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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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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安行沉思几秒,大殿上的众仙却先喧哗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

    “那张符纸是什么?为什么亮着蓝光?”

    “你说是不是跟今天的明火大会有关?”

    温还赐剑眉拧了一下,他高声道:“肃静!”

    众仙立即禁了声,任谁都看的出来,帝君生气了。

    一瞬间静的连窃窃私语都没有,温还赐直接宣布明火大会结束,众仙虽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宋依年和唐仙汝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离开了。

    自从那张符纸异变起,裴叹青就关注着,生怕错过了那张符纸给的指示。

    事实上,这张符纸确实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指引,关安行道:“它好像在给我们指路。”

    温还赐:“或许真的跟明火大会有关,天下的百姓供奉的多了,陈玉别有了感应。”

    陈玉别有了感应,江一就有了感应。

    在一个密闭幽静的空间里。

    有人身着白衣,墨发垂落,双手于镣铐中,半垂着身子站着。

    他的身形很瘦,发丝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眼睛也被一条白绫蒙着,只能看见他削瘦的下巴。

    忽的,随着一道石门开启的声音,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阳光也趁机溜了进来,照在那道白衣身上,这才发现那道白衣的胸部已经渗了很多血。

    周围的一圈已经干涸了,但中心还是在一点一点的渗血。

    镣铐下的人微微扬起了下巴,他的嘴唇早已干燥起皮。

    来人停在他的身前,像是在欣赏他残破不堪的样子。

    “何必呢?”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明明是阶下囚,却好像能看到白绫条下那双嘲讽的眼睛。

    “你以为你剜了我的眼睛,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他沉声叫出了来人的名字,“阮渝冬?”

    掌声响起,在这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干燥又单调。

    阮渝冬伸出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你干嘛要猜呢?”

    他可惜道:“这样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可不就毁了?你不害怕吗?”

    陈玉别躲着他的手,“你别碰我,恶心。”

    阮渝冬笑了,“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找你吗?”

    陈玉别又何尝不想出去,何尝不想跟朋友们聚在一起。

    阮渝冬继续刺激着他,“谁让你命好呢?”他一边说一边腾出手,游走在他的胸前,还知道绕开周身那些血迹,“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陈玉别不想跟他废话,“你直接取走便是。”

    左右不过一条命。

    他的身子早已被废了仙躯,也不知道阮渝冬给他灌的什么丹药,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凡人的身体无二了。

    还顺便拿走了他的一双眼睛。

    “怎么这么着急呢?”阮渝冬道:“当初要不是我把你带了回来,你恐怕还得去地狱轮一圈,你这条离经叛道的命……你就不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陈玉别不说话。

    阮渝冬也不急,“你这条命我不急着要,等我把从仪那丫头……”

    陈玉别打断了他,语气是藏不住的狠厉,“你把曲从仪怎么样了?”

    “呀,说漏嘴了。”

    陈玉别晃动着镣铐,逐渐暴躁起来,“你说啊!你抓她干什么?她不是你妹妹吗?你也狠的下心来!”

    阮渝冬眯了眯眼,似乎是被人踩中了逆鳞,“谁跟你说她是我妹妹的?要怪就怪她自己傻!”

    说完这话他就打算离开。

    陈玉别频频摇头,对着他的背影怒吼道:“阮渝冬,你好狠的心!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阮渝冬坚挺的背影突然顿了一下,他侧过身,无情道:“唯有心狠,才是王道。”

    随之而来的是石门“咚”的一声响。

    曲从仪正和孟长悠嘻嘻哈哈地闹着,“长悠姐姐,你最近怎么话越来越少了呀?”

    孟长悠正在绣荷包,闻言呆呆地看向她,目光没有焦距。

    “从仪,别吵你长悠姐姐。”阮渝冬在门口道。

    曲从仪从座位上站起来,“渝冬哥哥。”

    阮渝冬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悠姐姐这段时间身子不大好,可能不能陪你玩了。”

    曲从仪摇摇头,“有渝冬哥哥陪我也可以呀。”

    阮渝冬笑笑没说话。

    “要不要让裴兄给长悠姐姐看看呀?”曲从仪贴心道:“我有点担心,而且最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感觉患得患失的。”

    阮渝冬一怔,稍又警惕性地看了她一眼,曲从仪低着头没有发现他异样的目光。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阮渝冬安慰她。

    阮渝冬刚进来,堂屋的门也没有关,关安行在外面便敲了敲门框。

    曲从仪第一个吱声,“诶?是誉岑哥哥!”

    关安行也没料到能在这里见到曲从仪,说起她来,他跟曲从仪也算是有缘。

    在他第一次历劫的时候两人就偶遇过,还帮她过一次忙,虽然那次“换新娘”的做法并不值得提倡。

    兴许是曲从仪真的贪玩吧,才躲在阮渝冬这里不去参加无聊的明火大会。

    关安行心想。

    阮渝冬走过来,挑眉:“关兄怎的来了?”

    关安行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照着符纸提示的方向来的,便搪塞他,“我见迁冬离席尚久,便来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

    阮渝冬了然,“不必。”

    但是他没跟着关安行走,“倒是我这里确实还有点事,请誉岑替我转告众仙,再等渝冬半柱香的时间。”

    关安行爽快应下。

    见关安行走后,曲从仪有一丝不解,“渝冬哥哥,誉岑哥哥刚刚说的什么离席啊?今天是有什么仙会吗?”

    阮渝冬转过头来看她,这是曲从仪第一次看到阮渝冬眼里有着寒光,被吓到了一点,她又揉揉眼睛,那道寒光又消失了。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吗?

    阮渝冬把头扭回去,“这段时间照看长悠,辛苦你了。”

    这也是阮渝冬第一次跳过她的问题。

    曲从仪心底的那份疑虑越来越重,那种患得患失的空虚感又涌了上来。

    虽然说阮渝冬对她一直都很好,但最近的几次微笑里,她总感觉不到温暖。

    以前也总是带着她玩,现在却总把她一个人丟在屋子里。

    更何况是这么陌生的一句道谢……他以前从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的眸子忍不住暼了眼一边的孟长悠,连长悠姐姐也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曲从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不辛苦。”

    阮渝冬看了她一会,过了会给她端了一碗酒酿小圆子,“你最喜欢吃的,尝尝吗?”

    看着这碗酒酿小圆子,曲从仪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一把端过来之后就坐在床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咽下了一口一口的泪。

    酒酿小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腻,她第一次发现这玩意儿也没有那么好喝。

    像是要把喉咙都糊住。

    剩下一点,她没喝完。

    阮渝冬在一旁接过,垂头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曲从仪半懒着,她道:“渝冬哥哥,我好像有点困了。”

    阮渝冬上前来,半蹲下,然后默不作声地替她脱掉了鞋子。

    其实以前他也替曲从仪脱过鞋子,通常是在这里闹着玩,又吃饱了,想偷会懒。

    曲从仪的意识逐渐涣散,看来是真的很困,她迷迷糊糊道:“渝冬哥哥……”

    阮渝冬将她的一双腿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然后替她掖好被子,露出小巧漂亮的下巴。

    曲从仪的脸色逐渐红润,阮渝冬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他刚转身,衣袖就被一个小小的力道拉住了,阮渝冬停在原地,任由曲从仪拉着。

    殿堂外的浮云还是四季如一日,阳光明媚,绵延万里。或许这就是许多人竭尽一生想要到达的地方。

    曲从仪闭着眼,似乎是梦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曲从仪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扑蝴蝶,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爬了起来,没有哭,但是有一个大哥哥走了过来,给她拍了拍膝盖的泥土。

    她笑着仰头,对大哥哥说谢谢。

    大哥哥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

    道谢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曲从仪的喉咙里,像那碗被糊住喉咙的酒酿小圆子一样。

    甜腻,哽咽,充斥在喉头。

    她一下子就扑进了阮渝冬的怀里,哭着说:“渝冬哥哥,你回来了!你没有骗我,你说睡一觉就好了,真的就好了。”

    梦中的阮渝冬摸了摸她的头,却也给她送来了一碗酒酿小圆子。

    曲从仪摇摇头,“渝冬哥哥,我不喜欢喝这个了,它太甜了……”

    阮渝冬的眉眼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随即把那碗小圆子砸了个稀碎。

    曲从仪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渝冬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而此时的阮渝冬,定定地站在曲从仪的床前,床头的那碗酒酿小圆子已经不见,转而代替的是一碗猩红的血。

    曲从仪皱着脸,挣扎着,额头都被浸湿,看起来痛苦万分。

    阮渝冬站在一旁,仅仅隔着半臂的距离。

    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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