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故人
莫小刀在后面一面紧紧跟着妇人，一面思量不停。
妇人侧头看了一眼莫小刀，忽而一笑，身子乍闪，已是远去如墨点，
“哈哈！”莫小刀大笑，少年好斗的心性让他身子一展，“婆婆别丢下我！”【幽幻归墟步】缥缈如云烟，刹那已至妇人身后，错后两步不疾不徐的稳稳跟上。
“小子可以！”妇人笑说，拐杖轻点，身子虚幻，跨步间，身子消散无踪。
“哈！”莫小刀再笑，“试我【散流光】”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老妇回头，身后不见来人，不禁摇头一笑，惭愧之际又心自踏实，自当是走在了前面，便放下身法，等着莫小刀，缓步走向界道尽头。
这是虚空中的一片陨石深渊，广遥深邃不知多少个万里，极远处一个大星散来的微弱星光，让深渊呈灰褐色。
莫小刀张大嘴巴，哈喇子都快滴答了出来。
“小哥儿，你~真真是不错！”身后，妇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思议和发自真心的感慨。
“婆婆有意承让，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请不要责怪才是！”
“呵呵！”妇人心有思量，再没有前面轻松心态，她来到莫小刀身侧，看着这一片虚空，眼神中惆怅满满。
“这就是黑暗深渊？”
“恩！唉！”妇人似心有伤情，回答的有气无力。
“人呢？”
“搬了！”
“啊？为何？”
“随，随婆婆来！”妇人看莫小刀不是看重身份的人，更不是狂傲之辈，便还用前面的称呼，唤了一声，走出界道，迈步虚空。
一老一少，半炷香的时间，已到黑暗深渊的边缘，几颗如小山般的陨石，极其缓慢的飘摇着，似有脱离群体之象。
莫小刀忽而有些明白了，“婆婆，是不稳了吗？”
“有眼光，但这是小事，以黑暗深渊的能力，稳住它还是有办法的。”
“跟紧婆婆！这大阵虽然已经有损，但还在自行运转，那些所谓的陆地神君来了，也会止步不前的。”
“陆地神君？”莫小刀扬眉，“婆婆，你也是吗？”
“哈~”妇人冷笑，却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大道之下，都是虚妄，大道之上，更是虚妄，不管是半步陆地神君还是真的陆地神君，在这无尽虚空之中，陆地？也毕竟只是陆地而已，呵呵！”
莫小刀听了无声，他记下妇人说的话，紧随着对方的步伐，脑海中却是师父讲过的一些所谓“秩序”的事情。
“婆婆，你可知道一些‘秩序’的事情？”
“秩序？”妇人忽然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疑惑的看着莫小刀，“你，婆婆本不想问你，但现在不得不问，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这两个字，你是听说的，还是？”
莫小刀看着妇严肃的的模样，皱眉思索了下，“我姓莫，叫小刀，算是来自森炼狱吧！”说完，他抬手伸出食指，对着外面一个小山般缓缓转动的一个陨石随手一按。
妇人毫无形象的张大了嘴巴，一口玉牙闪出点点晶莹，拐杖也从她的手中跌落，悬浮在她的脚下。
她缓步向前，眯眼仔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从未见过的一切。
陨石如小山，随着一指点来，化作亿万颗粒，翻滚如浪花，向内塌缩层叠，肉眼可见的渐变成一个大拇指指头肚大小的黑色圆球，随着莫小刀一抓，已闪至他的手中。
“前，前，额！婆，婆婆可否一观？”妇人有些腿软，眼前人畜无害的的少年，给了她灵魂上的震颤，在不敢托大之余，因前面的交谈，也让她放不下面子去叫一声“前辈！”
“恩！”
妇人双手接过小球，一边用手掌手指感受着小球，一边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这是什么？”
“应该是铁球吧！”
“胡说！”妇人惊怒，而又迅疾的抬眼看了一眼莫小刀，见对方并没有不满，就放缓口气，“这怎么可能嘛？享誉千载万年的黑暗深渊锻造的神兵利器，大多原材都是用这些陨石提炼，如果是铁，你说，那，不是笑话嘛！
“婆婆，我只是初入门径，还做不到彻底的本质显化，师父说，这些本质就是铁，我也是不明白！”莫小刀有些委屈，一边说着，一边在懊恼，不知为何，他本是来报仇的，但到了此地，看到人去楼空，他心中的仇恨竟然发作不起来。
“师父？”妇人侧头看着莫小刀，嘴角抽了抽，不由得眼睛转了两圈，“这小球能否送给婆婆？”
“你拿去好了！”
“那你，还要看一看这黑暗深渊吗？”
“看看吧！”
“婆婆可否知道，你来此做什么？”
“杀人！”莫小刀双眉一扬。
“为何？”
“黑暗深渊黑蛇部的尊主魏成都，让钱中~让人杀了我的全部族人，老人小孩一个没放过？”
“魏成都？”妇人皱眉，眼神中凌厉闪过，却是说道，“黑蛇部的尊主不是廖浩然吗？”
“廖浩然？”莫小刀心中疑惑，“难道钱中和不知道自己尊主的姓名？还是？”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师父说的！”
“师父？”妇人心思电闪，表情几变之后，她揣小铁球入怀，手掌虚抓，拐杖回手，转身继续向前迈步，接着又问，“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下如此狠的手！”
“为了一部经书，我捡来的，【般若金刚经】”
“什么？”婆婆大惊回身，柳眉怒立，“不可能！你在哪里捡的？”
“啊！”莫小刀也是一惊，面色一变，“为什么不可能？”
妇人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想了一会，“你能否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一下？”
莫小刀也不隐瞒，简单的描述了整个过程。
妇人安静的听完，方喃喃自语，“看样子，已经乱了！好在我儿飞云他们还没有出事，那我还要出去吗？”
她想着，下意识的转身一圈，看着无边的黑暗深渊，似有无穷的不舍。
“婆婆可以叫你小刀吗？”
“当然”
“小刀，你想报仇，婆婆可以帮你！”
莫小刀无声的看着对方，眨了几下眼睛，悄然退后几步，试着问道，“婆婆，你~可是渊主柳恒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