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路时乔穿过高高的垃圾围栏，从一个小门走进垃圾场，就站在外围看着垃圾山上人头攒动，甚至有飞行器在低空飞着，给那些人照着垃圾。
路时乔皱起眉头，和以前头脑混沌不一样的，她现在已经会基本的分析。
首先她把自己手上的手电筒给关了灯，因为这里，随后朝着她以前的那些夜间才会出动的，和她一样的小孩那边走去。
低着头，在那里翻找着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时不时会瞧瞧往人多的那里看去。
很多人，看起来不仅是白天才会出现的那些流浪者，还有一些原本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上的衣服没有破洞，有一些人身上还穿着西装皮鞋。
路时乔能认知的东西还很少，除了在垃圾场里面能还钱的能吃的，其他在垃圾场和贫民窟没有的，她都一知半解。
但西装皮鞋路时乔还是很清楚的，有钱人穿的。
她曾经在以前带着她来捡垃圾的那个人好好保存起来的箱子里面看见过这样的衣服，不过后来那个人死了，临死前让路时乔帮他穿上了那套西装和皮鞋，然后一起埋在了土里。
不知道这些人在找什么？
路时乔在垃圾堆里面翻找到了一支营养液，营养液还有四分之一，这样的量虽然不多，但绝对不是以往低头翻一这么一会就能翻到的。
把这点营养液喝掉了，路时乔的饥饿感又少了点，继续翻垃圾。
垃圾堆上没有人说话，只有这么多人在翻垃圾发出的声音。
正翻着，突然，路时乔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感觉像是臭鸡蛋裂开后又被太阳晒过很久的味道，虽然比垃圾堆的腐臭味要好一点，但闻起来让人觉得非常讨厌。
在这个味道传过来后，路时乔发现在她旁边的那些小孩全部都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打滚，看起来特别痛苦。
在路时乔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也有见过这种让人闻到就受不了的味道，也是在看人打架的时候看到的。
不过带她的人十分不喜欢打架，有时候在垃圾场捡到好东西有人来抢，都是直接把东西给那些人，然后带着她跑，不打架的。
而现在……路时乔拿着她今晚找到的第二支营养液，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也躺下。
“是我找到的！”
“我先找到的！”
“就你能释放信息素啊？不过b级，老子的信息素a级，压死你！快把东西交出来！”
“alpha打起来了，信息素很多，有没有beta过来帮忙！”
“……”
那一边混乱了起来，路时乔可以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各种更刺激的味道，路时乔现在的认知里找不到形容词形容那些味道，只觉得非常难闻。
这种是信息素吗？这么臭，她不希望自己有了。
各种味道混着非常难闻，路时乔虽然还能站着，不过鼻子的感觉非常难受，她已经捏起鼻子了。
再看看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成年人也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倒在地上，她还这么站着有点奇怪。
于是路时乔也蹲了下去，悄悄把捡到的营养液喝了。
肚子终于不饿，甚至打了个饱嗝！
那些人还在打个不停，血腥味越来越浓，路时乔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距离远什么都看不到。
她等了会，随后继续捏着鼻子，挪步在一些比较大的垃圾后面，不让其他人看见她没有痛得打滚，同时看地上有什么东西可以翻出来。
过了会，那些飘在半空的小型飞行器传出了愤怒的声音：“再打谁都拿不到奖励！！”
这声音传出后，还是有一些打架的声音，不过已经小了很多。
“你们打死我都不管，但要是东西有一点坏，我要你们垃圾堆里的人全部陪葬！！”
这句话更大声了，简直震得耳朵难受。
那些打架的人终于停下来，只是互相仇视对方，然后被一些人给带走了。
空气中刺鼻难闻的味道也淡了下去，在地上打滚的人都没再打滚，只是还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起来非常不好，过了好久才有零星重新起来翻垃圾的声音。
这一些路时乔有分注意留意，因为垃圾场对于她来说是危险的地方。
不过这一次，她的注意忍不住要都放在自己眼前的垃圾上。
她翻到了一整盒的营养液！里面有十二支营养液！
虽然有几支营养液的瓶子已经碎了，但路时乔对营养液都很有耐心——应该说在这里捡垃圾的人对营养液都很有耐心，她会把所有碎片给挑出去，这一盒营养液能让她渡过好几天了。
看来今天那些人的注意力，都主要放在找那个让他们打起来也要抢的东西上，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也能让她捡到。
看包装，和6703星以前的营养液很不同，至少在这包装上面的少年就很面生，但又是那种让人看了还想多看几次的那种。
路时乔多看了两眼后，就小心地把营养液给放进自己的小袋子里面，小心藏好，然后继续找。
垃圾场很大，路时乔在还有人带的时候也可以稍微翻得远一点，但现在只有她自己，她只能在边缘的地方翻，而且每次都要小心藏着自己捡的东西不被人发现，避免被抢。
好在今天晚上那些大人都不太看小孩捡到了什么，因为新垃圾非常多。
包装很多都不一样，翻了一会后路时乔也就明白了，因为6703星已经变成解放星，这些垃圾应该都是在大星那边载过来丢的。
那个印在营养液包装上的少年，应该也是大星上的人。
一个晚上收获不错，虽然没有再翻到整盒的营养液，但还是多了很多散着的半瓶的营养液。路时乔也是在这晚终于体会到了吃到撑的感觉。
路时乔还找了个破篮子，找了绳子加固后就把东西装进去，和其他人一样忙着和‘家’之间来回跑，直到最后路时乔身上又开始痛了，没法再出门。
路时乔肚子饱饱，第一次满足地在石桥洞里痛晕过去。
第二天，浑身被汗打湿的路时乔被一阵广播声吵醒。
“解放星6703的所有人听着，今天要测试信息素等级和各项身体等级，成年人综合评定超过b级的可以参军，拥有稀有信息素的人能放松条件。”
“未成年人超过b级可以进入6703学院读书，地点在每个地区的希望医院旁边，为期三天，测试有营养液补贴，等级达到要求有住房补贴等等奖励，黑户、孤儿都能参加，先后顺序不影响福利，大家不要拥挤，闹事者除名……”
路时乔认真地听着广播，对这一次的内容有很大的兴趣。
她就是广播里说的黑户、孤儿，以前也有学校的招生广播，但都是星上的有户口的正常居民才能去，带她的那个人每次听到都会说，她要是也能读书就好。
像是怕大家不想去一样，广播最后面居然念起了具体的奖励名单。
路时乔听着第一条一大箱营养液，100支的数量就已经让她非常心动。
只是……她皱起了眉。
从昨天垃圾场里面的见闻所知，那种又臭又刺鼻的味道就是信息素。
路时乔还没有在自己身上闻过那样的味道，而且也并不是很想有那样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