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被塞在床底
青色的天际,星星点点散落。一抹橘黄色霞光,迫不及待自东方显露。
男子终于睡去,楚欢颜才强忍着痛楚,艰难坐起,下体的撕裂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脖颈及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吻痕,仿佛在默默述说着昨夜的春光。
她艰难的爬下床,却发现双腿虚浮无力,使得她差点摔倒,急忙扶住床边。
腰部酸痛难耐,她根本无法站直身体,索性坐在冰冷的地上,伸手去够散落一地的衣裳。
而将她折腾了大半宿的始作俑者,此刻还在沉睡。
昨夜,他犹如失控的野兽,在她身上疯狂肆虐,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能尽力迎合他……
她承认,自己真的太想念他了。
看着那张熟睡的容颜,楚欢颜的脸颊不禁又有些发热。
她忽然想起自己醉酒那次。
事后也是这般情形,他还红着眼眶让自己负责的画面。
原来,那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亏她还以为他那方面不行,想尽办法为他滋补身体……
却不知,他竟如此……
想到昨夜的疯狂,楚欢颜心中既甜蜜又羞涩。
她想,若是神书中的情节注定要发生,那么是他也不错……
借着天光,她贪婪地凝视着那张脸,眼中是无尽的柔情与眷恋……
“阿颜!”
一声温柔的呢喃,让楚欢颜的心猛地一颤,可男子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原来是梦呓,楚欢颜微微勾了勾唇,拉过被子再次为他盖上,却发现他的一只手上沾满了已干涸的血迹。
她摊开他的手掌一看,不禁低声惊呼,那掌心又是一道很深的伤痕,而且还是原来的位置……
这个男人真的是……执拗!
为什么每次都在同一处划伤自己?
楚欢颜又心疼又无奈,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以一种怪异的走姿拿来了湿毛巾,为他清理包扎了伤口。
此时,外面已有了打水的声音,应是伙夫起来做饭了。
天快亮了,是时候道别了。
楚欢颜不舍的看着他,轻声道:“阿念,不要再想起我了,就当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世界。”
她闭了闭眼,将心底的眷恋压下,随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将他的衣服捡起,叠放整齐,想到他昨夜似在躲避官兵,应是怕暴露。
可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去,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他,会不会对他不利?
若是自己不走,等他醒来看到自己,少不了有诸多纠缠,毕竟自己如今是已死之人……
楚欢颜纠结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与他初遇时的情景。
不如……
她用被子和床褥一起将他裹住,随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连拖带拽拉下床。
可能是被褥足够厚,也可能是床比较矮,或者是他在床上忙了一夜耗费太多了体力……
总之,他没有醒。
楚欢颜把他完全推进床底下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散架了。
确定进来人不仔细搜查,看不出来床底有人,她才小心避开外面的人,离开青楼的后院……
“姑娘,用早膳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陆肆隐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身体被紧紧裹着,正处在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上面是个压的极低的类似木板一样的东西。
他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
察觉到门被打开,他转过头,只能看到一双脚。
“欸,一大早,人去哪儿了?”
见屋内没人,那人自言自语一句后,便离开了。
陆肆隐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竟被人用床单裹着藏在床底。
想起昨夜那个女子,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悸动,是她将自己藏在这里的吗?
那她又去哪里了?
昨夜自己的疯狂索取伤到她了吧?
想起昨晚的事,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他向来不近女色,自认克制力也是非常强的,他本欲捱过一日后去老者处拿解药的。
可那个女子身上仿佛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而她的肆意挑逗,更使得他意乱情迷,最后完全失了理智,深陷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穿好衣裳,陆肆隐又细心的将床铺好,目光触及到床单上那一抹红色时,整个人愣住了,她竟还是处子之身?
他依稀记得,两人情动之时,她在自己耳边一遍一遍的唤着一个名字“阿念,阿念……”
那个阿念是她的心上人吗?
身处烟花之地,她却能守身如玉,是为了那个叫做阿念的男子吗?
愧疚和自责涌上陆肆隐的心头,若不是自己在躲避官兵之时,藏进她的屋子,她也不会遇到自己,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今,只有尽力弥补,如果她愿意,他也可以娶她过门……
路肆隐暗暗将这个地方记在心里,这才翻窗而出。
代府。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又长久身处军营,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昨晚房间里的动静之大……就连小人听了都面红耳赤……”
闻听下人活灵活现的描述,代焕之冷笑一声,望向窗外,随口问道:“ 都这个时间了?人在何处?”
那下人笑得谄媚,“已叫了数遍,尚无动静,想必是昨晚纵欲过度,累坏了吧?”
代焕之双眼微眯,脸色一沉,道:“去看看!”
及至厢房门口,代焕之先侧耳倾听,随后猛然推开房门。
“代兄,怎么亲自来了?”
路肆隐哈欠连天,迎上前去,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亵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前襟大开,道道指甲抓痕若隐若现,显然是刚从温柔乡中起身。
代焕之嘴角扬起一丝冷意,若无其事道:“路兄,昨晚可休息好?”
路肆隐道:“极好,多谢代兄款待!”
“路兄满意便好。路兄先洗漱,我去令人备些早膳……”
代焕之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去。
路肆隐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去为我寻一人!”
影子从帷帐后走出,接过纸条,迅速扫了一眼,只见上面仅有地址,还是一处青楼。
“主人,您要寻的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长相如何?或者有何特征?”
路肆隐语塞,他不知她的模样,也不知她的姓名。
而她除了那难以自持的娇喘声和那个名字外,全程未与他说过只言片语……
良久,他才缓缓道:“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