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筹备酒楼
佩兰跟着行礼,随后主仆二人退出曲水亭。
皇帝负手而立看着远处楼宇穹顶之处,看不出脸上的情绪,李公公走上前轻声开口说:“陛下,云成县主走了。”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用你提醒朕?”
李公公忙陪着笑脸作势打自己嘴巴,说:“老奴该打,该打。”,正欲后退,只听圣上开口说:“回吧。”
“喏,陛下。”,他这回是看不懂陛下的心思了,说在乎云成县主吧,刚才又撵她走,说不在乎吧,又让她频繁进宫,还带她到曲水亭这里,明明一些小事完全可以让属下们去办,难道?呸呸,想什么呢,居然敢揣测圣上,李公公不敢再想,伸头轻拍嘴巴,手持拂尘继续跟在陛下身后。
小太监们训练有素的收着东西,待圣上踏上便舆,随后提气将轿子抬起向前走去。
主仆二人在小太监带领下走出宫门,佩兰递给他一角银子致谢,对方忙躬身对着她们道别,陈千千笑着轻点头转身离开皇宫。
六月天气越发炎热,凌霄在城内看中两家二层酒楼,其中一家在虹桥附近,他将酒楼情况叙述给县主查验。
陈千千反而觉得买别人的酒楼要千两太贵,还不如买块地皮在上面盖酒楼,她想到之前乘着马车转悠的时候看到的一块地也在东京城内,如果房子建成,那么酒楼右边临着汴河,身后的远处便靠着大山,虽说位置不在中心街道,但好在地理位置及风水也极佳,闹中取静也是极好。
可他却说此地皆是百姓居住或是商贩已做起买卖,除非家里发生大事,否则正常人都不会卖房子卖地的,除非出高价买那样就不划算了。
陈千千听闻此言气的咬牙,想挣钱就这么难,没办法她只好敲定汴河边的二层酒楼,等以后有钱了在城外盖个别院吧。
想到什么她吩咐凌霄派人在汴京找找何处有温泉,凌霄说汴京城内并无温泉,只有禹州那边有,离这隔着几个京州。
她闻言深呼吸几口气,扶着额头摆摆手说:“尽快将酒楼一事办好,回吧。”
“喏,县主,奴才告退。”
第二日凌霄就将酒楼花费千两买下,酒楼后面自带一个小院子也有水井,在二楼能俯瞰整个虹桥和滔滔不绝的汴河,紧接着他开始找熟练的木匠,寻着掌柜的还有大厨和店小二。
陈千千这两天闷在书房将酒楼周围布局画下,然后仔细琢磨酒楼和后院如何装修,待画好草图交给凌霄盯着木匠安装。
在此期间,孙元亦多次来府上要见她一面都被她拒绝,他无法,只好写书一封让下人递给她。
孙元亦深深的望了眼府门,似透过府门看见朝思暮想的人,一直不见那人从内院出来,他落寞的转身乘车离开。
陈千千从丫鬟手中接过他的信,直到晚间才有空查看一番,桌案上放着一座祥云纹香炉,上次皇帝送了两种盘香含量极少,一种适合办公用的提神醒脑香,一种是安神香,此刻香炉内燃着的安神香,待她静下心来的时候闻着此香彷佛神魂畅游天际般怡人舒适,她也闻不出香里什么成分,许是宫廷秘制香料吧,与她从前网购的非遗香料跟这比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借着明亮的烛光将书信打开,信上大致内容是跟她道歉,说即便是别人都说她八字不吉他也不介意,也让她不要多想,他会说服家人,他会娶她为妻之类的话。
孙元亦在写这封书信时,他的武定侯父亲与母亲相携走进来,告诫他为家族着想,若是坚持娶云成县主就不认他这个儿子。真是两难全,他之前好不容易说通父母答应他娶云成,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他眼神中透着无尽的伤痛看向双亲,“父亲,母亲,儿子从小到大事事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现下我只有这一个请求,父亲也无法成全吗?”
哪有母亲不心疼孩子的,她侧头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
武定侯沉声劝诫道:“不是父亲不同意你娶她,你也看到了,那位县主八字不吉,为父担忧她八字对你不利。”
“我不在乎,只要两情相悦,我不相信什么八字不吉,儿子也不许您说她。”他紧紧捏着毛笔压抑着伤痛说着。
武定侯夫人红着眼睛说:“你这孩子,怎的不听劝呢,你要伤透为娘的心吗。”说罢,眼泪流进帕子中。
武定侯见夫人这般伤心,伸手揽过她轻声安慰。
孙元亦低头看着地面,抿着唇一边说儿子不孝,一边对娶云成县主一事咬牙不松口。
三人一时谈不拢,不欢而散。
待看完信上的内容,陈千千轻笑一声,脸色平淡的将信纸放在烛光上焚烧,轻唤一声:“佩兰,拿纸笔来。”
“喏”佩兰走进厢房内应下,随后转身去书房拿纸笔,将之铺平在厢房席榻上,正欲将笔递给县主,只听见她说:“我说,你来写。”
“喏。”
软糯清甜的嗓音带着平静轻声开口说:元亦,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偏爱,也希望你多考虑自己的家人,他们是世上最爱你的人,既然二人有缘无份就莫要强求,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婚嫁一事就此作罢,若你不介意,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佩兰提笔将主子的话一一书写,待对方话音落下,她问:“县主,落款写什么?”
陈千千垂眸看了眼信纸,既然决定二人在婚事上分清界限,还是不要让对方抱有期盼,也是不给别人留把柄的好,她说:“就画一株雪松吧。”,就如同那次她赠与的荷包上所绣的雪松。
只见佩兰尴尬一笑说:“县主,奴婢不会画画。”
没办法,她只好接过毛笔在落款处画一株雪松,待墨迹干后她说:“将信封好,明日有空亲自送到他手上。”
“喏,县主。”佩兰看出来县主是打算与孙侍卫再也不想有何瓜葛了,话里行间充斥着对此事的淡然,她有时候由衷的佩服对方在情之一事上拿得起放的下,她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是她能看的出来,最初县主也是喜欢孙侍卫的,可谁知后面发生的这一切,也正如县主所说的有缘无分吧。
孙元亦接过信件如何痛苦不说,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依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个时代,儿女情长最终会被宗族势力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