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岔
“姐姐说笑了,这还有小孩子看着呢”廖矜序眼神撇了撇连朝初,没往那边看不知道一看倒把廖矜序惊了一下,那一闪而过的连朝初的眼神,怎么那般凶,就算表情变了但眉头还是紧皱的,可是他与卓品厥靠的太近?
毕竟他看着这小子多是对卓品厥有点意思,不过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廖矜序轻轻往后退了一小步,看见连朝初的眉头确实松了一些,看来他看对了,他就知道他那一双慧眼和他那聪明的脑袋不会看错。
“侯爷带的人都快能围我这酒楼两圈了”卓品厥因为是正对着连朝初,自然把连朝初的眼神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笑着,觉得十分有意思,看来这小子压根都不打算跟她装了。
那看来对方人确实是不少啊,廖矜序想,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后,便直接往后又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卓品厥的距离,可别让连朝初继续误会。
“本侯多谢姑娘”廖矜序冲卓品厥笑道,双手抱了拳以示感谢。
“侯爷还真是过分”卓品厥见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跑,语气很是不满的冲廖矜序撒娇:“你们男人都这样”说着拿起手绢扫了一下廖矜序的胸口。
“侯爷要是亲一口奴家,奴家就把人借给你用”卓品厥不放弃继续诱惑着廖矜序,她可是对自己的长相身材都很自信,而今天却频频在廖矜序这里被拒,本来也没想怎样的卓品厥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就想着怎么让廖矜序屈服一下。
“不必了,本侯一个人足够了”
两个时辰后,廖矜序心想如果可以从来一次,他保准想都不会想的就亲一下卓品厥,这样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廖矜序给了饭钱就带着连朝初离开了祥和酒楼,廖矜序轻笑着让卓品厥将那酒留好,下次他带别人来给卓老板捧场,卓品厥虽然没有如愿,但还是拿着他那飘香的帕子娇柔的送别了廖矜序,等廖矜序背影逐渐远去,也感觉那帮人不在酒楼附近便低声跟方才那小二说道:“派两个人去小心盯着那些人,随时跟我汇报”
廖矜序其实并没有太把那些人当回事,只是很疑问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出于什么,但又看了看自己牵着的连朝初,心道算了,今天本就是陪他出来过生日的,只要不去些太隐秘的地方,汴京城人这么多,亮他们胆子也不能那么大。
两人就这么走着,廖矜序早就让小厮找个茶馆看着车自己玩,好留给他和他弟弟的两人时光。
连朝初突然停在了一个小摊位面前,看着那老伯从手里捏出来了一个微妙微翘的小泥人,便主动问到:“老伯可以捏出我二哥这般模样的小人吗?”如果捏出来在边疆他也可以睹物思人。
那老伯看了看廖矜序,廖矜序也看了看他。
那老伯吹嘘道:“当然,我捏了五十多年的泥人了,虽然想两位公子这样的长相很少能遇见,但对我来说都是轻轻松松。”
“那就劳烦伯伯捏一个他”连朝初指了指廖矜序。
“怎么就捏我一个啊”廖矜序双手盘胸前站在连朝初身后冲那老伯说道:“老伯把我俩都捏了”
“好嘞!”那老伯马上应道。
“怎么突然想要个泥人,真人就在你旁边,还不够看吗”廖矜序笑道。
连朝初没有回答他,手里摆弄着老伯摊子上其他的泥人。
“怎么,我们小朝初不会真暗恋你子泠哥哥吧”廖矜序上前两步,盘着的双手拱了拱连朝初,眼睛环视着周围那些胡同小摊,正巧就和一个人的视线对上了。
“我……”连朝初刚欲张口就被廖矜序打断。
“等会,你在这等你的泥人,我一会就回来,哪都别去,记住哪都别去”廖矜序放下这句话便从连朝初身边走开,向着他看到的那个方向的胡同走去。
连朝初目光一直紧跟着廖矜序离开的背影,直到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去了或许会给他添乱吧。
“挺辛苦的吧,跟一路了,要不请你们喝杯茶”廖矜序像没骨头一样肩膀往墙上一靠,靠墙那边的腿迈在另一只腿前,从他的腰侧取出他的扇子手腕一弯将展开的扇子挡住半边脸。
“出来个能说话的,别躲了”
刚才那与廖矜序对上视线的人从房梁上跳下来站在了隔廖矜序不远处,那人身着普通的黑衣,与在这长街上的行人无太大区别,只是现在脸上加了一个半遮脸的面具,廖矜序认得那面具,面具上画着一枝银昙花,是眀金楼的人。
“小人见过侯爷”那人音色冷淡,说话也不卑亢,语气中还有那么一丝笑意。
“眀金楼的人来找本侯做什么”廖矜序站在原处没动,看着那人的眼神很不友好。
眀金楼,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才会去,没有一个具体的归属地,出没在各个国家里,一个收费巨额但办事效率极高的组织,什么事都接,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接生带娃,只要钱给够了,一律不会拒绝。
“侯爷可别这么说,我们哪敢找侯爷的麻烦,就是希望侯爷把那小子借我们用一下”那人笑嘻嘻的指了指远处“把他交给我,我们之间也不用有没必要的交集麻烦”那人语气轻佻明显没把这皇上身边的新红人平宣侯放在眼里。
“阁下可是太看不起本侯了”
廖矜序被他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对待也不恼,只是站直了身子把扇子一收,往两侧顺序歪了一下脖子松松骨头,虽然伤还没好,但廖矜序还是有把握能和连朝初把这个生日好好过完。
“别,我们可没想和您动手”那人抬手打住“您要是不借,我们就撤了”说完一下子跳上刚才下来的房梁,只是一小会廖矜序便感觉不到方才周围那几个人的气息。
只是让留在原地廖矜序有些无语,眀金楼的人都这么随性吗,不过也好,正好不用自己动手了。
回去的时候捏泥人的老伯已经把廖矜序模样的泥人捏出来了,那老伯刚要递给连朝初便被廖矜序一把截胡给抢先拿了过去。
“行呀老伯,我不在这您都能捏的这么像”廖矜序手里拿着插着泥人的签子左右转动着那个泥人发出由衷感叹。
“那是,老夫捏了这么多年看你两眼就差不多记住了,何况两位公子长得也并不平常”老头呵呵笑道,手里又开始捏连朝初那模样的小人。
“你刚才去哪了”连朝初问道。
“看到个熟人去打了个招呼”廖矜序伸手要把那小泥人还给连朝初,连朝初没接转而直接伸手掀开廖矜序的袖子,两只胳膊都看了一下,又摸了摸其他明显的地方确认廖矜序没有新的伤口才放下心来,接过了泥人。
廖矜序嘿嘿一笑,这小子不好骗啊“他们没跟我动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别这么着急,这大庭广众的,咱回家脱了给你看”廖矜序刚说完就看见连朝初的表情变化,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嘴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点。
“啊…不是…我”廖矜序有些尴尬口齿不清的想要解释一下。
“好”连朝初突然轻轻说了一句。
“啊…?”廖矜序一下没反应过来连朝初说了什么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见他同自己开玩笑回来,那股尴尬劲瞬间就没了。
“一会你想去哪”连朝初主动转开话题,廖矜序没有继续说那些人,在他看来就是并不想多说,他不想多说的他就不会去主动多问,见好就收。
“你们不知道该去哪吗,刚来汴京?”那老伯突然抬头问道。
“是啊老伯,我与弟弟刚来汴京不久,还不知道汴京有什么地方好玩呢,您给我们推荐一下呗”廖矜序两眼发光,应该是有地可去了。
“你还真问对人了”老伯动作很快,就这么一小会时间人身已经捏好了,就差一张脸了。
老伯抬头仔细看了一眼连朝初的脸又低下了头,边捏边道:“这城北啊,有一处名叫丹心长街的地方,那地方一条街都是好玩的,咱们大宋这些年平稳了不少,和周围那些国家也都没了战乱,那些国家便都来了这汴京开起了店,那条街就是好多外国人开的店铺,虽然外国人多但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那地方是咱们汴京富豪廖和玉之子廖明琴开的,你知道廖家吗,这廖家可不得了,家里面一半参商一般谋官,可是不得了,对了那丹心长街咱们皇帝有时候都回去那玩一下,你们要是运气好,没准还能看见皇帝呢”老先生喋喋不休的说着那条街的繁华之处,说着所谓廖家的不得了之处完全没注意到廖矜序那张忍俊不禁的脸。
从别人口中听着自己家的时候还这么认真的评判感觉还真不一样,而且那丹心长街所属居然是自己家,连他这个廖府的二少爷都不知道。
“听您说了这么多,这廖家一户人您都说了,您说有个大少爷还有个三少爷,应该还有个二少爷啊,您怎么没说,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廖矜序听那老伯把自己爹娘兄弟都说了就是没提自己疑问道。
他说完这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连朝初瞪了一下。
“这二少爷啊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咱们老百姓也好评判,来,公子您的泥人好了,一共四十文钱”那老伯把泥人递给了连朝初,不接下去别的话。
廖矜序见状也没继续问,从钱袋里艰难的输出三十八文钱,翻看了一眼钱袋实在没有零散的钱出来了,看着老伯的眼神漏出一丝尴尬。
刚想着说先欠着老伯二文钱,就看见连朝初往他手里放了两文钱,廖矜序把钱给老伯带着两个泥人就和连朝初离开了。
见连朝初拿出钱时廖矜序自己才反应过来,他准备了那么给连朝初在廖府独独忘记一件事,他没有给连朝初零花钱,他就说当时连朝初住进来他有总忘记了件事情但想不起来呢。
他说怎么不见他出去玩,他以前在疆北用不到钱,回来在汴京不缺钱用,自然就把这钱的事情给忘了,廖矜序悔恨着,不会是因为在廖府待的不舒服才想去疆北吧,要真是这个原因……
“那钱是帮照喜编竹筐卖钱她分给我的”
廖矜序觉得连朝初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悦书平时很忙她以为廖矜序会把这些事都处理好,廖矜序压根就没想到这件事,照喜连朝初能来廖家就已经很感谢了,是万分不会去多要求什么,连朝初解释也只是因为怕廖矜序觉得自己手里的钱财来的不干净,怕廖矜序误会。
“是我疏忽了”廖矜序抬手揉了揉连朝初的头。
连朝初躲开廖矜序的手,廖矜序便伸到连朝初躲藏的地方,两人就这么拉扯了两次连朝初便直接一把抓住廖矜序的手。
“呦,小朝初现在开始躲我了,以前小朝初从来不躲子泠哥哥的”廖矜序故作悲伤,语气委屈道,那样子装的连朝初差点真信了他。
两人到了跟随来的小厮在的茶摊,让小厮驾马车去丹心长街,本来廖矜序之前还想着去远的地方那些人会不会跟着,但是得知丹心长街是廖家的之后便没有之前那么担心。
但毕竟那丹心长街在城北,他们在城中心,还是有较长的一段距离,马车行驶至一个较为人少荒芜的地方时,廖矜序明显感觉到跟着他们的人又回来了,而且人数比之前多了不少。
“阿竹,离长街还有多远”廖矜序隔着帘子问驱车的小厮。
“还有约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阿竹回答道。
廖矜序摸了摸长靴下藏着的短剑,眉头有些紧皱,连朝初看出了廖矜序的不对劲伸手抓住了廖矜序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廖矜序抬头看着连朝初的脸苦笑道:“那些人又回来了,咱们估计这回暂时去不了丹心长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