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寰宇意识，吴佶无极
寰宇初生之时，万籁俱寂，无一活物，唯有先天之气。
先天之气混沌不堪，却有阴阳。
阳为圣元气，阴为原始魔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寰宇竟然就如同一个休克的胚胎，从中孕育出了一道意识，也孕育着诸多法则。
此乃鸿蒙初开。
而随着这道意识越来越强大，他逐渐有了灵智，在漫长岁月中汲取寰宇充沛的先天之气，成为了寰宇的唯一生灵。
他的意识即是整个寰宇的意识，他便是寰宇的化身。
自称为“无极”。
一念即生而长生久视，何其漫长！
何其悲哀！
所以随着他的修行，在寰宇内孕育出了诸多生灵，称之为先天圣灵。
圣元气最初孕育的十位先天圣兽被称之为十大圣灵，其他则为先天圣灵，数量极少。
原始魔气孕育的生灵被称之为神魔，三千之数，不多不少。
但有一个例外，则是他闲时勾勒出的妙法，在他长居之地生出的十棵草木。
后来生灵将其称之为十大圣木。
如果按照孕育先后顺序排先天生灵的资历，十大圣木较之先天圣灵要晚上数十亿年。
但他们却在成就圣木之身时，就有着不弱于先天圣灵的实力。
圣木与其他先天圣灵不一样，虽然他们都孕自寰宇之内，但受到寰宇意识的滋养不一样。
这便是其中的差别所在。
在无极有了意识开始，其实诸般情感思绪便已经悄然生发，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未意识到这个事实。
所以便有了后续诸多圣灵圣木神魔的孕育。
而那十棵草木，虽为寰宇自然生发，却也是寰宇有意勾勒为之。
也是无极为了去验证心中所想而刻意为之。
所以从一开始，所有圣灵，都在初始便有着七情六欲。
因为他们都源自无极的意识，只是他们的意识都不可能完整，毕竟一份意识分作了诸多份。
这也就是为何十大圣灵各自最初只能掌握一道至圣法则的原因。
而寰宇的自有阴阳，便诞生出了两个对立面，自然就有着光明与黑暗，有着善良与邪恶，有着喜便有着悲……
圣灵是光明、善良、喜乐的象征。
神魔是黑暗、邪恶、悲伤的象征。
可阴阳本就是互生共存的，它们是寰宇的组成，是先天之气，是无极的孕育者。
阴阳无处不在，对立却共生。
那么光明与黑暗亦是如此……
所以从一开始，圣灵就代表着无极的善，而神魔代表着无极的恶。
但善而不为则不为善，恶而不为则不为恶，又有谁能够定义他们的善恶对错呢。
所以在无极看来，不管是圣灵还是神魔，他们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会化身到混沌与神魔相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便是最好的解释。
虽善恶不为则不分，可一旦有契机使得善恶而分，那么当下所行即所指。
是善是恶便有了明确的分界线。
所以有了盘古开“天地”，使得混乱见有序，黑暗见光明。
无极仍是不觉，因为他没有着善恶之分，他是守中的，他视一切为自然。
但圣灵与神魔却不一样，他们是偏执的，是极端的，是泾渭分明的。
光里容不下黑暗，黑暗也会吞噬光明。
于是圣灵与神魔的大战开始了。
这是善与恶，光与暗的战争。
无极仍是不管，他借着重伤的缘由，任由圣灵与神魔大战。
因为此时他已经有了困惑。
他明明像对圣灵凤凰一样对待神魔女娲。
他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更不明白他们大战的缘由。
在圣灵与神魔大战的无数岁月中，无极思考了很多事情。
也在这个时间里，勾勒出了十大圣木。
他把自己的诸多心血都给了圣木，对于此刻的无极而言，他从“不仁”转变成了“仁”。
他有了偏心。
所以十大圣木成就圣木之灵时，便有着不弱于先天圣灵的实力。
有意无意中，无极都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些许困惑。
原来仅仅只是自己些许的照拂，她们便可以生长的这般好。
所以他不再纠结圣灵为何会与神魔大战。
毕竟于他而言，不管是圣灵还是神魔，都是自己不可以偏心的一方。
他们视同水火，就如同阴阳潭那泾渭分明的潭水，也如同那潭边十木截然不同的花色。
他们就应当谨守自己心中的念识，行自己的行为准则。
不管是阴消阳涨还是阳增阴减，其实寰宇是不会变的。
所以三千神魔不可被杀死。
圣灵只能将他们封印，称他们陨落了。
但是后来圣灵们发现，寰宇多出了三千大界。
圣灵们便觉得，那是三千神魔陨落而成。
即便有些神魔确实是被封印，有些神魔还存活的好好的。
但这样的事情，在十大圣灵中，其实是心照不宣的。
也少有知道神魔女娲还存于寰宇之中活得好好的圣灵，除去金乌与金圣龙，凤凰其实也只是后知后觉。
后来金乌被混沌影响，生出了逆反之心，想要取代无极，成为寰宇的那个唯一。
那时的无极便有了大胆的想法，既然金乌想要，他便顺手给他。
毕竟长生久视漫漫岁月，随着他在阴阳潭边的修行有成，他发觉之前关于寰宇的心中所想其实是有出入的。
寰宇其实是会变化的，而且是在不断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壮大。
而在寰宇不断壮大的过程中，有中东西在生发，甚至试图干扰寰宇的意识。
他愈发觉得应该去找寻另一番道。
又或者该说，是去证实自己所蕴之道。
这个道，才是寰宇的唯一，也是剔除他心中的困惑。
他似有明悟，却所知甚少，且无法得到证实，也就无法确信孰是孰非。
于是他对金乌的叛乱将计就计，化身三千前往各个大界。
他也知道金乌会对自己赶尽杀绝。
但神魔都无法被杀死，他又怎么可能？
只要寰宇还在，他便在。
寰宇的意识，一直都在看着寰宇发生的一切，也在安排着寰宇要发生的一切。
所以时间长河，不过是寰宇意识倒映出来的一条简陋的缩影罢了。
只是这等高位的思想，除去寰宇意识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知晓。
他仍旧还是守中，静待自己分散出去的意识历经诸多世间百态而归，不加任何干预。
但这种不加任何干预却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演算好的一切。
好比三千化身演算出无数个可能。
他只需等那个最后的一个或是几个可能即可。
……
吴佶识海之内，那莲台上的小人如同大梦一场，他好似梦见了一个声音，将这一切尽数告知于他。
他终于缓缓睁眼，望见那道气急败坏，近乎崩溃的神魂。
“我思故我在，只要你的内心足够坚定，就没人能够取代你的存在，亦无法抹去你存在过的痕迹。
你的所经所历所受，亦是我的切身感受，为何你会觉得你会是我。
而不是，我是你呢？”
几近崩溃的那道神魂，就像是听见了一道法旨，又像是受到了某种敕令，但更多的却像是闻见了某种钧天广乐。
躁动的情绪逐渐变得平和。
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也变得缓和，睁眼看着那位小人，眼眶却决了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