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杀飞鸟，火力压制（46）
「第46天」
夜很深，没有城市霓虹灯，此刻满天星光穿过十几万公里到达地表。
路白霜翻了个身，床板发出轻微吱吱声。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喝了一点水。
躺回床上，还是没有困意。
外面太安静了。
他望向窗边，超声波虽然隔绝了鸟群，但叫声依旧。
前半夜，此起彼伏，没有过一刻消停。
但是好像在某一瞬，这种声音突然停止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两点零五分。
原本正应该睡得香甜，但外面突然异常安静，一丝轻微的声音都捕捉不到，让路白霜心里有些异样。
太不对劲了。
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累了一天，都睡的很香。
轻手轻脚翻过窗子，不远处就是避难所围墙面向外界的窗口。
见到他身上穿着的集训营制服，守卫便没有管。
路白霜扶着冰凉窗沿，夜间凉爽，空气中动物腐烂的气息变得很淡。
静谧黑暗让人觉得无边空洞，又充满了未知的宁静。
正当他以为是错觉准备回去时，远处天空上，有什么微小东西正在极速飞来。
路白霜眯了眯眼睛，拳头大小的麻雀上下奋力挥舞着翅膀，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一般。
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墙壁上。
尸体骤然掉落。
超声波还在开启状态，鸟群不可能进来。
看那只鸟的样子，似乎忍受着极大痛苦。
路白霜偏头看向不远处，夜太深，守卫并没有发现这只悄无声息死掉的鸟，还在漫无目的巡视着。
脚步声传来，路白霜回头，看向来者，露出恬然笑意。
“你也睡不着了吗。”
乌不渡将身后披着的大衣扯下来搭在路白霜肩膀，拽着领口朝里面拢了拢。
他语气如常，“怎么跑出来了，也不穿外套。”
衣服上残留着体温，瞬间温暖不少。
路白霜乖乖穿上大了一号的衣服，举起胳膊，等乌不渡帮他挽起袖子，道：“后半夜也许不用睡了，外面有点异常，刚才有鸟飞进来了。”
“嗯？”乌不渡思索片刻，望向远方，“那我陪你在外面待一会儿。”
路白霜直觉向来很准。
不过两分钟，又一只鸟撞死，紧接着越来越多。
“回去把他们叫醒吧。”乌不渡见到这一幕目光微沉，看着不间断飞来的鸟儿。
急促的紧急防御铃声响彻整座避难所。
围墙上，每隔五米有一处大型探照灯，全部开启时，顿时明亮如同白昼。
路白霜拿着枪，守在分配给小队把守的位置上，被亮光刺的挡住眼睛适应几秒。
借着强烈光柱，他看清了远方。
无数动物聚在一起，组成一支大军，浩浩荡荡朝着避难所的方向。
犹如万兽登陆诺亚方舟。
“我在做梦吗？”史宁揉了揉眼睛，瞬间睡意全无，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情况，兽潮？”
“很明显，是的。”苏黎举望远镜，“它们疯了。”
身后一阵强烈的风袭来，头顶，几架直升机掠过。
天边白光一闪，几枚炸弹扔在动物异种群中。
地面传来爆炸带来的震动，根本不用等着兽潮靠近，两枚炸弹就解决了大半，尸体渣滓都不剩。
刚成型的兽潮顿时溃不成军。
剩余异种四散而逃，凡是进入避难所防御防卫范围，被逐一点名击杀。
半个小时后，警报解除，闪烁在围墙上的红灯转变为橙色。
显示为无需对外的备战状态。
路白霜放下枪，相比起各类天灾，异种就显得好对付多了。
除了最开始时，避难所被突然出现的异种打个措手不及，无论何时，有热武器压制，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不是人类的对手。
天还未亮，但与地平线相接壤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淡淡日光。
“回去再睡一会儿吧。”乌不渡把枪收起，望着盘旋巡逻的直升机，道：“它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好。”危机解除，路白霜困意涌上，见确实没有其他危险后，一觉睡到早饭时间。
早饭是白菜馅的包子和玉米，刚吃完饭就传来消息，去领新装备。
路白霜拿着新枪架在肩膀试了试，整体扁平，枪口很粗，和他们见过的枪都不一样。
射程很近，几乎和手枪差不多，只有百米。
一旁，乌不渡拆开弹夹，里面躺着手指粗细，宛如针状的“子弹” 头部十分尖锐。
史宁也扣开弹夹位置，拿起弹药摇了摇，“是液体啊。”
“是麻醉弹。”乌不渡将弹夹装回，道：“动物异种自杀式袭击，避难所要抓活的。”
“变异比例很大吗，没有正常动物了？”苏黎问。
“被吃了吧。”曹青陌说，“所以才会不惜代价进攻避难所。”
“那不对吧。”史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高了一个度，“昨晚的兽潮里，有兔子和老虎啊！为什么老虎不吃兔子呢！”
众人沉默了片刻。
是啊，为什么呢。
兽潮不止是壮观，还有诡异。
狼与羊和谐共处，狮子无视眼前的羚羊。
“也许……”路白霜张了张嘴，“它们知道，彼此是「同类」，认为人类是异类。”
“有可能。”苏黎扶了扶下巴，“动物变异也许改变的不止是体型，更多新现象我们暂时不了解。”
“这么邪乎。”史宁吐槽。
回防守点的路上，路白霜走在最后。
“在想什么？”乌不渡脚步放的很慢，与路白霜同速，单肩扛着两杆枪。
“不太对劲。”路白霜放轻了声音，“赢得太简单了。”
“怎么说。”乌不渡饶有兴趣的问。
“声势浩大的进攻，不像是动物会做的事，就算发生了变异，但捕猎本能也一同消失了吗。”
“在来避难所的路上，狼群追车时，还会用围猎的方式围追堵截，鸟群会下意识避开超声波覆盖的外围。”
路白霜道：“兽潮就像是做给人类看的一样。”
原本模糊的思绪在这一瞬清明，乌不渡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不由得皱了皱眉，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它们有智慧了。”
示敌以弱，放松警惕。
所有人都觉得，异种体型变大，攻击性增强。
但这未必是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