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猜测
电梯显示停在了三楼,客厅里才传来几人合奏般重重的叹气声。
“真是太紧张了。”江茹泄气般坐在地毯上,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一个男生好奇地问道:“欢颜,你这个哥哥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挺年轻的气场却那么强大。”
“是啊,我跟着我爸爸参加过那么多的名流宴会,就没见过有他一样贵气和气场的人。”
几个人都藏不住好奇,看向时欢颜。
“我我不太清楚他在外面做什么的。”时欢颜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敷衍过去。
“那他多少岁总该知道吧,看着真年轻,没比我们大多少,怎么人家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被裴楷礼称作小白脸的男生羡慕地问道。
“嗯二十四,应该马上就二十五了。”
时欢颜只记得上辈子唯一一次看裴楷礼过生日,是在冬天。
“好年轻啊!”江茹再次感叹,“他怎么短短几年赚钱买下这里的?”
江茹听时欢颜说过,公寓漏水,她现在只能暂住在远房表哥买的别墅里。
“要不是靠家里的富二代,要不就是非法手段混社会的呗。”另一个男生不屑地说道,他对裴楷礼一直占据着他们的讨论话题非常不满。
“哼,唐聪,别因为你自己眼界有限就这么贬低别人!说不一定欢颜哥哥是家里有支撑又靠自己的努力的少爷呢!”
时欢颜默默想着,猜得八九不离十。她才发现自己对裴楷礼了解甚少,裴楷礼显然没有靠裴家任何的扶持,可是京港的每个人都敬他怕他。
而且看时慎行和他的相处,时家恐怕名义上还姓时,背地里早就被裴楷礼控制了。
除此之外,时欢颜不知道裴楷礼都在干了什么。
“不对,绝对不是少爷,现在的二代们都一个比一个笨蛋。”唐聪,竖起食指,信誓旦旦道:“你想想,刚才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一看就很能打,说不一定身上还有几条人命。谁会天天和那种人混在一起呢?”
时欢颜看几人脑洞已经控制不住,每人塞了杯可乐,把炸鸡和奶油蛋糕都摆了出来。
“我赞同,门口的人更吓人好吧。”
“这么说,欢颜的哥哥真的是自己拼搏出来的,也可能有什么非法的手段,所以才要门口那人当保镖。你们说,聘请他需要多少钱?”江茹来了兴趣,把饮料放在一旁,开启了八卦模式。
时欢颜哑然,图卡对裴楷礼的忠诚应该不是能用钱衡量的。
她不想让话题继续围绕着裴楷礼,赶紧开口:“那么多少爷小姐,难道没有成功的案例吗?”
“很少,就算是有也几乎是假的。”
“嗯,这倒不错。现在家里有钱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出名的倒是没几个,少数的商业奇才也是炒作出来的。你们知不知道京港何家的大小姐的事?”
“我听我哥说过,是何珍珠,听说现在可惨了。忽然就出国了,现在在欧洲都待不下去,被何家不知道送去哪里了。”
江茹激动地说:“对啊,之前那么气盛的一个大小姐,我太讨厌她了!上次还嘲讽我是乡下来的。”
“哼,她除了京港的那几个家族,剩下的谁都看不起。还每天都在网上炒作自己的商业才能,这下完蛋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时欢颜一阵恍惚得,几个月前的事犹如隔世,她居然真的因为裴楷礼的一句话就身败名裂了
几人来了兴趣,纷纷讨论起何珍珠惹了何方神圣。
时欢颜见他们终于转移了话题,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听见几人提到图卡,她唯恐他们再刨根问底下去,毕竟图卡的身世她更不知道了。
唐聪想了想,又开口道:“所以说,欢颜的哥哥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社会青年咯。看他这么年轻,应该没上完学,那不就是个文盲吧。”
时欢颜觉得这句话刺耳多了,她不假思索地反驳道:“裴裴哥哥不是那种文盲社会青年,他”
他比社会青年狠多了。
时欢颜不知道该怎么说,裴楷礼突然从国外回来,紧接着就是裴老爷子宣布认祖归宗把他带回裴家,接着裴楷礼声名鹊起,之后的几年里,京港没有一个人没听过他的凶名的。
时欢颜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为裴楷礼的学历辩驳。虽然名字一样的人有很多,但是万一有人在京港见过他或者听说过,裴楷礼的想法她不清楚,要是被他知道身份泄露,免不了要乱发脾气。
“这么多好吃的,怎么大家都不动手哇!”
江茹看气氛有些古怪,时欢颜明显地护短,忙打断了两人。
众人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打开了电视,播放了刚上映的电影,边吃边聊。
晚上十点,电影结束后,屏幕上开始滚动投资商的广告,几人纷纷告别。
本来商量的是今晚上通宵看电影,这个系列的前传还有几部,大家的计划是全看一遍。可是现在,没有人再提计划,纷纷站起来告辞。
电影播放时,时欢颜就一直想着楼上的男人,担心声音太大把人吵醒,他又要下来不知道发什么疯。
时欢颜没有挽留,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啊。”
“欢颜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我们很开心的!”江茹帮忙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对啊,等这次期末周过去,我们还能再组织一次。”
“不过下次,就把聚会点定在我家吧。”
“去我家,我家在山上,很好玩的。”
时欢颜淡淡地笑了,点了点头。
她开了门,把人一直送到花园外的大门处,每人都自觉拎着一袋垃圾,和时欢颜挥手拜拜。
“再见!”
时间已经是深秋,虽然广府是标准的热带气候,现在这个时节还是能感受到寒气了。
时欢颜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微笑地看着几人轻快的背影。一阵风吹过,她穿得单薄,抱了抱肩,抬头望去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时欢颜关了院子的壁灯,转身回去。
三楼露台上,藏在花簇里金属的玫瑰灯大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下,男人松松垮垮得挂着浴袍,闭着眼躺在观景椅上,手里悠闲地捏着杯酒。
底下烦人的的声音彻底没了,裴楷礼敏锐地睁开眼,正好和时欢颜望过来的眼神对视,他懒懒一笑,冲下面招了招手。
时欢颜的笑凝固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