐约约听到那快递员在嘟嘟囔囔“知··犯法,不··好东西。··举报···”

    陈方心里暗骂:还是得出这血。随即大踏步朝快递员走去,一把抓住快递员。

    “小哥,等等,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你了。”

    说罢将兜里的一把现金迅速掏出塞入了快递员的包里。

    “一点心意,买点补品噢,‘送快递’挺累的。”

    陈方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送快递’三字。

    “噢噢噢,是挺‘累’,谢谢哥哈,我先走了”快递员如是回应,一边挣脱着陈方的禁锢。

    一边左手伸向包内捏着那一沓油润质感的票子,打着哈哈越走越远。

    “你就放心吧。”在走出几米后陈方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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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地上堆满了的中药材,陈方给了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默默的在心里骂自己:别怂了,拟定方案开干。

    几个小时后,陈方小心的将手中的纸对着放好,驱车赶到了最近的镇上····

    加大号输液管√·承重架√····陈方一遍遍的默念着购好的物品。

    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看着解冻出来的貘兽血肉,陈方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架好柴火,从后备箱抱出超大缸,将老中医告知的十几种寒性药材和血肉放入缸中后。

    陈方转头抬出几台角磨机和一个加大号的臼,对着貘骨埋头苦干起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香。

    期间陈方不知道加了几次水和柴火了,但好似那血肉会吸水一般。

    熬煮这么久却不见那血肉有一点的软烂,仍是紧绷的样式。

    这让陈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颓败,望着一旁的大缸不断飘散着药香,再看向这研磨了几个小时的骨粉。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一经想到,就在脑海中徘徊无法抛去。

    陈方暗忖道“本来打算把这骨头合着热性中药磨粉泡水喝的,为什么会突然觉得磨成粉后倒入缸中能有奇效啊,这也太怪了吧,哪儿冒出来的第六感。”

    摇了摇头,又加了一次水,陈方一边想着这肉到底要炖多久,一旁手却摸向了那磨出来的一桶骨药粉。

    当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握住了提桶的手把。

    “就这么做,都控制不住的行动了,相信直觉。”

    陈方骂骂咧咧的将整桶粉末倒入了缸中——无事发生,翻滚的汤液仿佛在嘲笑陈方的智障。

    陈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会把汤汁一起喝了,叹了口气,转头走向屋里把几天前就放那的血液取了出来。

    一只手摸向桶边,感受着温度,陈方微微咂舌;

    说你牛吧,你被枪打死了,说你庸吧,四天了,居然还是温热的。

    不再多想,陈方取出3000cc血液装进输液袋中,剩余的两桶倒入缸中。

    血液的腥臭味突然就盖过了药香,细嗅还能闻到甜腻味。

    此时的陈方,双眼遍布血丝,眼窝微陷,上半身蒸腾着热气,好似中邪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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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方醒了,确切的说被无与伦比的香味喊醒了,其中夹杂着猛烈的甜腻气味和一股硫磺味。

    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肚皮诡异的有点凹陷,而三尺外的木柴已然烧干,腾起的青烟和缸中溢出的热气把陈方的魂都要勾过去了。

    陈方急不可耐的揭开锅盖,不顾一切的伸手捞出滚烂的熟肉狼吞虎咽的将其塞入口中。

    口中散发肉糜的芬香,让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原先无论如何都炖煮不烂的血肉,突然就软烂可口,也不空去细细品尝这神话中的肉食。

    他只是如那饿死鬼一般对着这一缸喷香的肉糜抓握,油脂泛着亮光覆盖在陈方的手上将肉糜送入口中,稍作咀嚼便吞下一块烂肉,接憧而来的是另一只手捏下的肉食······

    失去理智的陈方根本无法注意到在疯狂的进食中,一块指骨大小的金色骨片被他吞入腹中。直到肚皮开始外翻,汤汁在圆滚的肚皮上反光,才冷静下来。

    恢复神智的陈方感受着胃部肿胀到无法行动,浑身上下就像吃了烈性春药一样燥热。

    一旁的大缸只剩下一个缸底,缸身碎裂在院角,缸底中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药材。

    陈方的内心是崩溃的,他隐隐约约觉得从头到尾都不是自己在做决定,而是一种莫名的第六感在驱使着他。

    定了定神,将不需要的情绪抛在脑后,疯狂暗示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在思考的这么一会,圆滚的肚皮已经消散了一半,恢复行动的陈方来不及细想自己怪物一般的消化能力。

    乘着黎明的光亮找到了手机,给母亲打去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

    无奈的陈方只好给母亲发去短信:妈,我现在准备到深山去一趟,山里信号不好,不要担心我,我有枪。

    发出短信后,陈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血袋挂在墙上,咬咬牙拿起了输血管插在了左手手臂上,暗红的血液顺着管道缓缓流入陈方体内。

    伴随着阳光的照入,陈方开始感受到体内强烈的不适,强烈的耳鸣让他无法思考。

    渐渐地好像被人扯去了咽喉无法呼吸。皮肤瘙痒,一片片红疹从陈方的皮下冒出来。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随之而来的是火热,每一寸肌肤都像煮熟了一样血红···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陈方抓向了手机,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捏不稳。

    嗒~~这是陈方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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