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截退路夜袭昆阳

    190年2月8日，孙坚收到了袁术的回信。

    8千精兵打昆阳？拿下颍川就任豫州刺史？

    这么劲爆的消息给准备甩开膀子开干的孙坚不仅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还打了一针鸡血。

    190年2月9日，侦查父城、阳翟、襄城、颍阳的探子也带回了最新消息：

    上述四座城市除了保留治安所需的人员外，城中就再没有任何抵御能力了。

    但有个斥候带来了个更劲爆的消息：孔伷军从郏县撤退后便去了颖阴，并且领兵的正是豫州刺史孔伷本人。

    果然是如尹志所设想的那样！

    孙坚暗暗记下了提供孔伷位置的这位斥候的名字——凌操。

    随后立马命纪灵、桥蕤、袁胤三人中能力最强的纪灵领4千步卒北上阳城，守住孔伷撤军后留下的真空地带。

    这4千步卒不是为了守住阳城不失，其目的只是确保在董军出轘辕关时，郏县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抵御的准备。

    三人中能力居中的桥蕤则领1万步卒东进颍阳。

    虽然阳翟是颍川郡治，守阳翟肯定比守颍阳轻松，但为什么孙坚却要桥蕤去颍阳而不是阳翟呢？

    因为只要确认了孔伷的军队驻扎在颖阴，那么无论之后孔伷如何反扑，想攻打阳翟、郏县、襄城这三座城的其中任何一座，都将被颍阳的守军切断粮路或夹道而击。

    可以说：面对颖阴之敌，颍阳在，则阳翟、郏县、襄城三城无忧也。

    而能力最弱的袁胤呢，则让他领6千步卒留守郏县。

    只要袁胤不弃城而逃，哪怕阳城、颍阳守军不战而降，郏县也能等到鲁阳的援军。

    纪灵、桥蕤、袁胤三人只领步卒不领骑兵的原因是：

    孙坚不需要他们出城打追击战，只要敌我兵力悬殊不大，无法形成围困之势，在这冷兵器时代，守城一方终是占点优势的。

    就在孙坚准备带着剩余的2千骑兵和尹志一同前往昆阳时，尹志立马制止了孙坚的行动。

    孙坚有些不能理解尹志为什么又不让自己去昆阳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正在尹志的预料之中么。

    尹志耐心的向孙坚解释：

    原先之所以需要咱们从郏县去昆阳，是基于叶县只有3千守军的前提。不是叶县守军不能分兵进攻昆阳、舞阳，只是如果两城守军少，哪怕程普领三千步卒全军出击，昆阳守军只要坚守城池，拖到郾县的援军抵达，程普就只能鸣金收兵撤回叶县。

    就算在对方援军到达之前打下昆阳、舞阳，三千步卒也不可能分散占领二城，孔伷援军一到，程普还是只能撤退。

    如此机会摆在眼前而失之交臂，如何不令人惋惜。

    可如今情况可不一样了。

    只要黄盖的援军一到叶县，以县长王昱多年防守叶县的能力，顶多留给他1500的兵力，他就能暂时依靠叶县附近的地理环境抵御孔伷军或者是黄巾余孽的偷袭了。

    那么程普最少则可领6500精兵，这样的兵力攻打南郡郡治宛城都有操作空间，更何况是昆阳、舞阳这种没有天险，城墙还不高的小城。

    而孙坚现在领的全是骑兵，对打攻城战作用不大，但进行围点打援的任务就非常适合。

    所以昆阳、舞阳二城就由程普、黄盖两位将军自行攻城即可。

    并且尹志给了孙坚两个选择：

    一是埋伏在舞阳与郾县之间，定陵附近的澧水南侧围点打援。

    二是快速穿插到临颍以南五六十里的地方隐蔽起来，一旦程普、黄盖进攻郾县，咱们就可以在这痛击从颍阴向南增援，甚至是逃窜的孔伷军。

    孙坚想都没想决定选第二种方法，他很喜欢这种有难度的，又可一战定乾坤的打法。

    于是孙坚给程普写了一封信，信中交代了自己去临颍和郾县之间地带埋伏的事，命令程普速速拿下昆阳、舞阳后，即刻前往郾县完成合围。

    程普在收到孙坚来信后，便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只待黄盖的援军到达。

    190年2月12日，黄盖部队到达叶县，程普让黄盖领1500步卒与王昱驻守叶县，自己则率6500步卒与孙贲、祖茂、徐琨一同直扑昆阳。

    叶县与昆阳相距不过60里，程普次日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便只离昆阳不过十里左右了。

    简单的安营扎寨，吃完干粮，程普便想一鼓作气发动夜袭。毕竟城内可比野外休息舒服且安全。

    一入夜就先让士兵们先行去休息，程普则与孙贲悄悄地跟三五个斥候在二更天时摸到了昆阳城下。

    可惜今晚天公不作美，夜里是一点月光都洒不下来，如果现在打着火把强攻，怕不是会成为城墙上士兵的靶子。

    眼看今晚夜袭风险极大，孙贲于是建议缓两天再进攻，毕竟这些士兵中除了3千人是从叶县守军中换防替出来的，其他3500人可都是从鲁阳日夜兼程才抵达的。

    整个军队的士气完全呈现两极化。

    可是程普想起孙坚已从郏县出发前往埋伏点，自己这边拖得越久变数越大，万一孙坚被对方斥候探出来了，反而会先行陷入颖阴和郾县包夹的危险之中。

    程普决定下半夜的时候搏一把，于是将6500人的队伍分成两波。

    叶县出来的为一组负责攻城，鲁阳过来的为另一组负责进城巷战。

    程普立马吩咐孙贲回营，带领叶县出来的那3千人，三更出发，不必故意隐蔽行踪，但不能点火，最晚四更一定要到达昆阳城下。

    而剩余的3500人由祖茂带领，四更出发，天亮前务必抵达昆阳城下。

    两组到达昆阳的时间差大概是两到三个小时，即使第一组攻城受阻，也能在第二组到达后，短时间内再次发动进攻。

    昆阳、舞阳二城原本就算不上城高墙坚，所以程普平时在叶县的时候也就没花费时间去准备大型攻城器械。

    并且大多攻城器械平时都是拆开的，方便携带，只有到了准备攻城时才临时组装，就比如冲车和云梯。

    凌晨 3 点，程普一切准备就绪。昆阳城内一片寂静，除了少数几个执勤的士兵还在城墙上巡逻，大部分士卒已沉沉睡去。

    随着程普大手一挥，三千士兵如鬼魅般迅速地向昆阳城西门摸去。

    在距离城门还有四百米时，士兵们站好方阵，火把瞬间点亮，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整齐地冲向城门，喊杀声响彻天际，如惊雷般在昆阳城中回荡，沉睡的士兵们被惊醒，城中顿时乱作一团。

    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试图组织抵抗，但程普的军队士气显然更加高昂，攻势如潮。

    仅仅是5分钟，第一辆冲车便来到了城门下开始锤击城门。

    又过了3分钟，陆续有人登上了城墙，与城墙上的敌军开始厮杀。

    在激烈的战斗中，士兵们的喊杀声、金属的碰撞声、伤者的哀嚎声响成一片，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战斗持续了将近15分钟，胜利女神的眷属倾向了程普这边。随着城门轰的一声应声倒下，程普的军队逐渐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他们奋勇杀敌，毫不退缩。城墙上的敌军被切断了退路，不多时就被收割殆尽。

    此次夜袭虽然成功，但无疑也是冒险的，好在不到半个小时就占领了昆阳城的西门。

    程普随后命令弓箭手占领城墙制高点，徐琨则率小部分士兵打扫战场。

    而从其他城门支援而来敌军眼见西门已破，在程普承诺不对城内大肆屠戮后，也无心继续战斗，纷纷放下武器接受了收编。

    程普从他们口中问出了城内大致情况后，便让祖茂领着几百人朝县府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