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罪有应得

    白天，姜氏召集一家在堂屋说自己要回娘家一趟，去娘家找郎中给老伴治病，路远，差不多十天才能回来，连说带骂命令三家人照顾好他们父亲。

    伸手问儿媳三个要了几个碎银，尤其向蔡氏要了五两银子，一个孝字，只得回房拿出银子，这是陈芊芊给她孝敬钱，还没捂热就被要回去。

    姜氏拿着一个包裹，揣着五两四百文钱坐上牛车走了，等陈芊芊回来知道事情始末气的深吸一口气，银子都给了，只能认命。

    到了三里外的交叉路口，旁边就是铜锣镇，有租牛车的去姜家村，姜氏让村里牛车回了去。

    等不见了牛车影子，姜氏往左走进了树林，里面有个猎户废弃的茅草屋。

    晚上，陈家村吕老头摸黑进了树林，停在门前，看了看四周，敲敲门，“阿菊！是我！”

    姜氏开了门，吕老头连忙跟了进去。

    第二天夜里，吕老头实在忍不住了，想起催债的话，不还钱砍断他的腿。

    在蜡烛光线下，高兴的姜氏没有发现，身旁的他一脸火烧眉毛的样子。

    “阿菊，你来时带了银子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高兴的她愣了下。

    看着姜氏呆愣的样子，吕老头着急了：“阿菊，你说话啊，俺前几天在赌坊输了三十两银子，一个月内要还清，俺家你也知道就俺跟俺那懒儿子了，上哪来的钱还啊！赌坊的人说不还就要砍掉俺的腿！”

    姜氏呐呐的开口道：“俺也没钱了啊，你不是知道的吗？家里的钱被那几个贱种抢走了。”

    吕老头：“俺不信！你肯定还有的！阿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一天的利息就要十文钱那，只要你把这钱帮俺还了，俺以后绝对不再赌了，俺还保证，以后绝对会对你好的，家里的钱都交给你管。让俺那个懒儿子叫你声娘，让他以后给你摔盆子！”

    “这样，你去问你那个死鬼，钱在哪，要么你去家里犄角旮旯里再找找。”

    姜氏的老脸纠结的说道：“吕哥，俺有多稀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俺肯定都给你了，家里的钱真的没了，那个是俺跟了他辛苦一辈子的棺材本，还被抢走了，俺身上还有五两，都给你，你先还上。”

    姜氏摸着包裹里的五两银子，交给了吕老头。

    吕老头看着手里的五两银子，怒火冲天，凶狠的眼神盯着姜氏，想到那个大汉说得话，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姜阿菊，亏俺吕兵带你这么好，既然你不肯借我银子，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去死吧！”

    原形毕露的吕老头掏出身后的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姜氏花白的脑袋上。

    “啊……呜呜”

    吕老头捂着姜氏的嘴巴，生怕她高亢的尖叫声引来其他人，把她压在地上，用锤头狠狠的敲在她的头上。

    瞪着灰白的眼珠，泪水流过脸上的皱纹，到死都不明白，那个每天哄自己开心的他怎么突然要杀了自己。

    “为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从发白的指缝间传出，几不可闻。

    这一生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走马观灯一样的播放，她不明白，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会死在最喜欢的人手里。

    剧烈的疼痛让姜氏彻底的没了声响。

    不知道敲了多少下，直到姜氏脑袋开花断了气，他看着倒在血海里的姜氏，拿起锤头慌张的跑了。

    想到什么，又返回清洗了破板床，借着月光在屋后挖着土，夜里猫头鹰的咕咕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犹如人的嚎哭，吕老头借着袖子擦了头上的汗珠，拖着她拉进浅坑，捧着土撒了进去，一边念叨不要怪他要怪就怪她自己有钱都不肯借给她。

    把周围的烂树叶子胡乱的洒在土上。

    想到前几天输了钱，在赌坊除了茅房在拐角听到的话，那时候战乱，陈老头年轻时候消失好几年，赚了好多银子，后面跑了回来成了家。

    具体去做什么的，他贴着耳朵，对面人声音愈听不清，后面来了人，他怕发现赶紧走了。

    他心想既然能拿出几十两银子，这陈老头肯定不止这些钱，指不定干了什么死人财。

    就着夜色，慌张的赶回家，拴上门，手还剧烈的抖动着。

    坐在炕头边呆坐半天，闻到身上刺鼻的血腥味，这才想起来去洗个澡。

    想到能摸到那些银子，他就成了十里八乡的富绅了。自己还缺新衣裳穿不成，到时候再娶个黄花大闺女，去勾栏里睡个花魁，呦，这日子别提多潇洒了。

    看谁还惹不起他！

    做完这些事，差不多快天亮了。

    吕老头的儿子，村里人叫他吕癞头，偷鸡摸狗喝花酒，什么玩意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整天偷东西去喝花酒，早早的就被掏空了身体，眼窝凹陷，混浊得眼球笑起来色咪咪的，满头的虱子，不过去喝花酒的时候会清洗一次。

    身高才一米五，整天弓着腰驼着背，两手揣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