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儿时情谊
“陛下，额”张盛欲言又止。
“说。”
“皇后，皇后出宫了。”
许愿心还是担心胡家的。
“皇后出宫”周施宁放下毛笔，“皇后出宫干嘛？”
“额”张盛又憋不出一句话。
周施宁近来心思本就敏感得很，现下也看不进去奏章，摔了桌上的茶杯，“随朕出宫！”
“是。”
路上义凉薪刚忙完从瓷器店铺出来，刚好就看到宫里的马车，他前些年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见过此类马车。随即又返回店铺要了纸和毛笔。
“诶诶诶。”不一会儿一张折叠好的纸就“恰巧”飘到张盛怀里。
“什么东西？”
张盛掀开帘子，周施宁正闭目养神。“不知打哪飞来的纸条。”
“纸条？”周施宁接过打开看，张盛也好奇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内容。
“陛下，这写的”
“还没到胡府吗？”
张盛见周施宁脸色沉得很，便赶紧催促车夫驶快些。看来是跟胡府有关。
马车停在胡府门前。
“陛下驾到！”
张盛一声说完府里上下皆出来跪拜，因着许愿心是“偷”跑出来的，所以并未敢出来门口迎接圣驾。
胡诚悄悄看向胡怡萱，心想是不是许愿心又来此了，眼神传递间胡怡萱给出答案微微点了点头。
“”胡诚又看向旁边的胡敏川，果然这官越做越大，麻烦也就越来越多，又是栽赃又是小心翼翼的，倒不如像从前跟随先帝打仗那会儿来得舒坦自由。
“陛下怎得有此雅兴来府上了？”胡诚先开口。
周施宁眼看着所有人，“就是朕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实在是吵耳，所以便想来此处把它细听来也好解了这心中烦闷。怎么？不请朕进去坐坐吗？”
胡敏川当是为了江月楼那女尸来的。
许愿心就躲在胡怡萱的闺房里，此时她的心也跳得贼快。因为她已经能听到周施宁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上次来便瞧见庭院里栽种有各种海棠花，不知现下是否已全部盛开呢？朕可要一睹为快啊！”说着周施宁根本未照着管家指引的方向走，直接来到了胡怡萱房前的庭院。
“陛下喜欢海棠花吗？”胡诚只装单纯问道。
“以前不喜欢，现下，哦不，近段时间开始喜欢了。”
“”
胡敏川这时开口：“陛下这偌大皇宫里要什么没有？只需叫人好生培育，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海棠花开。”
周施宁随即看向胡敏川，“那女尸是怎么回事儿？听说还是曹永仪的小妾？”
“陛下，绝无此事。”胡敏川作揖道:“虽臣确实那几日留宿在江月楼过夜，但并没有垂涎于曹永仪的小妾，更没有将其杀害。”
“可是你垂涎于朕的皇后！”周施宁声音可大，好在这是胡怡萱的庭院，没几个下人。
倒是一旁的胡怡萱和屋内的许愿心听到后略惊了一下。
可许愿心回想起小时候的场景，无论任何一帧都不曾发觉胡敏川有任何出格、透漏出喜欢许愿心之举，能将喜欢之人默默藏的如此深，如此久，想必夜深人静回忆翻涌之时这颗心不知该疼成何种程度
胡敏川有些意外，但并不打算隐瞒，“陛下，臣喜欢的是少时、尚在闺中的许桓之女许愿心，不是如今的皇后。”
“阿哥”胡怡萱后悔没早看出来胡敏川的心思，若如此她大可以撮合了他们那后面发生的事是不是就都可以避免。
周施宁也没想到胡敏川会如此直接，“那你当初还要朕立她为皇后？”
“时局所逼，当时您刚登上皇位根基不稳，许愿心又被困牢狱，臣才出此下策。”
胡敏川不是没思想斗争考虑过，如果那时真的有勇气提出要娶她，她会否答应。
“那朕还得感谢你？”
胡敏川立马跪下，“臣一心只为了陛下，正是因为臣已经放下了少时的许愿心，所以才会向您举荐立许愿心为皇后，而那曹永仪小妾之死确实与臣无关。”
凉风习习，整个庭院的海棠花叶子轻轻起舞着。
“好，既如此，朕就听候童景逸的查案结果。”说完周施宁便走出了大门。
张盛则在门外候着，“陛下。”
“回宫！”
“陛下怎么知道此事的？”这么多年连胡怡萱和胡母都察觉不出，到底是谁给周施宁带的话？
“儿会查清楚，不劳烦阿爹为此事烦心。”
胡敏川看了看胡怡萱的房门，“快些回宫吧，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不会有事的。”
许愿心用手捂着口鼻怕会哭出声来也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一直走到宫门口，胡怡萱才松开许愿心的手，“放心吧，我阿哥不会有事儿的，照顾好自己。”
许愿心点点头，“嗯。”
才刚想往凤仪宫方向走，周施宁便叫住了她，“皇后这是从哪儿回来？”
这冰冷冷的声音吓得许愿心一惊，转身看到周施宁笔直站在那里。
“陛下怎么在此？”
周施宁信步走近，“皇后不如同朕一个轿辇吧，朕也要去往凤仪宫。”
“”
两人同乘一座轿辇，路过鹳鹤楼执勤巡逻的将士和宫人皆退到一旁。
“你当时在胡府吧！”周施宁显然不是疑问的语气。
许愿心也不撒谎，“是。”
气氛一阵尴尬，一直到凤仪宫前落轿，周施宁还是礼数周全伸手护她下轿。“全部退下。”
“是。”
周施宁撤掉宫人拉着许愿心进殿，紧接着直接上手掐住她的脖子，“朕的皇后还真是会魅惑人心啊！朕怎么都不知道那胡敏川还有意于你啊！”
许愿心任由周施宁掐着，嘴里却说着伤他的话：“是啊，我怎么没能一早发现他胡敏川喜欢我呢！我若是嫁给他或许会比现在幸福自由得多！”
“你，”听了此言周施宁已气急败坏，“你以为你是什么？要是没有他胡敏川当时向朕提议立你为皇后，朕大可以把你给杀了，永绝后患！”
许愿心红扑扑的脸发出一丝讪笑，“陛下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周施宁清楚看到眼泪从许愿心的眼眶流出，顿时心疼松开了手。
许愿心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或许我与你本就是孽缘，因为我阿爹的死我们才结为夫妻。你若不杀我阿爹，或许我们此生都不会相见几次面。”许愿心越说越哽咽，“你，你能不能放我走，放我出宫，我”
周施宁瞧着许愿心如此哀求，满是无助与心疼，眼神略过台上那盆水仙，眼眶泛红呐呐开口道：“好，既如此你，出宫吧。”
许愿心听着立马止住眼泪，她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是周施宁同意放她出宫。可是现下天色已晚，自己也没给胡怡萱或者周施岚报信。她自己出去后如遇到贼人会很危险。
“如今天色已晚，我会先收拾好东西明日戌时前会离开的。劳烦陛下让张内侍跑一趟告知轮值的守门将士，务必及时放行。”
许愿心说这话时语气还透露着不好意思，周施宁听出反应过来，“那今夜便是不会走了，让朕再最后抱抱你，再抱抱你”
“陛下！”说着是抱可周施宁的手并不老实一直在扯着许愿心的衣裳。“陛下不是说过会放愿心出宫吗！”
周施宁胡乱亲吻着许愿心的脖子，“是，朕答应过会放你出宫的，可你不是明日戌时再走吗？现下你还是朕的皇后，如今天色已晚，皇后该履行皇后的职责服侍朕，让朕高兴”
“”许愿心并未过多反抗，就当是最后一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