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袒露心声
第二天一大早，李晓兰比平时更早地去上班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幸运的是，萧民请了一天的休假。因为不想见到他，李晓兰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摆弄着昨晚写好的辞职信。
怎么想都觉得和萧民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就像是无法忍受的地狱。
在大企业工作固然好，但李晓兰觉得即便是去人迹罕至的工厂工作，心情也会比现在愉快。
她想，如果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萧民也伤害不到她了。
只是，让她犹豫不决的是，她会因此而再次离开昨天才重逢的赵亮。
很想见的人，重逢后却又必须离开，真的很让人难过。
但她还是得离开。她觉得，这样或许能避免给赵亮带去麻烦。
李晓兰带着歉意向人事部门的同事提交了辞职信，然后回到座位开始收拾东西。
旁边的同事们劝她不要辞职，但李晓兰只是苦笑着说，一切都结束了。
一大早，人事部总监就惊讶不已。
之前作为补录进公司的李晓兰突然递交了辞职申请。
因为没有提前跟董事长报告李晓兰加入的情况而受到了斥责的他，立刻奔向董事长办公室。
&34;董事长，有件事需要跟您汇报。李晓兰那个新人她&34;
萧寻立刻跑向财务部的办公室。
真让人困惑。李晓兰刚和一直思念的赵亮重逢，美好的日子似乎触手可及，她却突然要离职。
当萧寻到达财务部的办公室时，李晓兰正收拾着桌子，准备离开。围在她身边的财务部门员工都用惋惜的眼神看着她。
&34;李晓兰员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34;
看到萧寻出现，财务部的员工们都惊讶了。虽然是新人，但是李晓兰能干的工作态度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她的辞职让人震惊，而董事长亲自赶来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李晓兰看到我，礼貌地低头致意。
&34;董事长，对不起。我有些私事，所以必须要辞职&34;
&34;就算有私事，你这样突然就离开公司，这合适吗？&34;
萧寻让人事部长把李晓兰带到我的办公室。
萧寻吩咐秘书室给李晓兰准备了一杯热茶，让她平静下来。
边喝着茶，萧寻看到李晓兰平静了些，便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辞职呢？”
李晓兰犹豫了。因为她既无法说出被萧民欺负的事，也不能突然编造一个辞职的理由。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我觉得我的录用不太公正。我好像是因为一个大学学长的推荐而进来的，这让我一直心里不安……”
李晓兰坦白道，她还没来公司工作之前，萧民打电话说，作为校友，会特别让她补录进来。
“我一直感觉像是夺走了别人的位子。”
萧寻用严厉的口气回过头对人事部长说：“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面对萧寻愤怒的斥责，人事部长慌张地命令招聘负责的员工带着招聘资料马上到董事长办公室报告。
负责招聘的人从文件中拿出一份报告并解释道：
“李晓兰小姐的笔试成绩确实是第24名，但到了最后面试时上升到第21名。所以应该是落榜了，但我们要选的是20名候补，那么按身份来讲，李晓兰小姐无疑是合适的。”
然后他还说，易泰科技根本就没有什么推荐机制，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李晓兰很困惑。萧民明明对她说会让她补录。
李晓兰展示了萧民发给她关于补录的短信。
人事部长叹了口气：“萧主管这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旁边的人事部员工也说，萧民经常来人事部打听新员工补录对象的事情。
萧寻勃然大怒。
因为萧民公然以权谋私，扰乱了公司的纪律。
萧寻命令萧民立刻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但得到的报告是他今天请了年假，手机也关机了。
萧寻叫来审计室长，下令要严肃调查这件事。
同时，萧寻代表公司向李晓兰道歉，这事不只是萧民的个人行为，也反映了公司管理上的疏漏。
萧寻拒绝了李晓兰的辞职信，让她休一周假，让她调整好情绪再回来。
李晓兰站起来鞠了一躬，向萧寻表示感谢。
李晓兰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毕竟，这段时间因为感觉是靠萧民的推荐才进入公司，她心里一直不痛快。
但是现在知道自己是凭借真实的能力入职的，她的心中仿佛轻松了许多。
她也对表现得如此体贴的萧寻董事长充满了感激。昨天看来他和赵亮关系不错，她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赵亮的缘故他才对她这么好的。
另一方面，对于萧民的愤怒也在她心中沸腾。她一直知道他是个爱说谎的人，但没想到连这种事也是假的。
李晓兰回到自己的位置，把要打包的东西又重新放了出来。周围的同事们和上司都称赞她做得对。尽管在公司的时间不长，但她展现出的工作能力和诚恳态度都得到了认可。
李晓兰决定利用突如其来的一周假期去放松一下紧张的身心。
她刚走出公司大门，一个熟悉的外国品牌suv停在了她面前。
是赵亮。
赵亮让她先上车。
赵亮默默地启动了车子。
“亮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寻哥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你看起来很累，给了你放了一周的假期，让我陪陪你。”
李晓兰一离开房间后，萧寻就立刻给赵亮打了电话。我跟他说李晓兰最近心情不太好，让他多多安慰她。
李晓兰很感激萧寻那细心体贴的心意。
赵亮带李晓兰去了一家高档的餐厅。本来去自家店也行，但考虑到昨天那事发生的地方，李晓兰可能会不舒服。
这家餐馆，午饭时间过后，人已经不多。可能赵亮来这里的次数不少，服务员们都很友好地打招呼。
连菜都没点，桌上已经摆好了一顿包括各种小菜、汤和饭。虽然品种不多，但调味不重，菜品整洁。
赵亮说：“来，晓兰，吃吧。这里是我想念家里的饭菜时就会来的地方。你也应该一直在外边吃那些小摊上的东西吧，所以我才带你来这。当然，我们是不是还记得家里菜的味道就不好说了。”
李晓兰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她通常早餐不吃，午餐就在公司食堂解决，晚餐回家路上就在便利店随便买点。
李晓兰和赵亮都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们默默地吃饭，没说什么。
李晓兰吃完饭后，赵亮给她加了一碗白米饭。
吃饱后，赵亮驾车载着李晓兰，沿着江边开了一会。
最后停在临安一处可以看到远处江水流淌的地方，密密的树荫甚是凉爽。
赵亮停下车，摇下车窗，只有江水流淌和树叶摩挲的声音。没多久，李晓兰就睡着了。
疲惫的李晓兰打着轻轻的鼾声，恬淡入睡。
她感到旁边有个人，像是早已不能想起的爸爸在一旁守护一样，心里感到莫名的安全和宁静。
醒来时，太阳已在缓缓沉向山那边。
李晓兰问：“哥，我睡了多久？感觉过了好多时间，你怎么不叫醒我？”
赵亮回答：“睡得香吗？你之前看上去好累，我看你睡得好就没叫你。”
两人静静地看着落日。
李晓兰悄悄地落泪，赵亮静静地抱住了她。
她向赵亮倾诉了跟萧民一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她讲述了那件她极力想隐藏的噩梦，对赵亮倾诉了。
讲完后，李晓兰趴在赵亮的膝盖上，泣不成声。赵亮默默地抚摸着她的背，当时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那天，赵亮把李晓兰送回了家。大哭一场后的李晓兰在回家的路上又睡着了。
赵亮送完李晓兰后，又回到了餐厅的办公室。
他从抽屉底角拿出了电击棒和甩棍。
这些是他过去在夜总会工作时为了防身而备的。
在赵亮待过的那个圈子里，因为钱财争斗或情感纠纷导致的打突发生得颇为频繁。虽然赵亮自己也曾经历过那些事，但他总是提前得知并避开了，没有真正用过这些自卫装备。
赵亮的眼睛燃烧起了怒火，想到自己可能会杀人，他感到了脊梁骨的寒冷。
第二天一到公司，萧民还没来得及落座，就接到了审计室的传唤。
审计室长告诉萧民，他涉嫌越权插手新员工的招聘工作，需展开调查。
萧民坚称自己从未这么做，但审计室长表示，他所为可能涉及到了招聘的关说压力。
更糟的是，有人事部员工作证人，声称萧民打听了额外录用人员的消息。
萧民都快要疯了。
事情本来就不太顺，现在还碰上这档子事。
他只是碰巧得知自己大学的学妹额外被录用，所以提前告诉人家，他强调自己并没有其他意图。
审计室长命令他，根据调查结果会很快做出决定，叫他好好反省。
萧民一边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一边命人叫李晓兰过来。
他打算好好教训一顿，但得知李晓兰应董事长的命令，刚好进了一周的特别假期。
愤怒不停的在他心头堆积，快要爆发了。
下班时间一到，萧民直接夺门而出，一副急着找地方大喝一顿的样子。
他开上车，径直向他常去的那个繁华夜生活区的酒吧驶去。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赵亮的suv，保持着不易被发现的距离，静悄悄地尾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