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飘飘
沈初夏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他，张龙虎洒然一笑道：“且不说该不该崇奉他，我觉得信仰应该是心灵的主观产物，是个人的意识行为，可以有很多种形式，可以是文化，是思想，是道德，是规矩，是善恶观等等。
“但不应该是这种独立的个人，起码得形成一个体系化的东西，例如‘宗教’，有自己的意识形态和行为规范，可以崇拜，甚至敬仰他，但发自内心的信仰我做不到。”
张龙虎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沈初夏听的既震惊，又释然，好似拨开了迷雾，一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她虽然迷惘、怀疑，但若是没有人点破，很难醒觉。
就像之前的张龙虎，就是一个犟到极致的人，虽然不明白，但心有疑惑，也绝不会从善如流，现在的他也不过是有另一个维度的思维，才看得明白。
沈初夏喃喃道：“是这样吗，好吧，但是。”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久久没有言语。
张龙虎听出沈初夏似乎还有疑虑，但又不愿说，随即转换话题，聊了些其他的。
离开学校后，张龙虎办了手机卡，又去地摊上买了几件衣服，随便找个墙角换上。
琐事忙活完已经晚上十点多，找了个歪脖子老槐树躺到底下倒头就睡。
这地方好，安静，凉快，没人，没蚊子！
有的人已经死了，他还活着！
“此处是我家，要想在此住，就得和我玩！”
张龙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坨黑影来回晃荡：“阿飘？”
“你是人，我是鬼，你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到太阳出来我躲猫猫！”
张龙虎一都点不怕：“你是鬼，我还踏马神经病呢，你看你长的鬼迷日眼的。”
鬼懵逼，懵逼鬼：“你我一起过家家，家家都有鬼人心，你我一起背靠背，心连心，心背相连永不分，你我一起”
张龙虎：“喂，系统，别装死，把这货收了，劳资要睡觉！”
系统媚说话：劳资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劳资是系统，不是铲屎官！
pia，张龙虎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噗噔噗噔，不倒翁啥样鬼啥样！
懵逼鬼半天才缓过劲来懵逼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竟然能打到我！”
张龙虎也有些意外，精神病特精神？不过没闲着，一记腿蹬直。
嘭！
呃～
安静了，继续睡！
在外飘荡的懵逼鬼：家人们，谁懂啊，鬼被人欺有家不能回！这世道还让不让鬼活了！
张龙虎睡了不知道多久，脑海再次传来滴滴声，瞬间清醒！
“滴滴滴！临时任务发布，和懵逼鬼建交，适完成度奖励脑域阔度01-05，任务失败永久降智10，放弃或者有意敷衍处罚加倍，限时天亮之前。”
“注：脑域阔度为精神力存储上限，精神力来源于肉体和灵魂，宿主目前脑域阔度15，灵魂23克”
张龙虎以前有严重的起床气，现在好像没了，但习惯使然，依旧骂道：
“狗系统，打搅我和初夏的好梦，你踏马找死！”
系统：“系统任务不由系统掌控，一切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你踏马敷衍的好清新！”
“和鬼建交是个什么鬼，建个鬼交？”
系统：“宿主自行理解！系统不参与，也不注重方式，甚至结果！”
“信不信我现在就吊死在这歪脖子树上，大家一起玩完！”
系统：“我说的够多，够直接了！”
“魂淡！”
张龙虎还准备骂，眼角却扫见槐树后面黑的不真实的一坨，几步上前，拽着凸起的一小坨就往回拉，顺手还捏了两把，竟然软乎乎的。
懵逼鬼：“？？？”
张龙虎命令道：“坐下！”
“老实交代，你是个什么鬼东西！”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人是人，鬼是鬼，你懂吗！你懂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鬼嘛，没见过但是很熟悉！”
“虽然你不正常，但”
“好了，变好看点，虽然你是一只鬼，但也得学会自尊自爱！”
“虽然你说的不全对，但我还是很认同，就像白猫好看，但在它们的族群却不受待见，鬼不以形为美，我们看重的是内在，不过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死的还不久。”
黑乎乎的一坨终于变的有些能入眼，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模样，竟然还有几分清秀。
“嗯，这样才对嘛，那个啥，你叫什么？”
“虽然女孩子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姓名，但是我已经死了，虽然你长得像人，但是相去甚远”
张龙虎磨牙道：“说人话！”
懵逼鬼：“你凶我！”
张龙虎摩拳擦掌！
懵逼鬼连忙道：“虽然我是鬼，但是可以说人话，我叫李飘飘！”
张龙虎点头道：“你爸妈挺有先见之明，阿飘啊，你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阿飘眼睛一亮：“虽然我记得不多，但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车祸，当时我正在路上走着，咿呀咿呀一，然后就被撞到槐树上，成了稀巴烂，过去十年了”
张龙虎：“嗯，十年生死两茫茫，那你还记得什么？说重点，比如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执念什么的，不都说人死了有执念就成了鬼吗？”
阿飘：“虽然我想了很多，但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变成鬼，我也没什么执念，心愿就是和人玩耍和人多聊天，虽然我得看出你不想聊，但我真的想说。”
“隔壁街虽然不喜欢坐豪车，但是喜欢坐公交的朴国昌大爷，隔壁的隔壁街那个虽然怕见鬼，但是喜欢和醉鬼聊天的甄爱思姐姐，隔壁隔壁的隔壁街的那个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喜欢玩小孩子玩具的刘浐阿姨”
“原来你们才是街霸！”
张龙虎：阿飘虽然有些话唠，而且语商堪忧，但至少能沟通，虽然脑子有点不灵性，但大概还是能说个子丑寅卯，握草，被这货给带歪了！
阿飘还在喋喋不休，张龙虎连忙打断道：“停，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飘幽怨的看着张龙虎，不说话，一脸委屈！
张龙虎还真有点不忍心，这货虽然是个鬼，但无害人心，而且都成这样了，但凡她是个人，张龙虎都懒得理会，摆摆手道：“行了，你继续！”
阿飘立马喜笑颜开，愉快的拍着手，打着节拍，将方圆数十里所见到的鬼娓娓道来，什么特点习性，什么日常交流，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张龙虎打着哈欠听阿飘讲了半晚上鬼故事，忽的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狗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美完成任务，奖励脑域阔度增加05！”
“贼！狗系统，你出来，咱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