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以……不如让她重开
墨倾尘皱了皱眉伸手,抓住飞向江篱的蛊虫,轻声开口解释道“阿姐,此事不怪阿和,是那些长老……”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面具上的流苏凌乱的搭在一旁,墨倾尘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阿姐……”
“别叫我阿姐!你身为圣子本就该为民造福,你却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蛊人打断神赐仪式,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墨倾尘睫毛轻颤,心中的疼痛更甚,看啊,这就是精心呵护的家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骂,真的……还需要吗?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一只微凉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江篱没有说话,面色平静如水,安静的帮他整理着被打乱的流苏。
“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吧。”她看得出来圣女眼中对墨倾尘并未有任何情感,反而更像是在驯服一只野兽,当人是美人蛇蝎心啊……
“呵呵,本座这弟弟想要乖巧懂事,自你这蛊人来了之后,便如此叛逆,你当真是好手段啊。”圣女墨倾心微微勾唇,眼神中全是冰冷之意,直勾勾的看向江篱。
墨倾尘将江篱拽到身后“你先出去。”
江篱挑了挑眉,转身走出了屋子。
她站在屋外的梨树底下,听着屋内的争吵声。
“圣子真不知好歹,圣女对他这么好,他还要气圣女。”圣女的丫鬟铃儿在一旁气愤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江篱冷着脸问道。
“你家圣子,占着位置从不做事儿,每日除了吃喝玩乐,就等着别人伺候,再说了,他本就是不祥之人,掉进万毒窟还能爬出来,谁知道他还是不是人啊?也就我们圣女仁厚搭理他,不然你看谁还理……”
还未等她的话说完,江篱手中匕首一转,直直插入她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脸上,眼神冰寒刺骨,周身弥漫着杀气,她不想开口解释墨倾尘的付出与痛苦,因为她知道,人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不如让她重开。
当房门被打开时,江篱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会如何选择呢?
墨倾尘看向屋外依靠在树旁的人,又看向地上已经毫无呼吸的婢女。
他眉梢一挑,走到她的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用力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怎么还脏到自己了?阿和,下次小心点。”
江篱抬头看向他,他的眼波如水,温柔的不像话,嘴角上扬,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有无尽的宠溺。
江篱舔了舔干涩的唇,轻声开口道“好。”
“墨倾尘你别太过分!刚才的事本座已经退让,你现在还纵着她伤我侍女!”
墨倾尘抬眸看向她,认真的看了许久,以前没发觉,如今倒是觉得她愈发聒噪了……原来当真正学会喜欢之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亲情自己竟是演都不想演。
“阿和不会有错,她杀人自有她的道理,圣女还是莫要在纠缠了。”他语气淡然,再不似从前般热切。
墨倾心看着她淡漠的样子,忽然一阵恐慌,这怪物……怕是要不受控制了。
她赶紧柔声安慰,因为激动说话略微磕巴“阿尘,你……你听阿姐说,这蛊人就……就是来挑拨咱们关系的,你把她……把她想的太好了,待本座用真言蛊验验她,你便知道她多恶毒了!”
江篱抓住墨倾尘胳膊,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圣子,不要,奴怕。”
墨倾尘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微微瞪大,心跳不断加速。
“嘶。”
江篱拽着墨倾尘的手微微用力,在墨倾心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他一把,她眨巴眨巴眼睛,做了一个把事闹大的口型。
墨倾尘挑了挑眉,用手指点了点江篱的头,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语气平淡的对墨倾心说“既然圣女想要闹,那本座便陪你,来人!将府门打开,再请各位长老,今日,便请全城百姓看看圣女口中的真相。”
血红的夕阳,笼罩了半边的天,凝霜楼外人影攒动,好不热闹。
墨倾尘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面具上的流苏,漫不经心的开口“今日,本座宴请各位看一场好戏。”他拍了拍手,几个活死人便将墨倾心与几位长老“请”了出来,还抬出了一具丫鬟的尸体。
墨倾尘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圣女不是要主持公道吗?本座已经搭好舞台了,接下来该由你开场了。”
墨倾心低声威胁道“阿尘,此事本座不追究了,再闹与你和我都无利。”
“本座乐意。”说罢,墨倾尘便没有再去理会她,而是走到江篱的旁边,轻柔的说“阿和,真言蛊耗精气,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可以帮你报仇,你不必损害自己的身体。”
江篱环抱着双臂,神色清冷平静“我自有分寸,开始吧。”
墨倾尘咬了咬唇,拉着她坐到了座位上,将一旁墨倾心准备的真言蛊递到她的口边。
江篱抬头看着他担忧的神色,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随后将蛊虫吞咽进腹。
“圣子若还站在这蛊人身边,未免会有些不公平吧。”
墨倾尘看着她逐渐恍惚的神色,捏紧了拳头,随后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走到了负责审问的长老身后。
“你这蛊人可知罪?”
江篱捂住疼痛的脑袋,颤声说道“奴奴不知有何罪。”
“你杀了圣女的侍女!竟还不知罪!”
“倘若人人,,人人都可侮辱圣子,那奴奴认罪。”
“你什么意思?”
江篱捂着磕磕绊绊将事情的经过陈述一遍后,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呕吐起来,好疼,头好疼。
墨倾尘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快速冲上去为她解蛊。
“圣子不可,还未审问完。”
“长老不是不知这真言蛊对身体损害多大,圣疆规定就算罪大恶极之徒也不得超过十分钟,阿和刚刚所说句句真言,并未七窍流血而亡,现都已经过了八分钟,怎么?长老是觉得阿和帮本座,便是罪大恶极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