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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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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把人带去了密室?!”

    吕世昌压得住嗓音却压不住怒火,当即起身告辞,敷衍了几句周围人的挽留,匆匆忙忙准备赶往家中。

    尽管他不得不承认吕殊是吕家这一辈中难得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凭本事混成了祈州长史,虽不会对他掌家有多大影响,但他这好侄子的品性实在太过怪异。

    吕殊仿佛没有任何主见,让他做什么他都乖顺地去做,从来不会反抗或是为自己争取什么。他爹因为终年缠绵病榻养出了一身坏脾气,在他参加秋闱的前几日阴阳怪气了两句“儿子翅膀硬了想要抛下没用的爹了”,他竟在考试当天真的留在家里照顾父亲,白白浪费了三年的光阴。

    街坊邻里都说他重情重义,可吕世昌根本没感觉到他对亲人有丝毫所谓的情义。

    倘若哪天他尽心尽力伺候的爹突然撒手人寰,那么会在第一时间把尸体烧得一干二净的人绝对就是吕殊。

    甚至做这些事情时,脸上的笑容都不会改变分毫。

    所以吕世昌相当忌惮这个侄子,没有将自己与吕复勾结之事透露给他,他也自然不知道作为日后可以反咬吕复一口的把柄密信正藏在密室里。

    林清霁同温向野的关系不清不楚,万一那些东西全被他看了去再禀报给温向野……

    “吕——二爷?”

    吕世昌脚步猛地一顿,抬头对上温向野的目光,险些以为自己不知不觉间说漏了心声,真招到了瘟神过来。

    大将军倒心无杂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宴会不是还没结束?你也早退啊。”

    也?

    “鄙人家中出了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吕世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温向野身后相送的县令,“大将军这是……”

    “你家事儿可真不少。”温向野露出同情的目光,冲县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跟着出来,“正好本将军要去接林少爷回家,咱俩还挺顺路的,那就一起吧。”

    吕世昌笑不出来了。

    若非他确信此行是温向野第一次南下到祈州来,绝不可能认识吕殊,否则他都要以为这两人是早早串通好了想摘掉他的脑袋。

    ……罢了,不能再犹豫,迟则更易生变。

    ——

    吕家的藏品不在少数,并且大多是林清霁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他忍不住左顾右盼,每个都想仔细端详,吕殊便任由他走走停停,如有实质的目光从侧脸一路向下到腰肢,仿佛小少爷也是其中的一件珍宝。

    能让堂堂北望大将军不远万里追寻而来,的确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就在林清霁接近桌案之际,吕殊忽然压上前一步,惊得人下意识后退撞上桌沿,被他撑在身侧的双手困住,拉近到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诸多纸张掉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闻,林清霁借着转头回避视线的动作定睛细看,地上恰巧有一张折叠好的纸微微展开,露出一半印章。

    ——你在这里被人藏了把柄呀,尚书大人。

    “吕、吕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林清霁有些惊慌,伸出一只手抵住吕殊的胸膛企图阻止他继续靠近,细白的手腕颤抖着,不敢去看他眼中暗含的炽热。

    吕殊身量颀长,略微弯下腰时整个人几乎笼在林清霁头上,一双标致的凤眸深情款款,令人有种他正注视着爱侣的错觉,就连声音都温柔婉转:“您是我生平仅见动人心魄的美人,确有能迷得大将军神魂颠倒的魅力。”

    林清霁浑身汗毛倒竖,在昏暗狭小的密室中感到置身深水一般的窒息,眼前随着吕殊愈发露骨的话语逐渐眩晕,几乎要脱力跌坐在桌案上。

    “所以,我也想瞧瞧您在床上放荡的模样。”

    他的手指轻佻地贴近林清霁的臀部,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肉感,虽颇为遗憾,但考虑到人清瘦的体形,反倒叫他品出几分青涩的诱惑,“不知他是否将您调/教得很好呢?我很期待——”

    房间里只剩下林清霁抑制不住的喘息,与他本人同样甜美,吕殊原本觉得名为“恐惧”的佐料是最好的搭配,可现在改变了主意。

    果然还是要狠辣一点才带劲。

    “至少到门外为止,你身上都还没有携带过……”“闭嘴。”

    与方才的慌乱不同,季清临此刻的手稳得出奇,甚至力道都控制得刚刚好,小巧的匕首横在吕殊喉间,既没有失手割下去,也没有留出能让他反制的余地。

    冰冷的触感稍稍压下了火苗,吕殊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状似柔弱易碎的小公子,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没想到吕大人这般幼稚喜欢开玩笑,那我便回敬你一个玩笑。”季清临顺着吕殊的后退重新站直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吕殊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整个人紧紧绷着,时刻提防可能暴起的反抗,“如何,可还喜欢?”

    匕首这东西不好掌控,他们并不知晓吕殊武力的深浅,万一争斗的过程中被夺过去,反倒会成为最大的威胁。所以十二交待他如出现意外便用力掷出匕首制造声响,无名听到动静后会立刻现身,吕殊即使挟持了林清霁也无济于事。

    他刻意板着脸时竟已学得了温向野的几分冷酷,于是无人得以窥探到他内心忐忑的抉择。

    “喜欢。”吕殊回味着林清霁前后态度的反差,眯着双眸轻轻喟叹,“非常喜欢。”

    “你就是要这样高高在上,才更好诱人疯狂迷恋。”

    “……!”

    利刃划破血肉的感觉令季清临不由自主地卸了一点力道,吕殊便利用这分松懈狠狠掐住人的手腕,反手一拧,从他的背后重新欺身压上。

    “这东西太危险了,我来帮你保管吧。”

    温热的血液滴落在季清临的后颈,黏黏糊糊地没入衣领,仿佛毒蛇吐出的蛇信在舔舐,他尝试着挣脱禁锢,却只能徒劳地任由匕首被夺走。

    好消息是至少他没有杀我的想法,坏消息是我的格斗术只学了一点皮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打不过他。季清临喘了一口气,遏制住莫名其妙的亢奋,竟分出些暇思去想那不确定性太大的主意是谁提供给十二的。

    万一他完全找不到接触匕首的机会呢?万一他处于昏迷状态完全无法行动呢?万一吕殊是个足够狠毒的人,直接痛下杀手呢?

    机关门的位置十分巧妙,从窗外的任何一个角度都无法窥见半分形状,除非无名进到房间里才能够看清开启之法,即使他听到了匕首落地的声响,又要如何进入密室呢?

    这等近乎于儿戏的主意……怎么会是温向野亲自挑选训练出来的、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精英下属提出来的呢?

    至此,季清临彻底冷静下来。

    他们要么是在逼着我独立解决麻烦,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过程如何,哪怕我只剩下一口气,也算是活着交差了。

    “我对你的来历感到非常好奇。”吕殊谨慎地将匕首放到一个林清霁够不到的地方,见识过小公子出人意料的爆发力之后也不再有所顾忌,手上用了十足十的力度,“我虽非京官,但林家的情况亦非什么秘密,即便是旁支也未曾听说有个久在病榻的十六七岁的少爷,你好似是凭空变出来的一般。”

    “况且寻常人南下出游大多会选择繁华之地,尤其你是第一次来南方,合该选择热热闹闹的扬州,但你却直奔着祈州一个小小的县而来,为什么?”

    好吧,我在他们眼中的确毫无价值。季清临倒没觉得伤心,毕竟自己的身份立场和能力就摆在这里,没资格要求别人什么,所以……

    他努力思索对策,强攻必然不可行,借力打力也须得先有力,可吕殊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他就创造一个条件。

    ……要把自己的价值展现出来啊,将军不也是先把人打服了才拥有了一批死心塌地的暗卫吗。

    吕殊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是在走神,颇为无奈地勾起唇角,想用些手段将人的思绪全部拉回到自己身上,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小公子便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季清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踹上桌案,木头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乍然失去倚靠的两人难以维持平衡,吕殊本能地想要稳住身形,于是向后拉了一把季清临,意外地看着他转过半边身子像是要跌进自己怀里一般。

    而后手中一空。

    ——这么点手劲,比起将军还差得远呢。

    他顾不得形象就地一滚,同吕殊拉开距离,仰头冲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凌乱的发丝贴在颊边,歪斜的领口略微敞开,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再配上凌厉的眼神……吕殊用袖口随意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伤口有些刺痛,所幸仅仅是皮外伤,什么都不影响,以至于他还能心情甚好地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是只野生的小狗崽子在装成家养的娇花。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季清临练习靠听力分辨人数的时间不长,最多猜个大概,此刻却不知怎么,听着听着只剩下了温向野悠哉的步调。

    那个主意……也会有将军的一份吗?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心口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于是接下来跃起扑倒吕殊并在地上翻转了半圈的动作全凭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支撑,略微蜷缩起身子发呆,直到吕殊被粗暴地掀开。

    温向野原本还应有一个将人踹飞的动作,随后该剁掉那两只大逆不道的手,可有人轻轻拽住了他,于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半跪在了地上。

    季清临并无明显外伤,看上去也没经历过什么鏖战,但眼神飘飘忽忽寻不到落点,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令温向野更加窝火,正准备干脆撕破脸直接杀掉罪魁祸首,却被季清临揪着领子往下拽了拽。

    然后他看见季清临扯开了自己的前襟,摸到什么密信一样的东西便一股脑地往里塞。

    温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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