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依婷决定转学
十月一日的假期被称为“黄金周”，客流量会大到什么程度，林子涵和苏怡情竭力避过客流高峰期，提早一天回去了。在这期间，李林名声大振，荣获省级武打教练荣誉勋章。
学校领导把李林视为掌上明珠，又是加薪，又是免费旅游。
不料这咱收买人心的高招还未实施，上级下达指令，决定把李林这块稀世珍宝挖到郑州去。校长像失去了儿子一样痛不欲生，但迫于是上级的命令，怎敢扛旨不尊，这是丢不丢乌纱帽了的问题，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校长丧失了以往的威风凛凛。
其实在李林的心里，他对这次突如其来，准备都没准备的牵升还是满心欢喜的。虽然要忍痛割爱不能再教导龙颜镇伟他们，但这是迟早的事，高二下学期他们就要取消武习课，这种做法令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学生闹着抗议学校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
李林年轻气盛，当然不安于现状，不能一直在这里待到像廉颇那种年龄。在这里闭关自首，换来的也只有愚昧无知，鼠目寸光。
郑州是一座大城市，又是武术最风靡的地方，这一点对李林的诱惑是巨大的。走，李林下决心要去，小鸟还有飞出巢的时候呢，何况李林这个比鸟还要复杂的人呢。
虽然闹不好要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但壮士一去不复返，什么时候再回来这里都就说不准，任这里那些并没有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说好了。
反正自己远在千里之外，耳朵也听不见，心灵上也不痛苦，在这个竟争空前激烈年代里，人们不得不变的维护世俗，做金钱和名誉的奴隶。把握时机，把握现在。李林要把握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林走的那天，全校轰动。全体教职工学生送行，场面空前火爆。李林和龙颜镇伟他们流泪惜别。李林的离去，酿使所有人士气大跌，龙颜已经决定在未考上大学之前不习武了。
十一前夕，龙颜和依婷并肩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依婷扯了扯龙颜的衣角，说：“你知不知道，你那件事情上县电视台了，做了一个教育学生的专题节目。哼，他们怎么能这样啊！”愤怒的神情跃然脸上。
龙颜风趣地说。这等大事，我能不知道嘛，好像连镇伟也扯上去了。”
“他们一群无聊的家伙竟虚张声势，唯恐天下人不知。有本事扯到中央电视台。”依婷翘着小嘴，看样子，她对电视台的做法很不满。
龙颜轻轻笑笑说：“电视台也没有做的太过，起码记者没有来采访我。”
“你觉得很丢人吗”？依婷平静的问道。
“不觉的。我觉的我一下子就红了”龙颜平淡地说。
“哈哈……”依婷被龙颜的幽默惹笑了。“唉，李老师竟然离开了华龙武校。说实话我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像从前我们师和像朋友一样。我就觉的心痛”。
“那……如果我离开这里了，你会怎么样”？依婷笑问。
“你——怎么可能呢？你会走！”
“我说如果我离开了。如果，知不知道”。“那我随你而去，我宁愿做你的跟屁虫，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哈，这可是你说的，不可言而无信哟”。龙颜笑而不语。
龙颜亲自送依婷踏上回家的车，挥挥手和她道别。发车区来来往往着许多急着回乡的人们，龙颜无暇关注他们，匆匆忙忙的拿上行李，买车票。
终于可以回家了，爸爸妈妈姐姐，好想你们啊。龙颜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情不自禁地呼喊。初秋时，凄凉掩盖不住思念家乡与亲人的热情。龙颜觉得到周围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和蔼的微笑！
话说龙颜回到家后的第五天晚上，坐在房内，瞅着天花板，琢磨依婷为何不来电话，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时不时遇到什么好事，快乐的忘乎所以，忘了给自己打电话。
转过来一捉磨，不大可能。可能现在，此时此刻依婷也在等电话。龙颜缓站起身，走到电话机旁，伸出手去。忽而感觉到了一种不祥，而且似乎正围绕着自己的身体。
刚碰到话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像在临危受命之后又临阵脱逃，坐在床头端详着电话，心中迷茫茫的，一切又全是错乱的。正当心中无比惆怅时，电话忽然响起，把龙颜吓了一跳。用手擦了一下眼，一步跨过去抓起话筒柔声问：“喂，请问找谁？”“找你。”
那边一个悲伤的口气通过话筒传来。
龙颜情绪舒展笑道：“怎么了，不高兴吗？是怪我没有打电话给你。”
那边依婷，沉默了一会，不知为何，慢慢抽泣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乱了。
依婷说：“龙颜，我爸爸妈妈他们……”
龙颜一阵惊骇，急着追问：“怎么了，慢慢说，别哭，你爸妈怎么了”？
依婷止住了哭声说：“我爸不知怎么听说了你和崔丽剑的事……说我在那里不安全，要带我去武汉。”
龙颜一屁股蹲在沙发上，一脸的不知所措说：“那件事，你爸他……他不是很通情达理吗？这怎么……”
“爸爸是为我好，怕我出什么差错，说女孩子现在哪有上武校的，要我去学钢琴，他根本不明白，我从小就不喜欢钢琴，可他非让我……你不知道，学校的一切我都不愿失去，我从小在那儿长大，现在……。
龙颜有些悲愤，问：“你没有向你爸解释一下吗？”
依婷同样沉默，不知不觉，又流起泪，但怕龙颜伤心，止住说：“离开你，我真不知该怎样度过，我也不知道随爸爸到武汉后会怎么样？”
龙颜突然暴怒起来，气愤道：“你爸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没有这个权力的，他违反了……”龙颜不知自己为什么戛然止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夺眶而出，问：“你还去学校吗？”
“去，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恐怕……！”依婷伤心地实在说不下去了。带着悲痛欲绝的声音说：“永远记着我，我不会忘了你，什么时候也不会忘……”
电话断了，龙颜眼里含着泪，将话筒往桌上一扔，觉得心似乎碎了，自己快要彻底崩溃了。
不知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做，怎么去挽回！反过来想，这都是自己的错，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是家常便饭，一想到那天晚上惊心动魄的场面，龙颜便感觉自己仿佛在那时死过一次，这便是来世，但来的太突然了，有一些自己还没有承受过的自信和权力。在这时自己表现出来无能为力，不知所措。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独自流泪伤心，然而此时此刻依婷更加悲痛伤心，她同样找不到人来诉说。她现在去一趟学校，似乎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龙颜握紧拳头猛进墙上打了一拳，心里又恨起依婷的爸爸，恨他不体谅子女，恨他不为别人着想，恨他侵犯别人的权力，恨他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龙颜目视墙壁上的照片，是和依婷、镇伟、子涵等人的照片。个个笑盈满面，个个心情舒畅，而现在却……龙颜不愿再去想，忽而又想到镇伟和子涵。他们在做什么？
镇伟现在是该睡觉了，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管是喜事、悲事、好事，坏事，全把它们简单地想，从来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这一点，正是自己所不曾有的。
大概现在林子涵和怡情通着电话，他们肯定是欢欢喜喜地互相描绘自己一天的生活，一天的喜怒哀乐，一天的真恶善美。
龙颜躺在沙发上仰着头，长叹一口气，室内静的发冷，自己也觉得四周的气氛太悲凉，现在连个能听自己说话的人也没有。忽而手不经意地碰到电话，心中一怔，急忙坐起身，拿起电话，按了号码。
过了许久都没有通，正准备挂掉，但里面让留言。
龙颜停顿了片刻，像演讲家开讲一样。说道：“亦菲，现在我不知该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无奈我无法克制住，我真的说不出来。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依婷她要走了，她将离开武校，离开我们。是因为我和崔丽剑那事。她爸爸，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爸爸为了她的安全和以后的有利发展，要带她去武汉。她无可奈何，我也是，她现在很痛苦。你知道的，学校的一切，她都舍不得，她对这件事无法反抗，同样我也无法接受……你最好劝劝她，告诉她我们都永远永远记的她，想着她，永远忘不了她”。
龙颜实在说不下去了，泪水再一次涌来，放下电话。起身踱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摸出一叠照片。
龙颜拿在手中，来回抚摸，似乎这是许多生命全集在一起的生日礼物，很欣喜和爱惜，又似乎这是用情感和灵魂换来的。此刻却是无价之宝，似乎这些加起来比泰山还重万斤，比贝加尔湖还深千尺。
人故有一死，龙颜讨厌这个死字，自己朝气蓬勃。奋发图强的豪言壮语不可埋没，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自己要时刻记住，曾经有过，也不曾为此遗憾终生。
这世没有什么舍不得，难过伤心却只是一时的事情。但龙颜不敢说很快能把此事淡忘。
展现在眼前的回忆，8月10日是依婷的生日，而这一张是依婷即将满十六岁时所照。一位进入花季少女，闪现出了春天般的活力和朝气和无穷无尽的魅力，也具有江南少女所应有的纯洁清秀，一副含蓄且清纯的笑脸，代表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向往。
又仿佛什么力量都阻挡不住，正如98年汹涌的洪水，但最后还是轻息在人民解放军的手臂下。
接下的几张，龙颜无暇再去看，关了灯，将台灯打开。顿时房内阴暗了许多，只有这一团爆发着的光明，但它的范围实在太渺小，起不了什么作用。
龙颜躺在柔软的床上，目视天花板，心中无比烦乱。龙颜不愿再想，这太让人心痛了。此时此刻自己真想死一回，或睡上一天,把这事淡忘。龙颜极力希望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但是一闭眼，却是流泪的依婷，耳边却是依婷的哭声在徘徊。龙颜促然坐起，他受不了这种压抑，忽而想要出去到街上走走。
缓慢地扭过头去，向窗外望去，不远处灯火通明，并汇集成一条线，仿佛太阳将要蹦出天际，它犹如一条金飘带，在晃动闪耀，龙颜知道那是柳园路。
那里是平时最热闹和繁华的，而今天，看去冷清的很。龙颜无心去研究那些，因为这很无聊。现在原本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候，却得出这是苦非苦的心情。
此刻，真怀疑这是不是梦，大概不是，因为窗体飞进的轻风，可以感的到有一丝丝清凉，但又有一股飘飘然的感觉。
龙颜无力地扒在窗台，四下观望一番，到处灯火通明，却没有往日的喧嚣，反而静的可怕，全城的人好像死光了，只剩下自己。顿时埋没了出去走走的欲望，因为出去可能要惊醒爸爸妈妈和姐姐龙昕。
龙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拍了一下脑袋努力去想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终于没有想起来。揉了揉双眼，向窗外望去，天还没有大亮，窗户半开着，照样是一股轻风飞进来，在室内如舞龙般的围绕。
龙颜缓缓站起，挪动一下书桌，侧身正准备开门出去散散心。忽而电话一阵作响。
龙颜又转过去，一步跨向电话，手如歼敌机似的快速。提起话筒急问：“喂，谁？”
“是我，亦菲！”龙颜手颤动了一下，双眼眨了眨，用极缓的口气问：“你知道了？有没有给她打电话？
”“打了几次，可是打不通，……龙颜，想开点，不要放在心上。依婷现在也身不由己，她比你还要痛苦，你要乐观起来，只有你劝劝她，她才能体会到真情所在的。依婷她没有再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再打来电话……，她一定伤心透了，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给她打的电话？”大概也就是昨晚十一点左右！“噢，没有通吗”？
“她，她可能睡了，也可能……”“你有没有告诉文倩？”
“没有，只不过文倩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依婷的事全告诉我了。她的确也很无奈，依婷的爸爸一点也不退让……”
“我清楚该怎么做了，就这样吧……你，怎么起这么早？
“一般我起的很早的，好了，高兴点，振作起来。虽然以后，我们的距离远了，但还可以常打电话写信联络的。”
“嗯，我听你的，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好吧，没什么事，我挂了，再见！”龙颜放下电话后，感觉心似乎热乎许多，像是被一团火包裹过，这火足有抵寒的功效。而且还发展成了力量推动着自己！
龙颜心里不清楚该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