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侠与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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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周遭,龟裂的大地在夜空下延伸。
身旁是紧紧拉着我的手的满穗,和我们要保护的龙车。
四周茫茫,不时会传来野兽的低吟与哀嚎,那种怪物似乎一直都是伴随着迷雾出现的,所以被人们冠以“神秘莫测”的花型怪物。
我和满穗一起接的第一个悬赏任务,就是讨伐居于此地的花鬼。
这些怪物身体初具人形,身上攀爬着植物的经脉,类似“骇童”(注射了花鬼血液的小女孩)胸前的那一块。
它们的头上顶着一朵大花,身后附着着长长的枝条或是藤蔓,是处于花兽和花豚中间的生物,实力也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因此正适合做我们的对手。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花鬼头顶的大花会喷射可以穿透人体的酸,所以其危险程度不容小觑,不到我这样的实力,是不敢轻易接这样的悬赏的。
综上所述,我决定还是先让满穗躲在龙车里,外面全权交由我出手。
“明白了,良爷,当心爪。”
“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
满穗说的“爪”是花鬼的第二个武器,前者用来炮击远处的敌人,后者就是用来防止近身被突袭的情况。
花鬼的手臂前端长着利爪,虽平时表现行动迟缓的样子,但它一旦出爪,被四分五裂只是眨眼间的事,所以万不可大意。
想要胜过花鬼,就要趁在它们用爪前解决掉它们。
简而言之就是不能动脑子。
花鬼会先用酸再用爪,因此不用担心它上来就会给我来一下。
啊啊……啊——
来了!
在花鬼露头的那一刻,我如一支离弦的箭,眼里拖拽着凶光,朝着白雾猛冲过去。
——呲——
割裂空气的声音擦至耳边,一步、两步、三步,迎着苍白的瞳眸,目光与剑尖锁住那类同槁木的身形,我的身体随之向下铲去,剑尖划过一只花鬼的臂膀,切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嚓!!
这弧线继而向身旁扩散,白色的银光夹杂着鲜红的血线,犹如绽放的烟花溅射在迷雾中。
——唰!!——
血红锋芒四散开来,夺嗜着新鲜榨出的黄色汁液,此刻的血寝在我的手中好似获得了生命一般,不是我在操控它,而是它在指引我,刀身带动着我的手臂前行,将花鬼的躯体当作了不可动弹的草人,把花鬼那迟钝的速度犹如玩具般戏耍,每一刃都擦出火星,每一刃都如同砍瓜切菜,每一刃都吹毛得过,每一刃都劈在花鬼的躯体!千刀万剐无人可及之感爽在我的心头。
哗哗哗哗哗!!
面对我快若闪电的速度,花鬼甚至都来不及探下身子,来不及发射头顶的大花,仅是一晃而过就晃过了自己的生命,它们的身形碎裂在无边的空气中——嘭!!
白刃炸裂开来,几只花鬼的身体随着迷雾散开而迸裂。
正如前言,对付花鬼,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多动一下脑子,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哗!——
我斜砍一刀,甩出多余的黄血,随后活动手腕,调动一下剑柄,犹如水车般将剑身溜回了剑鞘,整个过程畅通无阻,霸气十足!
……
“良爷,你刚才打的真好,简直就像吕奉先在世!”
满穗“嗖”的一下从马车里钻出来,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呵,休要胡说,吕布用的是戟吧?我个使剑的与他有何干系?”
“不不不,我是说良爷和吕布一样帅!”
“胡诌!吕布可没我帅,更没有我强。”
“……夸您两句还当真了。”
满穗好像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过我也只是为了逗她一下,她摆出这副嫌弃的表情做什么?
“好了,讨伐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
“良爷不取精核吗?”
我转过身,却瞧见满穗指着那堆花鬼的尸体,不解地问向我。
“不取了,拿这么多花鬼精核必然会引人耳目的吧,况且……我们暂时还不缺钱。”
事实是,包裹的容量已经不足以装下更多的东西了,把钱存在家里也没必要,毕竟现在有了悬赏和委托,以及于我这种人而言极其方便的精核换取钱币的来钱途径,目前我们对物质的需求并不大。
想拿钱,只要手上端着剑,什么时候都能搞。
这等生活方式,怎搞的有同前世杀人劫货的营生了?
不过现在做的不是黑活,而是堂堂正正为民除害的活。
满穗想看到的,也就是这个吧——
“走吧!花鬼已除,接下来只需要带悬赏人来此地‘验货’便是了。”
“嗯!”
我和满穗离了偏僻的山谷,回到了人潮涌动的乌城。
将悬赏人带回山谷验货,在一声声不可思议的惊呼和赞赏下,我们又得到了一笔钱。
当然,说过不想引人耳目的,所以我和满穗早早准备了发网和兜帽。
平时放纵些,接悬赏抛头露面的时候就带发网和兜帽,这样就可以完美避开他人的注意。
在这个世界,黑发人的种种行为还是蛮引人注目的,所以我们要尽量摆脱与黑发人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想引人注目,不仅我有我的理由,满穗也有她自身的理由。
我这个人生来就喜欢待在角落,向往一个人、一身衣、一把剑,走遍天下、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生活,这是我的理由。
而满穗……
她说,只要能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与我默默地度过这辈子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
我是为了秉持“侠”的风范,而她是为了求平安。
这是我们的区别。
我曾经对满穗说过——[侠客存于盛世而死于乱世,恶人存于乱世而死于盛世。]
——现在毫无疑问是盛世。
所以,我这个随波逐流的恶人如今终于成为了“侠”,而满穗这个一心复仇的恶魂也随着时间与世界的推移成为了陪伴在侠身边的“背影”。
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因此必须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轻轻将她囊入怀中,她不再落寞,我亦不再沉默。
……
“良爷,天天都是悬赏悬赏,委托委托,不打算做点别的吗?”
走在回城的路上,满穗笑盈盈地回过头,期待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好似秋波,泛着微微的涟漪。
深蓝色的眼里也透出了猫的贪婪。
她……
难不成……
想要那个了?
“咋个,想和我做‘不法之事’了?”
我斜过脸,调侃地说道,同时去注意她的表情。
听到我的调侃,满穗先是颤大瞳孔,连睫毛都微微竖起,其后又弯下眉,整个曲成了拱桥的形状,脸上也浮现出愉悦偷乐的神色。
“我一开始想的是我们二人趁夜,找个光亮处重拾影子戏的乐趣,不过既然良爷别有所求,那我也只好束手就擒,毕竟我身子骨弱,力气也小……反抗不得良爷。”
满穗边说着,边俯下手,将力道用在自己的裙裤上,想往下坠去。
我见势不妙,赶紧按住了她的手,脸上凸显出着急的色彩。
满穗瞧我这副样子,便没再动手,而是向旁叹了口气。
“唉,良爷怎个会往那处想去,莫非良爷终于长大了?”
“……”
“良爷要实在饥渴,我……自当摒弃陋念,以良爷的喜好为首要,心甘情愿做出牺牲,良爷……真要我这么做吗?”
“好了,闭嘴,说一两句得了,说个不停是怎个事儿?我也只是一时糊涂,莫要再嘲谑了。”
这小崽子真是抓着我一时的胡诌不放了。
说来也怪,以前我唬她一下就哭的梨花带雨,嘴里拼命叨念着“法有规……斩决”“要三思”什么的,甚至只是想打她两下屁股都是十万个不愿意,现在居然敢气势汹汹地反我道而行之,自己往下脱裙裤了,是什么致使她产生这种改变的?
我再次扫过她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似乎终于看出了一点猫腻。
她是……在赌我不会碰她吗?赌我对她的身体没兴趣?
这小崽子何来的自信?
她从何而来的淡定??
妈的,今天我必须干!
我目露凶光,二话不说,一把朝前方抱去,作出要玷污她的样子。
这小崽子好像一瞬间慌了神,一个后撤步躲过了我的抓取。
“良爷,我错了,错了!莫生气!”
“……”
她双手抱住胸,开始大声讨饶。
“良爷,我再也不敢了,要三思啊!”
“……”
哼。
这就对了,让她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ps:穗家的传家宝即为‘太岁’,据史料记载,太岁是古人假定的一个天体,它和岁星(木星)运动速度相同,而方向相反,太岁到了哪个区域,相应的就在哪个方位地下有一块肉状的东西,它就是太岁的化身,在这个方位动土就会惊动太岁。所以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会有灾祸”的由来。而实际上的“太岁化身”确有其物,它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是生命进化过程中的原生质生物。或者说,太岁是一种黏菌,是介于生物和真菌之间的一种原质体生物,既有原生物特点,也有真菌特点。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之为“肉芝”,并称其为“本经上品”。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描述它“食之尽,寻复更生”。近些年来,中国各地不断有发现该种生物。(词条来源百度)]
……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要再演影子戏吗?”
我停下动作,向她问去。
满穗也重新凑回来,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
“影子戏啊……上次的不知道丢哪儿了,想要演的话要重新去买,出发吧!”
“好!”
就这样,我们重新牵回手,踏步在天蓝色的月光下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