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老实人!
数日后的清晨。
赵挽君,也就是赵司衙,急忙忙来到了牢房。
她这几日抓捕京城飞贼,忙得飞起,根本无暇顾及到被她暂时收押的光头刘和李源。
数夜辛苦,赵挽君状态很是不好,原本想回家中歇息,但想起被关在牢里的两人,还是来了衙门一趟。
她心想着:
那两个家伙不会打起来吧?
光头刘她是知道的,性情凶悍,顽劣不堪!
若不是她当年救了光头刘的母亲,导致光头刘念她的恩,在这片地区有所收敛,这附近的老百姓早被折腾坏了!
偏偏,光头刘背后有人!
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官司,她赵挽君次次抓了,关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得放!
甚至那些看守牢房的牢役,也对光头刘客客气气,不敢得罪!
而那个一脸虚相的青年,身形懒散,言语怪异,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心中想着,赵挽君急匆匆赶到了衙门的牢房。
“碰!”
一声大喊从牢房中传来。
赵挽君心中一惊!
碰?
碰什么,难道打起来了?
她脚步再快三分。
“杠!”
又是一声嘹亮的大喊传来。
赵挽君心急如焚!
干?
这肯定是打起来了!
她急忙冲到牢房:“都给我停手!”
牢房中,一张木桌子被搬到了两座牢房中间。
四个围坐在木桌旁的人齐齐转头。
他们脸上都还洋溢着笑意。
手中也都拿着一块块正正方方的木头,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李源身形瘦弱,甚至可以挤着从木栅栏的缝隙走出来。
此刻,他半个身子站在牢房外面,迟疑了一瞬,还是大喊着:“糊啦!”
“给钱!”
赵挽君凤目瞪得溜圆,心中怒极,那两个牢役,竟与犯人在玩乐?
涉及钱财,莫非是受贿?
两个牢役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站在牢房大门口的赵挽君。
“额那个,赵司衙,我们”
牢役看着赵挽君已经有些发黑的脸色,哪里还顾得上李源糊不糊,连忙开口解释。
李源也不着急,在一旁提醒:“关爱犯人身心,提振”
“对对对!”两个牢役连连点头,“赵司衙,我们是在关爱犯人身心,提振额,那个牢房里的氛围!”
“用玩乐攻破犯人的心扉,打造爱心牢房啊!”
“你以为我们在玩乐,其实我们在攻心啊!”
两个牢役越说越自信。
赵挽君素手一指李源的身前:“那他面前的钱财何来?”
“你们竟敢与犯人私赌!”
牢役们顿时又慌了:“这,这”
桌上的玩乐之物,正是李源指点造出来的一副麻将。
光头刘静静坐在旁边的牢房,隔着木栅栏:“逍遥公子不是嘱咐过你们了吗?”
“你们这是曲线审犯,用金钱敲击我们的心房,迷乱我们的心智”
光头刘不屑地提醒着牢役。
“对对对!”两个牢役哆嗦着,重复了光头刘的话语。
赵挽君贝齿紧咬,脸上充满怒意:“给我,滚出去!”
两个牢役战战兢兢地跑了出去。
李源顿时急了:“哎,还没给钱啊!”
“我的心房,就差一点马内,就打开了呀!”
赵挽君走过来,一脚踢翻了木桌。
还好李源眼疾手快,赶快把赚来的铜板碎银全都揽到了怀里。
木桌翻倒,粗劣的木质麻将掉了一地。
光头刘却是复杂地望着赵挽君,没有半点面对平常老百姓的嚣张。
“你们两个,竟敢收买牢役!”赵挽君快气炸了。
她忙碌了几个日夜,想着这两人还没放出来,赶紧来看看。
结果这俩跟牢役玩起来了!
看那模样,还以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呢!
李源一撇嘴:“什么收买,不都说了是用金钱打开我们的心房”
赵挽君冷笑一声:“还在胡言乱语,你觉得谁会信?”
李源手一摊:“我信啊!”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光头刘。
光头刘突然回想起前几日那两个大逼斗,打了个冷颤。
“我我也信!”光头刘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赵挽君不想与两人瞎扯:“先不论此事,就你俩前几日斗殴之事,如今被关了几天了,可以说实话了?”
其实,赵挽君这几日也抽空暗中派人问询了一下,已经大概得知前因后果。
但是嘛,官与民之间,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
光头刘看了李源一眼:“我想赵司衙你应该也调查了,那事是我不对!”
“惹到逍遥公子,被打肿脸,也是怪我作恶多端,惹到不该惹的人!”
光头刘并不觉得丢脸,直接坦言。
“并且,我与逍遥公子已经和解。”
“如今关了几天,已经算是惩戒,赵司衙也莫要多管了!”
赵挽君又把目光看向了李源。
李源数着钱财,一脸懒散的样子:“他都说完了,你看我干嘛?”
“我是老实人!”
赵挽君咬牙。
光头刘莫名其妙的从心也就算了,她真是看不惯李源这无所谓的样子!
逍遥公子?她看又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无赖混混!
半个时辰后。
李源和光头刘站在衙门的门口,目光望向牢房的位置,甚至有点不舍。
那牢役的钱也太好赢了呀!
那两个牢役也是倒霉。
被忽悠着打造了一副麻将,如今倒好,输了钱,现在还去领板子去了。
赵挽君看着两人,一脸寒霜:
“若是被我发现你们出去后,与衙役还有利益勾结,定叫你们大牢坐穿!”
李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是老实人,肯定没有再来的时候!”
光头刘则是对着李源抱拳行礼。
他直言,李源若是在乾国京城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只需往各个小巷找人传呼一声。
说罢,赶紧回家看望老母去了。
李源走出衙门,伸了个懒腰。
他再怎么也是一名神仙,感应能力十分强大。
只是下意识放出了神识,就‘看’到了一些痕迹。
李源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回头看向疲惫的赵挽君:
“你们衙门,有人这么敬业,带伤修房顶?”
赵挽君顶着个黑眼圈,不解地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源指了指头顶:“这屋子,昨夜应该有人上去过,留下了带血的脚印。”
赵挽君皱起了眉头:“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衙门重地,谁敢爬”
说到这儿,赵挽君神色又一变:“你说带血的脚印?”
“你可是在胡说?你明明才刚从牢房里放出来!”
她表情有些凝重。
李源看着赵挽君突变的神情,挠了挠头。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该多嘴,免得涉入凡间因果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老实人!”
李源不想被牵涉到凡人的事件中,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留下赵挽君站在衙门大门处,脸色阴晴不定。
等到李源走远后,她脸色一正:“来人,上屋顶看看!”
数名衙役顿时应了一声,搬梯子上房。
再说李源这边。
被关数日,终于出了大牢。
他作为其他地区的山神,该去做一些正事了。
那是他游历到一个新地界后,最应该先做的事情。
拜会当地山神。
一想到此地的山神,李源就想起那充满贱意的笑声。
顿时,他竟有些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