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60年代童年生活
放学回家,放羊,放牛,拨草,拾柴禾,隔三差五推碾推磨,碾就在村的麦场里,家家端着一大簸箕,挎着大篓子,一小撮粮食,拿着扫碾的笤帚,和小破瓢去推碾,有时候还得排队,站那儿等半天。半夜五更,大冬天从暖和和的被窝里拖岀来,那个不情愿呀!磨磨蹭蹭,最好笑的是有时候推着磨着抱着磨杆睡着了。推磨推碾,推的天旋地转,步履艰难。
地里的活就更甭说了,没一样是轻快的。割麦子,浑身刺挠!掰玉米,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
掰玉米棒子时玉米叶子像锯齿,会把露在外面的脖子、胳膊拉的通红,一道一道的,一出汗,钻心的疼。
翻糖菜秧子这些活也不轻快,干一上午,累的小腰也直不起来。刨糖菜,挫糖菜干,晒糖菜干,捡糖菜干,一片一片的摆放在地上,等晒干了再一片一片的拾起来,想想都愁死了!
最烦的是套上根绳子,拉车子,拉耧子,拉犁把,拿人当牲口使,又不敢脱奸耍滑,使不劲大人在后面看看拉绳就知道,一天下来肩膀头子上会勒出深深的一道沟,青一块紫一块,破了皮那个疼啊
春天,除了那些小小的野菜,还有很多可以吃的“野味”,树叶也是可以吃的,而且味道美极了。
榆树是小时候常见的树种,榆树上的榆钱也是大家很喜欢的野味,撸下来放嘴里嚼嚼感觉甜甜的,把榆钱裹上面粉蒸一下,味道很好。
每年春天,榆树便会长出串串榆钱,缀满枝头。遇到比较高的树,通常会找一根儿较长的杆,把榆树条折下来,把衣服抖开,把枝条上面的榆钱撸下来,比较矮的树可以爬上去,直接站在树上,或骑在树上摘;有时候站在凳子上,手抓枝条摘下来,不一会就能摘很多
槐树花摘下来可以面拌一起蒸着吃,也可以摊槐花煎饼。
柳树的柳树芽蒸一下也可以吃。
秋天掰完玉米棒子,砍玉米秸的时候,等着大人们带回来比糖块还要刮的靠近根部的玉米竿,吃得有时候嘴角长口疮,有时会把嘴划破,那也喜欢吃。
一暖和光屁股去黄河里摸鱼,抓青蛙,整天和个泥猴似的,为了不让去玩水,大人会编瞎话吓唬吓唬,如果遇上了,就得赶快跑,那时候,哪怕是捞两三根小鱼小虾,也能做锅鲜鱼汤。
秋天扑个蚂蚱,蟋蟀、嗒扳子烤,吃着喷喷香。去西瓜地里,洋柿子地里,寻找漏收的拿回家。最不愿意干的农活就是割麦子,一把一把的割,一把一把的放下,一捆一捆的捆起来,用扁担或大板车推出来,再打场……那份累,一份热,一望无际,历历在目。
冬天,是捉麻雀的好季节,可以用弹弓打,手灯照,网子网,筛子扣,还能在旧屋头上、树叉上掏鸟蛋,那也算山珍海味了。
更冷的时候,屋檐下会有很多冻凌子,用杆子打下来,找根干净的,用袄袖子擦擦,嚼得嘎嘣嘎嘣的,管它炸不炸牙呢,也感觉是吃冰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