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礼
王伯惊呆了，这是他一个老头子能听的吗？
“我先去准备晚膳了。”
楚欢颜感觉自己的脚趾都能抠出两座将军府了。
“将……将军，不是我……我……”
“你可知，随意污蔑他人，毁人清誉者该当何罪吗？”
因为戴着面具的原因，他的声音闷闷的，让人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楚欢颜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怎么就直接撞到枪口上了？
“将军明察秋毫，欢颜真的没有到处跟别人说……”
她当时只是借鬼面将军的名号哄骗一下韩妈妈罢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正主这里。
“没有到处说，但还是说了。”
楚欢颜承认，他是懂抓重点的。
不过，她擅长的也很多，比如转移话题。
“将军，欢颜今日是专门来答谢您的不杀之恩的。”
说着，她讨好的将点心递过去。
“听说这个糕点很好吃，欢颜走了好远的路又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
您快尝尝，可好吃了呢。”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鬼面将军，明亮的眸子里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她粉色的绣花鞋上落了一层薄灰，左边鞋面上还有半个脚印。
鬼面将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黝黑的眸子溢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罢了，这件事本将军暂不追究了，礼物放下吧。”
既然收了礼物，那她问个问题不过分吧？
“将军，欢颜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说。”
“暗灵卫最近在抓的刘力，是否和二皇子被掳案有关？”
鬼面将军眸光一凛，这女子还真是擅长得寸进尺。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听暗灵卫的事。”
如果不是之前让吕战详细查过她的家世背景，这会儿她恐怕已经在地牢里受刑了。
“将军息怒，欢颜此举实属迫不得已。
听闻皇上曾贴过皇榜，只要能提供有效线索协助找到二皇子者，赏金万两。”
“你是……为了赏钱？”
楚欢颜捏着手帕在眼角沾了沾，随即点点头。
“欢颜自幼家贫，被父母卖至地主家为奴，如今又被卖到青楼。
可欢颜想离开青楼，所以需要银子为自己赎身。”
鬼面将军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
“刘力确实是二皇子被掳案的知情人，那晚去勾栏苑，也是为了抓他。”
“将军何以觉得刘力会在勾栏苑？”
“暗灵卫的人亲眼看见他进去了，待我们赶到前他却离开了。”
楚欢颜一整个无语住，所以那天她胡诌的话竟是事实？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死不承认，她也不至于蹲了五天大牢。
“明知道暗灵卫在抓他，还敢去寻欢作乐，真是个好色之徒。”
鬼面将军尴尬提醒，“刘力是个阉人。”
楚欢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颊莫名多出两抹红晕。
“多……多谢将军告知，欢颜先走了。”
鬼面将军静静坐在那里，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双眸里，这才取下面具。
他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伴着花香的甜味迅速蔓延开来。
这是他唯一吃过的糕点，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将军府外，早已没了云水的身影。
阑珊处，灯火通明。
楚欢颜依旧从后门进入。
“姑娘，你……你没事？”
看到她，云水激动的上前抱住她。
楚欢颜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云水的眼眶红了红，“我还以为你被……”
她话没说明白，楚欢颜却听明白了。
“你告诉韩妈妈了？”
云水忙摇头，她不敢。
“去烧水吧，我想沐浴。”
回到房间，楚欢颜又习惯性的趴在窗边张望。
一如既忙，没什么特别的。
她一时有些挫败。
人家穿越各种装逼打脸发家致富，而她却整天忙着自救，忙着找人，忙着推动剧情。
她只想回家，她有什么错呢？
“姑娘，热水倒好了。”
回过神来，楚欢颜顺手关上窗户，又随口问道：“今日为何没看到清姐姐和紫儿？”
“听说是有人出高价买了几个姑娘整夜，下午就来把人接走了。”
这种事在烟花之地见怪不怪。
有的达官显贵碍于身份不能来的，便会花钱接人过府，次日再送回。
“云水，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待云水出去，楚欢颜这才脱了外衣踏进桶里。
闭上眼睛，她任由那细腻的温热将自己包围，困意也席卷而来。
直到那温热转凉，她才惊醒自己竟睡着了。
……
天刚蒙蒙亮，一阵嘈杂声从楼下传来。
楚欢颜顶着昏沉的脑袋走到窗边俯身看去，一辆方顶马车停在门外，几个姑娘正陆续被人扶下车。
见没什么特别的事，她又关上窗，决定睡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
云水端来了些白粥和几样小菜。
楚欢颜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云水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楚欢颜蔫蔫的摇头。
“无妨，可能是睡多了，头有点痛。”
“哦。”
见她这样说，云水也没太在意，继续绣着手里的花。
这时，门被敲响了。
是住在隔壁的紫儿。
她和楚欢颜年纪相仿，又住的近，相比楼里其他姑娘，楚欢颜和她算比较熟络的。
“妹妹，我……我没打扰到你吧。”
见楚欢颜还在吃饭，紫儿站在门口有些迟疑。
楚欢颜忙起身将她拉进屋，“紫姐姐快进来坐，我刚好吃完了。”
紫儿的眼睛有些红肿，坐下后，她先是看看楚欢颜，又瞥了瞥云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欢颜会意。
“云水，你先下去吧，我跟紫姐姐说会儿话。”
云水答应着，将她吃剩的饭菜端着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紫儿就扑通一声跪在楚欢颜面前。
“欢颜妹妹，妈妈最听你的话了，你能帮我去求求妈妈吗？”
“姐姐快起来。”
楚欢颜忙拉她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擦了把眼泪，这才缓缓道来。
“昨日有人花重金请楼里几个姑娘过府，妈妈便点了我和另外三位姑娘。
今日那人又要接我们过府……”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不愿再去。
楚欢颜不解，一般花重金来接姑娘的，都是些出手阔绰的大户人家，赏赐多不说，表现的好还有可能被赎身。
前几天楼里还因为这样的事争的不可开交。
“你们今天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