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姑娘大义
眼看着李公子扑将上来，楚欢颜顺势抬脚将身边的椅子踢了过去，李公子当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紧接着，一把匕首已然抵住他的喉咙。
“说！并蒂花根在何处？”
楚欢颜蹲在地上，眼神冷峻地看着他。
李公子摇晃了一下晕眩的脑袋，这才看向楚欢颜。
“本公子不是说了吗？你把我伺候好了，那东西自然会给你。”
他一脸纨绔不羁，似乎并未将楚欢颜的威胁放在眼里。
楚欢颜手上稍加用力，匕首便划破了他的皮肤，血丝隐隐渗出。
“再不开口，我便杀了你。”
李公子翻过身，好让自己在地上躺得舒服些。
“不说，你动手便是。”
他一脸无赖模样，双眼竟还色眯眯地在楚欢颜胸前打量。
楚欢颜气得咬牙切齿，却对这个无赖束手无策。
看来，书中的剧情终究是无法逃避。
当初是鬼面将军无意中帮她逃过一劫，如今她却又因他不得不面对。
楚欢颜忽然嫣然一笑，随手将匕首扔到身后，然后拉起李公子。
“公子，这是欢颜为您准备的前奏，吓到您了吗？”
她的声音妩媚而性感，仿佛能勾人魂魄。
李公子只觉浑身酥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欢颜的面庞，痴笑道：“只要姑娘喜欢，李某宁愿死在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
楚欢颜勾着他的腰带，扭动腰肢将他带至床边，随即将他推倒。
李公子直直地望着她，身体的欲望愈发炽热，“美人，快来……”
楚欢颜看着李公子，实在难以动口……
“公子莫急，欢颜去熄灯。”
楚欢颜下床后，决定眼不见为净。
灭了灯，她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匕首，心想若是待会实在难以忍受，就一刀了结了那色胚。
忽然，衣服被人拉住，楚欢颜吓了一跳。
转过身，竟是紫儿。
楚欢颜无语，她何时进来的？
紫儿忙伸出手指挡在唇边，朝楚欢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附在楚欢颜耳边，小声说道：“妹妹，今日我替你应付李公子。”
楚欢颜自然万般不愿服侍李公子，更没想过让他人代劳……
“不可……”
紫儿不由分说，打断了楚欢颜的话：“妹妹不必多言，上次你替我过府，我一直记在心上，今日就当是成全姐姐报答妹妹的心意吧。”
楚欢颜还想说些什么，紫儿已大步朝床榻走去。
楚欢颜呆立在暗处，听着床上的动静，心中五味杂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怪不得她非要化与自己一样的妆，穿与自己一样的衣服……
可当初她代替紫儿过府，并非出于真心相助，如今她却……
身在青楼，这便是她们的谋生之道，可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有哪个女子甘愿委身于不同男子身下？
发愣间，床上已没了动静，紫儿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她往楚欢颜手里塞了个茶杯，小声道：“妹妹，你快去问问你要的那个药在哪里？我不敢出声，怕他听出来。”
说话间她顺手扯乱了楚欢颜的头发，又用衣袖蹭了蹭她的红唇，接着脱掉她的外衫，“快去吧。”
楚欢颜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深深看了眼紫儿，才朝床榻走去。
李公子正闭着眼，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他满身的抓痕，嘴巴时不时还喊着：“美人，美人……”
楚欢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起来，“公子，喝水。”
李公子眯了眯眼，伸手就要去抱楚欢颜，“美人，来睡会，我们再继续。”
楚欢颜闪身躲开他的手臂，娇声嗔道：“公子，人家侍奉得可还满意？”
李公子满意点头，“欢颜姑娘这床笫之术果真精湛，难怪连那鬼面将军……”
楚欢颜握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楚使她保持冷静。
“那……公子可否将并蒂花根赐予欢颜？”
李公子摸索着取下手腕上的手钏递给她，嘟囔着：“拿着这个找我家家仆，他会将那草根给你！”
躲在暗处的紫儿听闻此言，这才现身。
“妹妹，你速去。此处有我。”
楚欢颜看了眼紫儿，拿着手钏便离去了。
待她带着并蒂花根赶到将军府时，天已拂晓。
“姑娘你……”
吕战看着楚欢颜，脸上先是惊愕，继而愤怒，又有些许无奈与自责。
此刻的楚欢颜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妆容凌乱，任谁见了都会心生遐想。
楚欢颜也无暇向他解释，只是将药递上，“快拿去给将军煎药。”
思索片刻，她补充道：“药之事，还望吕大哥切勿告诉将军。”
楚欢颜觉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知情为好。
然而，这话传入吕战耳中，却变了味道。
未料到楚姑娘对将军用情如此之深，为救将军，她竟不惜献身他人，事后还独自承受这一切。
“姑娘大义，吕战代将军谢过姑娘。”
言罢，吕战向她行了大礼才转身离去。
楚欢颜挑眉，大义？
她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尽早完成剧情回家罢了。
至于取药救人，不过是顺手之举。
对，定然如此！
楚欢颜自顾自点头，似是在说服自己……
另一边，鬼面将军服了药，身体不再忽冷忽热，没过多久便苏醒了。
“将军，您醒了？”
吕战激动得眼眶泛红。
鬼面将军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未见楚欢颜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传来楚欢颜的声音：“吕大哥，将军醒了吗？”
吕战看了眼又闭上眼的将军，犹豫片刻，道：“将军他……”
说话间，楚欢颜已走到床边，失望道：“还未醒？莫不是药有问题？”
此时的她已洗漱完毕，再无晨起时的狼狈。
“将军身体已好转许多，想必快醒了。”
吕战不自然地挠挠头，“我……还有事，有劳姑娘照看将军。”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楚欢颜也未多想，取了毛巾，仔细为鬼面将军擦拭着脸庞。
“啧，如此好看的面容，却终日以面具遮挡，着实可惜。若不遮挡，定然能令外头那些娘们神魂颠倒……”
说话间，另一只手也不太老实，一会捏捏鬼面将军的脸，一会摸摸他的鼻子，一会儿揪揪他的耳朵……
此时不揩油，等他醒来哪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