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雨霞
“霞儿,你可知同你一起被绑的是何人?”两人进屋后曹永亭立马询问。
曹雨霞压低了声音,“是,是义凉薪。”
“是他?这……”曹永亭双手交叉放于身前叹一口气,“同他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
果然接下来几日满京城都在相传曹家幼女和一男子共处一室被和尚送回府上的“趣事”。
曹雨霞被流言扰得吃不下东西,面容更是憔悴。曹永仪心疼妹妹便修书给宫里的曹雨曼看她能不能出宫回府一趟给这位“命苦”的妹妹做做心理安慰。
可宫中妃嫔是不能随意出宫的,无特殊情况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就是得到周施宁的许可。
好在今夜周施宁还留宿言汐殿,尽管是寒冬天气,床上一番使力折腾后周施宁后背还是冒出一层细汗。
曹雨曼发丝凌乱双手轻环着周施宁觉着此时提出正好,“陛下,我明日想回一趟府上。”
“嗯。”周施宁已意乱情迷身下之人说什么他都答应。
“谢陛下。”
……
翌日下了朝不久曹雨曼便乘坐马车赶往曹府。
可对于曹雨曼的到来,曹雨霞非但不欢迎还言语过激大喊大叫质问其是否特地赶回来看她一场笑话的。
曹雨霞此时俨然已把曹雨曼当成敌人。
两姐妹争吵间曹雨曼也懂了她的心思是想进宫同她一起侍奉周施宁的,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她便不可能再进宫参与选秀所以才会如此闹脾气。
“你现下绝食发脾气有何用?又不是我安排人去绑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曹雨曼语闭曹雨霞忽然想起那天除了见过义凉薪外应也没有什么人与她有仇且要如此绑她在寺庙柴房却不要她的性命?再想想曹永亭当晚的话,曹雨霞心中顿感冰凉。那安怀远又尚禁在家宅内,会不会这只是义凉薪故意做的一场戏?
“你去哪?”
曹雨霞抹着眼泪往门外跑,“不用你管!”
望着妹妹走远的背影,曹雨曼心中也蹭起一团火,她绝不能容许自己的亲妹妹同她一起侍候周施宁分夺她的恩宠!
义瓷院里陈设依旧,童景逸和胡敏川都未曾叫人彻底查封,只是桌子床铺这些落了许多灰。
义凉薪懒理其他端坐在书房里描画,曹雨霞推开门进来就质问为何要设计于她。
“我设计你?”
曹雨霞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接两步上前将他面前的画扯烂扔在地上,“我问你话呢!”
几乎是半秒内,义凉薪沉着脸起身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你不是想进宫为妃吗?本少……”义凉薪又忽然顿了一口气用手捏过她的下巴说:“我可以帮助你。”
曹雨霞被打了一掌心里很是委屈,因不曾想他会直接上手,此时眼眶已经泛红却忍住不让眼泪落下,“你打算如何帮我?”
义凉薪瞧着她倔强不服的样子缓缓伸手轻揉着她的嫩唇把脸靠近慢慢落吻,一时间他竟把她当成了越程茵。
曹雨霞面对此等事也不知该如何,从未有人如此亲她,顿时脸色涨红只觉得气愤,挣扎之余也伸手给了他一耳光,“你这是做什么!”
曹雨霞大声的怒斥让义凉薪回过神来。两人尴尬站了一会儿,冷风从窗户爬进,庭院的银杏树也扛不住凋零下几片叶子。
义凉薪整个人也难掩落寞,弯腰拾起地上铺着细细灰尘的字画,“你且挑选好一件唯美舞衣,我会给你请位舞师教你舞技,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时机到了我自会去寻你助你一臂之力。”
“你最好说到做到。”曹雨霞亦不想在此处多待,说完便拂袖离去。
年后开春,许愿心也熬到了孕后期。由于自身身材本就纤细,肚子看着还不是太过鼓大。
周施宁小心翼翼抚摸端详着圆肚轻语:“小家伙你可要安分点了,还有些日子就要出来面见阿爹阿娘了,可不能再踢你阿娘的肚子闹脾气了!”
闻言许愿心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伸手扶了扶腰肢,此刻她也能听得出感受得到周施宁对自己的心疼与关爱。
换做以前许愿心或许还会有些许留恋周施岚,可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受着她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即使吐得再厉害耻骨再疼也是值得的。所谓母子连心,有了她之后许愿心更多的心思也放在了养身安胎上,再无法腾出其他杂念想着别的事。
暖暖的阳光撒进,许愿心给了周施宁一个轻吻。
周施宁感受着唇瓣间碰撞的柔软美好,眼睛也一直不离许愿心,此时他也明确知晓眼前之人的身和心都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许愿心搂着周施宁的脖子,周施宁感受着她双手的温度一脸想干“坏事”低头咬着下唇,“小家伙你可快些出来吧,阿爹都想念你阿娘好久了……”
门外洛枳从膳房端了碗梅子汤进来,见着两人在殿前腻腻歪歪忙放下碗勺快步离去,还顺带瞥了一眼张盛。
一旁只能瞪着眼睛的张盛:“……”
义凉薪给曹雨霞请的舞姬来自义塔,简单几个动作曹雨霞也猜到了会否是义塔那边的某种“艳舞”。可她不在乎舞种如何,依旧跟着摆动肢体练习。她现在背着那个与外男同绑一室过夜的流言,如不耍些心机手段根本接触不到周施宁也进不了宫成为妃子。现如今为了自己的私心,她只能乖乖照着义凉薪的说法去做。
两人在房内练舞,曹永仪推开大门匆匆跑到后院曹雨霞闺房门口,大声呵道:“雨霞你出来!”
听闻门外的叫喊声两人赶紧换衣裳出门,“阿哥你叫这么大声作甚?”
曹永仪猛咽一口口水,“你,你同那义凉薪什么情况?现在大街上都在传他要来我们家提亲?他,他都摆不清自己的身份吗?”
看着气得胸膛接连起伏的曹永仪,曹雨霞因为心虚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
“他的话怎能做信?阿哥不理会就是了。”
“不理会?我如何不理会!他这是要毁你毁我们家后半生啊!不行,我,我得去找阿爹,对……”曹永仪说着转身便去寻曹永亭,嘴里还不停叨叨着。
曹雨霞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那天他亲完回神后那种失落的神情,虽然只是淡淡的,但曹雨霞还是能感觉到义凉薪心里肯定另有其人。
“我们继续练吧。”舞姬在一旁催促。
曹雨霞后退一步关上门应答:“好。”
……
宫里新人不断,可真正能得周施宁宠幸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人。有些进宫来几年还没和周施宁同床共枕过一次的也有不少。
“这曾经被发通缉令的人如今却在文京城里大摇大摆表示要追求曹家幼女、迎娶曹家幼女,你做何解释?”周施宁听闻风声传召了童景逸进宫问话。
童景逸回答:“因之前安怀远亲写过一份悔过雇佣书证明义凉薪只是他雇来劫狱的,但结果并未成功,且逮捕期限也已过所以……”
照此说法现在那张逮捕令也相当于废纸了,按周施律法现下也治不了他什么大的罪名。
童景逸只觉得这义凉薪的城府是越来越深了,此人再次进文京城绝不会安分守己,心里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损人的算盘。
周施宁放下热茶眺望着池中莲叶,“既如此不用太留意他,等他把葫芦里的东西倒出来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
“臣知道怎么做。”童景逸行礼退下。
整个清莲池翠绿一片,周施宁倒想起了当时越程茵那句“你的心已逐渐偏向于她”。顿感原来那时自己对许愿心的欢喜已经如此流于表面。
“张盛,朕有多久未去过露华宫了?”
张盛呐呐回道:“有数月了,自从皇后有孕以来,您大多都留宿于言汐殿和苒惜苑,偶尔也去初雅宫看望小皇子,但很少夜宿。陛下可否要传彤史?”
“不用。”原来竟有如此多日未曾相见于她了。
“也罢,近来难得清闲,你去命人准备一套素衣,朕过几日想去宫外走走看看民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