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满腹的委屈
刘际会找到李琴,开门见山,就说明了来意。
李琴先是愣了半天,她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赛讲机会却要放弃?身体不好,状态不佳,这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就不能调整好吗?
李琴不解缘由,不敢贸然接话。
刘际会恳切的说:“李琴呀,你们两个都是女同志,有啥症结都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你一定得想办法做通宋艳艳的工作,否则,我丢人是小事,关键是文校长也不好给上级交代呀!”
李琴想了一会说:“我主要是想不通宋艳艳为啥要放弃赛讲,依她的情况,完全不应该呀!”
刘际会说:“你们好好聊聊不就清楚了吗?”
李琴显出为难的样子,“刘校长,你是咱们学校的教学权威,又是教学主管领导,你出马做工作,应该力度更大呀。”
刘际会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说:“她的教案我提出过不同的修改意见,她又是一个爱认死理的老师,可能心里不太舒服。还是你出面比较好,多给她讲讲道理,让她树立信心,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李琴明知道刘际会说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先应了下来。
刘际会一走,李琴的脑瓜子就迅速的转动起来。
她回忆着赛讲前后刘际会和宋艳艳的各种表现,尤其是那天陈功让她去刘际会办公室探访宋艳艳时,她的一些不正常的脸色和惶恐不安。
直觉告诉李琴,这中间肯定大有文章。
李琴决定去找宋艳艳聊一聊,先把情况搞清楚。
她来到双屏小学,问了一下王校长宋艳艳办公室的具体位置,没让任何人陪同,就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
宋艳艳的办公室兼着宿舍,位置在学校后边一排旧的砖瓦房的偏僻角落。
李琴到了门口时,发现宋艳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正在发呆。
李琴轻轻地敲了敲门,宋艳艳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李琴发现,宋艳艳看起来异常憔悴,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折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仔细观察之下,李琴注意到宋艳艳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这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看到这样的宋艳艳,李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之情。
“艳艳,你怎么了?几天不见,你咋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宋艳艳苦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李琴就又说笑着,她想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我还说今天没事,想找你教教我怎么化妆哩。”李琴微笑着说。
宋艳艳知道李琴是在开玩笑,她大概也能猜出来李琴来的目的。
宋艳艳微微点了点头,给李琴倒了一杯水,两人相对着坐了下来。
“艳艳,你放弃赛讲的事情让大家都很意外,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琴诚恳地说。
宋艳艳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李琴继续说道:“你是个优秀的老师,这次赛讲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宋艳艳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轻声说道:“我不想讲课了……也不想再评职称了……没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想?”李琴关切地问道。
宋艳艳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累了,真的累了……”
李琴握住宋艳艳的手,安慰道:“艳艳,你别这样。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宋艳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李琴,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每次站在讲台上,我都感到紧张和无助。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突破自己的瓶颈。这次赛讲,我真的没有信心……”
李琴明白了宋艳艳的苦衷,她思考片刻后说:“艳艳,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关键是如何面对。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新的教学方法,或者参加一些培训,提升自己的能力。”
宋艳艳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掩盖起来。她的头低得很深,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和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她却久久没有抬起头来,仿佛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无法自拔。
李琴心疼的扶了扶宋艳艳的肩头,继续说。
“艳艳,咱们女人这一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啊!不仅要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糊口,还要照顾好家庭、操持家务事。每天忙忙碌碌,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却常常得不到应有的理解和支持。有时候真觉得累得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家人,我们还是咬牙坚持着。这种辛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别人很难体会到其中的辛酸与不易啊!”
宋艳艳一开始还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渐渐地,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终于,当听到某一句话的时候,她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一样,“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她的身体也随着哭声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泪水如泉涌般从她的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渍。
“艳艳,这多年你受委屈了。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出来就好了……”
李琴说着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她把宋艳艳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安慰着她。
两人哭了一会,宋艳艳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冒出仇恨的焰火。
李琴一惊,“艳艳,你是有什么心事吧。能给我说说吗?”
宋艳艳的脸色犹如锅底一般,铁青得吓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失望,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嘴唇紧闭,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与不安。整个面容紧绷,没有丝毫血色,使得原本姣好的容貌此刻也显得有些狰狞。
宋艳艳擦干眼泪,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我要告刘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