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耘倚难产
白姷静静地躺在床上,微闭双眸,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心里明白,是他来了。然而此刻的她却感到一丝羞涩和难为情,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于是紧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秦霆回到客栈后,先去剃掉了满脸的胡茬,然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再次来到白姷的床前坐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令人陶醉的阳光气息,这种味道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白姷的鼻腔,让她感到无比宁静与安心。
秦霆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轻轻掀起被子一角,查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当看到并无血迹时,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干净的亵裤,准备帮白姷换上。
假装睡着的白姷心中慌乱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这个时候醒过来那场面岂不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只见秦霆动作娴熟而轻柔地替她换上裤子,细心地掖好被角之后便静静地坐在床边,俯身凑到她耳畔,柔声说道:“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呢?”
话音刚落,白姷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就连耳朵根也红透了,甚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地从耳根一直红到整张脸。秦霆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白姷慢慢睁开双眼,随后伸手将被子向上一拉,整个人顺势钻进被窝里,模样甚是娇羞可爱。
“快出来吧,你浑身上下哪一处我没有看过呢,在为夫面前无需如此羞涩。”说罢,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掀开被子,白姷早已羞得面红耳赤,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扑闪扑闪的,结结巴巴地嘟囔道:“我……我口渴了。”她赶忙转移话题,生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尴尬得无地自容。
秦霆嘴角微微扬起,自然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倒来一杯清水,而后将白姷小心翼翼地扶起搂进怀中,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端起水杯温柔地送到她唇边,语气坚定地说:“我已经派遣长川前去调查此事了,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白姷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待她饮尽杯中清水之后,秦霆并没有将她松开,反倒是伸出双臂将其紧紧环抱于怀中。他的下巴轻轻抵住白姷的秀发,柔声说道:“姷姷,都是我不好,过去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自从你离开以后,我才明白原来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你。那天看着你晕倒在我怀中,面色惨白如纸,我真的害怕极了,生怕你会就此离我而去,那种痛苦我实在无法承受。”
白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头顶流淌而下,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佯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说道:“放心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可怜了竹叶她因为我而惨遭毒手,当时我胸口烦闷,呼吸困难,所以才和她换了位置。那杀手想必以为我坐在马车的主位上,于是便狠下杀手。可问题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呆在回生堂内,并没有与任何人结怨,究竟会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呢?”白姷对此深感困惑。
秦霆默默地倾听着她带着哽咽的讲述,双手环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白姷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同时郑重其事地承诺道:“不管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此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向你发誓,一定会给你和竹叶报仇!”
白姷靠在他怀里啜泣着,每每想到竹叶的惨死,她都心如刀割。
身在京都的沈以诚和雪域自然是不知道恭洲发生的事,他们跟着白屿来到良田边,那人早已经在等待着他们,四哥的手艺很好,拿着图纸对照着实地一处一处的讲解给他们。他们都很满意,唯一提出需要修改的就是,后院,沈以诚希望把后院在改大一点,想以后白姷住的舒服些,交了定金。挑了五天后的吉日,开始动土盖楼,太傅,白屿都来给他们镇场,仪式庄严隆重。
沈以诚和雪域,茉莉,也忙着在京都采购物资,这次他们的银钱不够宽裕,小到一块砖瓦,们都要货比三家,希望能为回生堂开源节流。
三人正在街上看着木窗,
太傅府的侍卫找到他们,说少夫人摔倒,血流不止。
郎中说夫人胎位不正,血气逆转。有血崩症了,请沈大夫赶紧去看看。
三人骑上快马,飞奔回了太傅府,整个太傅府忙成一团。
茉莉心急如焚地领着沈大夫快步走进青山院的内室,还未踏进房门,便听到从帷帐内传出耘倚那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哀嚎声。这声声惨叫仿佛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穿白屿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犹如万箭穿心般剧痛难忍。
此刻的白屿早已满头大汗淋漓,他紧紧拉住沈以诚的衣袖,声音因极度紧张而颤抖不止:“沈兄,请您务必救救她!一定要救救我的夫人啊!”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似乎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沈大夫身上。
沈以诚深知白屿与自己交情匪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连忙安慰道:“沈兄,你先别慌,我必定会竭尽所能去救治她们母子二人。”说话间,他已开始着手准备各种医疗器具。
一旁的金溪则赶紧上前搀扶起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白母,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至一旁坐下,并贴心地腾出床前的空位,以便沈以诚能够专心施救。
沈以诚仔细为耘倚把过脉之后,不禁眉头紧皱。糟糕的是,竹叶此时并不在场,而他作为一个男子实在不便查看少夫人的出血情况。根据脉象判断,耘倚的确有血崩之兆,且胎位明显不正。倘若不能够尽快矫正胎位,恐怕不仅胎儿难保,连大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白屿眼见沈以诚神色愈发凝重,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沈兄,若是需要任何东西或帮助,但说无妨,我定当全力配合!”
沈以诚面露难色的说,“白兄我需要看嫂子的出血有多少,和胎位。”
白屿虽然最注重礼节,但在面对她的生死面前,他毫不含糊。一刻都不曾犹豫,打开帷帐,掀开被子,耘倚的血已经寖湿了半个床铺,身上的衣裙已经全部染成红色,白屿看见后眼泪直流。“沈兄,嫂子,现在情况非常危急,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胎位转正,推入产道。孩子马上就会在肚子里窒息,只是正胎位的痛,非常人能承受。”
耘倚虚弱而焦急的说“沈神医,请你…一定要救孩子………我……我可以承受。”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沈以诚看向眉头紧锁,眼眶通红的白屿,白屿开口说“若孩子救不下了,就请你务必保住耘倚。”
沈以诚让白屿把耘倚的露出了,准备香油,孩子已经成最凶险的横位。他双涂抹香油,开始正位,耘倚发出一声绝人寰的叫声,汗水打湿了她的黑色。白屿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他的手被她扣出深深地指甲印。
沈以诚动作很快,“胎位正过来了,现在我要推他进产道了,少夫人准备好了吗”
耘倚虚弱的点头。
沈以诚按着肚子往前推去,耘倚再次惨叫,白屿心如刀绞,真想替她痛。被子下的稳婆高兴的说“看见头了”
沈以诚对耘倚说“少夫人,深吸一口气,卯足力气向下用力,承受了剧痛的耘倚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只是对着沈以诚眨了一下眼。
她按沈以诚说的,深吸一口气,向下用力,脸憋的通红,“哇,哇哇哇,婴孩的啼声响彻整个青山院。
白屿心疼的抱着虚弱的妻子。满眼只有他的夫人,连孩子都没看一眼。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给白母报喜“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白母欢喜的看了一眼小孙子,吩咐奶娘照顾,她便走进室内,看耘倚去了。
自古女子生产男人都是不能进产房的,会影响运势。但白母见他们夫妻如此恩爱,白屿进来时,白母没有阻拦,她相信家庭和睦比虚无缥缈的运势更重要。
沈以诚净手后,开了药方,让下人去抓药。
白屿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送到耘倚嘴边。看着她喝下药后,他松了一口气,温柔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残渍。待一切安排妥当,白屿才放心地前往青山院前厅,向沈以诚表示感激之情。
如果没有沈以诚高超的医术,他难以想象自己的妻儿会有怎样悲惨的结局。面对白屿深深一躬,沈以诚连忙扶起他说道:“少夫人此次分娩颇为凶险,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需得静心调养一至两年时间,方能恢复如初。”白屿将这些话默默铭记于心,心中满是对妻子的疼惜与愧疚。为了给他生下这个孩子,耘倚承受了太多痛苦,今后他定要好生照料她、呵护她。
夜幕降临,沈以诚坐在案前,提笔给远在他乡的白姷写信。信中不仅告知她喜获侄子一事,还关切地询问她近来身子是否安好。然而,这封信寄出之后,直到半个月后白姷才收到。而这段时间里,长川和雪绒一直忙着处理竹叶的后事。他们四处寻找,终于觅得了一块风水宝地,将竹叶妥善安葬。
得知这个消息的白姷满心欢喜,立刻提笔给沈以诚回信。信中她并未提及回生堂所发生之事,只是简单报了个平安,并嘱咐他先处理好京城事务再行归来,不必匆忙。字里行间透露出对白屿的信任与支持。
秦霆每天都会陪在她身边,她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秦霆会温柔地给她讲述各种有趣的故事,让她沉浸其中;还会贴心地买来许多美味可口的食物,看着她满足地享用。每到夜晚,他们便紧紧相拥着入睡,感受彼此的温暖与爱意。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感情如同火箭般迅速升温,仿佛重新回到了曾经那段美好时光。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个月后,秦霆不得不返回军营。离别之际,他满含眷恋之情,轻轻亲吻着白姷的额头,并柔声说道:“乖乖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这一吻饱含了无尽的深情和承诺。
在秦霆陪伴的这一个月里,白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与呵护。他将她宠得像个孩子一般,让她尽享幸福滋味。如今面临分别,她心中自然充满了不舍,但同时也坚信他们的爱情经得起时间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