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终将离开
从车站回来的路过一家很气派的超市。
“我们进去买东西吧，今天我要去看望一个人。”龙颜停下。
“谁呀？”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有个警官姐姐，我要去看看她母亲！”
“哦，去向她告别啊！”
龙颜点点头，这家超市外实内虚，外表上很气派，可里面的东西却七零八落。此超市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能装下几百个人，却连个航母也放不下。大白天的点了许多灯，其实这也有用处，让那些眼睛有毛病或者戴高倍镜的家伙避免拿错东西，比如本来想拿瓶可乐，但由天视线不好拿成“敌敌畏”，但多年来超市里是见不到敌敌畏的！
龙颜提着篮子到处走，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知拿什么好，亦菲问他秦玉涵的母亲有多大岁数，回答是不到五十岁；亦菲立马忙活起来，转了一圈，篮子里已经圆满了。
收银台上的收银员无视两个人的存在，只顾低包装，接钱的时候倒昂首正视，门口站着两个有点人样的服务员，婉言送走离去的顾客。
去玉涵姐家的路，龙颜竟还认识，不枉人家照顾他这几年，临走的时候还去看望一下，没有忘恩负义。
龙颜突然停下，惊道：“如果问起你怎么回答？”
“就说我是你妹妹，或者姐姐，是特意来接你的。”龙颜想到英文中的sister可以表示姐姐，还可以表示妹妹，但中文却不行，忙纠正：“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哥哥，叫一声，试一试。”
亦菲恭敬不如从命，甜甜地叫道：“哥哥，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龙颜听的心花怒放，转过几个弯，两人终于出现在了秦玉涵家门口。
龙颜镇定自若地去敲门，不对是拍门，秦玉涵的母亲四十多岁，耳却有些聋！最刻骨铭心的一次，龙颜因有事，搞了好一会门不见动静，门铃坏了好长时间了，龙颜只好拍门，不料拍了还没五下，邻居举了把菜刀冲了过来。
今天出奇，只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一身警服的秦玉涵赫然眼前，龙颜的笑容顿时凝固。
“龙颜！”秦玉涵惊叫道。
“玉涵姐，你——”龙颜惊醒过来。
“妈、秦枫你们看谁来啦！”
“谁啊？”鼻子上架着副眼镜的秦枫伸出脑袋来。
“龙颜，嘿！好小子，秦枫冲出来猛地抱住龙颜，恨自己力气太小或者龙颜太重，想抱却抱不起来！
“你看这俩小家伙。”秦玉涵的母亲走了出来笑道：“你看龙颜又长高了！”
“阿姨”龙颜亲切地叫道。
“来，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东西。哟，这么水灵的姑娘是谁啊？”
龙颜不忘当初编造的，把明星的名字都给盗用了说：“这是我妹妹，刘亦菲。”
秦阿姨一惊，问：“咦，你不是有个姐姐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妹妹？”
“哦，我姑姑家的。”
“她也到这里来上学吗？”秦枫问。
“不是的——实话说吧，她是来接我回去的。阿姨、玉涵姐，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回聊城去，这次来是特意向您告别的！”
“回去好，一个孩子，背井离乡的不容易，这么冷的天，冻着都没人管，多不容易！”秦阿姨的话倒出人意料。
“龙颜，中午就别回去了，秦枫你陪龙颜说说话。妈，我们去做饭。”
“好！”秦枫满心欢喜。
龙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秦枫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对呀，还有十多天，可惜你却不能……我十七岁的生日。
”“都怪我没这个福气了！”
“亦菲，你和秦风说说话，我去帮阿姨做饭。”龙颜向亦菲递了个眼色，说着向秦枫笑笑，转身去了厨房。此
时秦枫才仔细看起了亦菲，不料被亦菲一个微笑的眼神电的不知所措。“你叫——亦菲？对，亦菲！好名字，好名字！原本秦枫还想夸赞一句，名如其人一样美，但刚刚认识，又何况是龙颜的妹妹岂能这样放肆。
“你在哪里上学？”秦枫问。
亦菲说谎道：“哦，聊城。”
“就那个“江北水城，”？”秦枫似有秦玉涵的风度，受影响无缘无故查人档案，继续问：“我知道聊城的，你在聊城几中啊？上的是高中吗？”
亦菲莞尔一笑，应付道：“对啊，我现在一中呢，读高二，你呢？”
秦枫一听懊悔自己当初不用功学习，现在在别人面前都低人一等，小声回答：“不及你，我低一级。”
“不错的，好好努力，争取两年后考所名牌大学。”秦枫受到美女的鼓舞，像许多男人一样，士气大振，本想说：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儿子会的打洞。
本人就是为清华北大诞生的，这样一定会在亦菲心中留下一个光辉的印象，但牛皮不是越吹越大的，而且一吹即破；这就好比梵帝岗国王说要在一个月之内踏平美国，世界六十多亿人没一个相信的，面子丢尽。不是有一个顺口溜是这么编的嘛，内容如下：为什么天这么黑，因为有牛在天上飞，牛为什么在天上飞，因为有人在地上吹！
饭很快就做好了。吃饭时，秦枫打开dvd听歌，那歌好像刚生出不久，龙颜见了陌生，唱什么：我心中的姑娘，看到你的美丽，我反而不能自己……我疯狂地生长，长的年青力壮，追到你的身旁，爱你到地老天荒……这歌使龙颜极为恶心，不禁想起那个更恶心的：“问你吃什么长大的，你说吃屎长大喱。吃了一年又四季，天天健康又美丽，……不吃王八吃虾米。”
可惜这首趣味横生的诗(屎)被龙颜吃饭的时候想起！心里不是滋味！
秦玉涵不愧是个警察，长着一双侦察能力极强的眼睛，发觉龙颜问：“龙颜，你不舒服吗？”
龙颜一眼惊愕，忙回答没有，一曲缠绵完毕，下一首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当自强》。
龙颜听的腿直跳，仿佛不受控制，跳进去和成龙一起唱。
这顿饭真是太好吃了，学校的饭不能及也，否则天天在食堂里待着。饭后就是聊天，仿佛吃的不是饭而是话，按照人体消化规律，吃了就应该排泄，所以每个人都把一肚子话，急着向外排泄。
写完之后，已到傍晚，龙颜和亦菲没有留下吃晚饭，和三个人流泪依依惜别！
大街上各处都是卖烤山芋的，这么寒冷的天，能有一块热气腾腾的烤山芋也会觉得这个冬天太温暖了！龙颜买了两块，和亦菲边吃边走，悠闲自得。
亦菲喜欢这么体贴入微的男孩子，龙颜恰恰正是。亦菲感觉到了单独与自己所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快乐，现在竭力保留这份日思夜盼的感觉。
“亦菲，你饿不饿？”
“有点。”
“我也有点。”两人迅速走进一家拉面馆。里面的师傅拉面技术无人可及，拉出的面根根饱满，估计可以当跳绳，或者借给学生拔河比赛，因此能吃此面者，必须长着满嘴铁齿钢牙，纪晓岚那样的正合适，但他那两排钢牙利齿是专门来啃“和胖子”——和坤皮厚，不好啃。
喝拉面，没有油炸辣椒的确是种遗憾，龙颜曾经吃过一回“天下无双”的“朝天椒”，辣的整个嘴都没了知觉，麻的半天没过来。面馆里的辣椒似乎被水泡了三天，味道都散掉了。
回到学校，天已经被墨水冲刷了好几遍，预备铃刚落余音尚存！
初中的时候同学多半不知去向。像哈雷慧星一样难见，但这个教室，龙颜环视了一下，不悻触景生情，依婷镇伟元庆他们几人的位置已经被其他学生填上了。
拉出几张信纸，抽出笔，现在这种心情，写封信吧！
“李老师(叔叔)请允许我这样叫您，我不想给您带来什么坏消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坏消息，因为当初已有过最大的满足，现在突然失去了就不会后悔。最初的时候，您细心教导我们，四年来，您是我们的依靠，您扶持着我们，一声不息，默默无闻地走在前面，为我们铺路，您是一路坎坷，而我们却一帆风顺，可我们并没有走完，就半途而废了！
您常给我们说当我们做完一件事，就不应该为这件事做的不称心如意而后悔，他们从我始终敬仰的门中出去，我并不能因此羡慕或者愤怒，理智告诉我，我应该两不接受，我想我还是必须从这扇雄伟庄严的门下走出，请相信我是不得已而这样做的！我们的身影也将跟随您的身影在这里消失，我相信您是不忍心，我们也不忍心，其实这倒是个很好的解脱，这里已经是个让人伤情的地方了，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在这个地方浪费宝贵的青春！
老师，请您理解我们，理解我们随你而去，从那扇门静静的走过！……还清晰记的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满腔热血，现在却已经随时间消逝而所剩无几了！
几年前，还是一群年少气盛的孩子，但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有思想、有理念、有个性、有风韵、有情感、有叛逆心理的新青年了！他们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几年的风风雨雨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时间果然来匆匆、去匆匆，无影无踪！”
您的学生：龙颜
“龙颜等一下。”亦菲从后面追了过来，径直来到龙颜面前，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
“明天吧！”亦菲的意志很坚定。
“可，退学手续还没——”亦菲没说话，递过来一张硬纸，一张墨迹未干的退学手续。
朝阳已经弹出了地平线，这正如当初来的时候，从这扇庄严似显神圣的大门下走过。今日，随亦菲而出，又从这里走过！
龙颜提着行李，抬头仰望着这扇雄伟的大门，把“中华武术魂”默读了一遍，又望着亦菲纯真的神情，猛然拉起她，大步走向前方！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当初轻轻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