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连……”巴迪斯疑惑地皱起了眉，看秦斐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不要？”
秦斐坐正了身体，他不算纤弱那类型的omega，一米八的身高在omega中属于超高款了，如果不是他表象漂亮悦目，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大概率他会被误认成alpha或者beta。
飞船座位内，他这双大长腿有些伸展不开。秦斐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减少了长腿无法舒展带来的不适感后，他看着巴迪斯。
随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向自己求证。
“哦，是的。”秦斐轻轻咳了一下，说：“连不要。”
“噢——”巴迪斯不忍心地看了眼秦斐，随后摩挲着下巴，苍白的络腮胡子被他自己揉搓地打了个结，他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奇怪的名字。
不，他甚至没有听说过帝国出现了一位sss级alpha。
别说帝国了，放眼整个星际也没有sss级alpha。
“秦先生，是这样的。”巴迪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秦斐放下水杯，直面巴迪斯狐疑的目光：“你是怀疑我故意骗你或者脑子不清醒吗？”
“啊这，也不能这么说。”巴迪斯没想到一下被秦斐猜中想法，窘迫地解释，但最后在秦斐平和无害的目光下逐渐噤了声。
“好吧。”沉默了一会儿，巴迪斯说：“我只是出于担心，你知道的……”巴迪斯露出一个笑容：“对于婚姻部来说，omega的健康高于一切。”
秦斐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唇。
“巴迪斯先生。”右手拇指摁在食指上轻轻摩挲，他掀了掀眼皮说：“我可以证明他的存在。”
“你能证明？”巴迪斯笑容有些僵硬，或许是秦斐过于认真的表情，让他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笃定了。
收到巴迪斯将信将疑的目光，秦斐给了肯定的答案，他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是的。”
“证明sss级alpha的存在吗？”巴迪斯感觉自己即将获知一个爆炸新闻，他为此有些忐忑，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证明我有个sss级alpha的恋人。”秦斐纠正。
巴迪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怎……怎么证明？”
“很简单。”秦斐从座位站起，从巴迪斯面前走过：“麻烦稍等我一下。”
“当……当然。”巴迪斯说。
在巴迪斯的注目下，秦斐取出行李中的实体终端。
当着巴迪斯的面开机。
巴迪斯捏了下手心的汗：“是要与这位sss级alpha连线吗？”
“唔……”秦斐想了想说：“算是吧。”
巴迪斯惊讶地睁大了眼：“我……我可以吗？”
alpha之间素来等级分明，精神力代表一切，巴迪斯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alpha，得知自己要面见sss级alpha，他紧张地揪起衣角。
秦斐把巴迪斯的紧张看在眼底，骨肉亭匀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故意留出了一个停顿：“巴迪斯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稍等。”巴迪斯掏出丝帕擦了擦鬓边的汗，把丝帕放回衣兜里后说：“我准备好了。”
秦斐勾了下唇，点开《专属abo》。
叮——‘专属abo，您的专属恋人。’
巴迪斯：“……”
这一刻，巴迪斯甚至不知道是秦斐有病还是自己有病。
或许都有毛病，巴迪斯心想。
秦斐说：“巴迪斯先生，这位就是我的sss级alpha恋人，连不要。”
实体终端还停留在人物创建的页面，当秦斐打开游戏后，久处在黑暗里的纸片人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才朝着屏幕外边不爽地看过来。
瞅见连不要的表情，秦斐思考了一下：“刚睡醒，起床气。”
巴迪斯：“……”
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总觉得说任何话都是在回应自己的智商被秦斐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的事实。
巴迪斯不吭声，秦斐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巴迪斯先生，你不问问他的情况吗？”
看的出来巴迪斯并不想问具体情况。
但秦斐偏要说：“sss级alpha，信息素是拟态烈阳，身高192，胸围104cm，腰围60cm，喜欢……”
终端提醒：【主人，您还没有正式进入游戏，纸片人的喜好都是在进入游戏后通过之后的相处生成的】
“喜欢……”秦斐表情不变：“我。”
船舱里一片沉默。
“……”席礼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他肯定秦斐其实能感受得到他的视线的，但这人并不理睬。
席礼的视线始终胶着秦斐，目光变得探究而复杂，他要看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先生，他……”巴迪斯说话间朝屏幕里看了一眼，但被席礼瞪了回来。心脏忽然没由来的心悸和胆颤，这让巴迪斯不得不捂住了胸口，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一点也不像席礼殿下对吧。”
席礼看见秦斐弯了弯眉梢，不等他从这句话品出什么含义来，紧接着耳畔又响起了清润的声音。
“看出来了吗？”秦斐语气轻快且愉悦地说：“我不打算为席礼殿下守身如玉。”
“……”席礼危险地眯起了眼：“啧。”
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哦，也从来没有期待过呢。
‘秦斐’两个字一直以来都在他心里的危险名单里，发展到现在，秦斐的危险等级一升再升，俨然已经成了席礼心中举足轻重的危险人物。
“非常感谢巴迪斯部长及婚姻部对我的关心。”秦斐满眼诚挚，眸里像蒸馏水那般纯质澄净。
当然，落在席礼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会和连不要幸福地在一起，所以就不需要婚姻部为我们费心了。”秦斐说。
超过三年还没有新恋情，婚姻部会强制为omega分配新的对象，这是可以查阅到的律法。
秦斐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食指侧边，等着巴迪斯的反应。
巴迪斯沉默了。
确实无话可说，但可能吗，让一个能和s级alpha信息素达到85契合度的omega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这个部长还做不做了！
“秦先生，或许你查阅过《帝国婚姻法》，但你并不了解婚姻部的工作流程。”巴迪斯说：“如果omega在强制分配前找到了合适的alpha对象，婚姻部一定尊重且祝福每一个omega的选择，但……”
巴迪斯特意咬重转折点，“我们还需要了解alpha的情况并记录在案，每隔一段时间会派人回访，直到他们结合为止。如果三次回访后，ao没有结合婚姻部会宣布他们的婚姻无效。这也是以防不知轻重的omega随便找alpha躲避婚姻法，同样也是给ao婚后的保障，毕竟没有进行信息素测试的ao婚后大多不会性/福。”
不知轻重的秦姓omega微微一怔，温吞的表象有一瞬要败露的痕迹，但很快地就掩饰住了。
席礼在心底‘啊’了声，原来是要躲避婚姻部的强制匹配啊。
也是，权贵们早早地就会和家世匹配的omega订婚，婚姻部登记在案的打光棍的alpha能是什么货色，秦少爷看不上，正常正常。
席礼看起了好戏。
视线以内，秦斐的表情重新回暖，他轻快道：“巴迪斯先生知道一旦和纸片人的好感度达到100可以解锁什么吗？”
巴迪斯不解其意：“这和我们现在的讨论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秦斐说：“当玩家和纸片人的好感度达到100可以开启标记互动。”
巴迪斯：“不过游戏只能营造标记时的触感而已并不能真的标记纸片人或者被纸片人标记。”
虽然很多玩家会把纸片人当对象，比如秦斐这种脑子不清楚的玩家大有人在。
但标记会刺激玩家的信息素分泌，间接地促进现实里ao的结合率，所以婚姻部对这个游戏是又爱又恨。
秦斐直白地说：“如果我能和他生孩子呢？”
席礼：“？？？？？？”
“什么？”巴迪斯惊了一跳，随即说：“秦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状况吗？”
“如果这样的话，婚姻部就没有权力分开我们了，对吗？”秦斐问。
“秦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恢复平静的巴迪斯说：“很多omega都会抗拒我们分配对象，但其实这都是为了你们好。omega需要alpha的标记，alpha也需要omega的安抚，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为了你的健康以及为了帝国的基因着想，我们还是会采集你的信息素并为你匹配新的alpha。”
“在我完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婚姻部强制采集我的信息素，我想我只能上法庭告你们了。”秦斐挑了下眉：“《专属abo》风靡全星际，帝国婚姻部这么歧视纸片人会不会引起众怒呢。”
巴迪斯：“……”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会把好感值刷到100，然后证明给你看。”秦斐说：“如果半个月后我没有被他彻底标记，肚子里没有东西，婚姻部再分配alpha给我也不迟。”
这该死的笃定让巴迪斯不由得再次将信将疑，转念一想秦斐说得也没问题。
巴迪斯不由得看了看屏幕里的纸片人，确实是好看，这模样这身材也怪不得秦斐沉迷游戏。
巴迪斯忍不住问：“现在呢，他的好感值是多少？”
秦斐诚实道：“0。”
“……”巴迪斯忍不住想，造成半个月后的失败可能还有一种原因，毕竟这游戏可不好涨好感值，他的‘老婆’到现在也才攻略了30的好感值。
一眼看出巴迪斯的想法，秦斐自信地说：“时间上够了。”
“可……”巴迪斯指了指屏幕：“他好像没有信心。”
秦斐偏头一看，席礼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秦斐：“……”
秦斐把实体终端扣下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