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日行一善
新城区。
两人对这里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连地图都不用看。
昨晚地震并没有继续造成多大改变，第一次地震是85级，能震碎的都已经碎了。
重回上次找到保温板的地方，两人这回准备把后备箱捡满，够贴好几个房间。
路白霜努力翻找时，发现不远处朝他们走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上没带东西。
路白霜看着他们走近，预感是冲着他们来的，心中莫名不喜。
目光下意识落在周围，找到好几个适合突袭的落脚点。
每次见到生人，第一面就思考如何动手，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乌不渡也停下动作，单脚踩着混凝土块，直起腰，不动声色将手贴近手背。
“两位小兄弟，能来帮帮忙吗？”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变得黝黑，讪笑着开口。
乌不渡沉声问：“什么事？”
“昨晚地震，我们的东西压在屋子里，我们俩搬不动哇。”
一旁的女人双手合十面露恳求：“两位小兄弟帮帮我们吧，食物和水都被压住了，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说着，她开始小声抽泣：“这世道真是不让人活了……”
乌不渡听完，并没有动身的意思，冰冷直接的吐出两个字，“不帮。”
避难所不远，去了就能活。
不去避难所是为了活的更好，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不是如此。
而且他和路白霜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抽不出时间。
一男一女明显惊讶，梗住片刻，没想到乌不渡拒绝如此彻底。
“为什么啊。”女人用手指了指远处，瞪大眼睛理所当然道：“离的不远，就在那边。”
乌不渡皱眉，不愿意多废话：“滚！”
中年男人见被比自己年轻的小伙子骂，心里憋屈，也硬气道：
“凭什么不帮我们，看你们穿的油光水滑，肯定不缺吃的！帮我们一下怎么了，太没良心了，你们的父母是怎么教的！”
一道轻笑声穿过空气，路白霜突然笑出声，“乌不渡，不动手吗？”
乌不渡一摊手：“你是没在早市和碰瓷大妈扯皮过吧，信不信我一动手，他俩就躺地上开始按表走。”
“不行吗？”路白霜真心想把他们打成按表走。
乌不渡笑道：“多看多学，就当给你上课了，这么活灵活现的免费素材上哪找去。”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女人低着头，目光瞟到路白霜背着的书包上。
看起来很鼓，装满了东西，比他们压在屋子里的食物要多的多。
她饥饿的咽下口水，目不转睛，这些东西要是她的该多好。
中年男人听出乌不渡对话里的弦外之音，气的脸色涨红。
他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扬起来：“妈的，两个小兔崽子骂谁呢！信不信我把你们揍的爹妈都不认识！”
乌不渡也有点烦了，面对这俩人可没什么好脸色，最后一次警告，“快滚，别逼我动手。”
“妈的！”
中年男人暗骂一句，实在气不过，大步朝着乌不渡冲过来，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你先动手的啊。”
乌不渡笑意收敛，在中年人靠近的一瞬间，单手抓着中年人手腕，硬生生改变方向。
狭长眼眸蕴着寒意，顷刻迸发，手指犹如铁钳一般，向下一掰。
惨叫声伴随着骨折的清脆声音传来，中年男人当场腿一软，疼的倒在地上，捂着手腕翻滚。
女人心里一惊，同时暗骂男人蠢货。
旁边那个少年白白净净，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柿子不先挑软的捏。
她心思飞转，男人是指不上了，立刻指着乌不渡大喊：
“你居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有没有人管管啊，快来看看！有小伙子当街打老人了！”
尖锐嗓音刺得耳膜疼，乌不渡原本只当被狗追着咬，但此刻，是真的有些厌烦。
他眸光黯淡，去郊区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女人怒气冲冲走过来，一副要理论到底的模样，却从头到尾没去看地上疼的惨叫的男人。
在还有十来米时，她突然朝着侧方迈一大步，张开手朝着路白霜抓去。
路白霜早就发现了她的假动作，视线恨不得两秒往自己身上看一次，目光中的贪婪多到溢出，哪还能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他侧身躲开，抬手掐住女人的脖子，腿上扫过下肢，顺势将人放倒。
后背结实摔在地上，女人疼的想喊又喊不出来。
变故发生太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脖子被人掐住，心中只剩恐惧。
女人双臂拼命抓着路白霜胳膊，求生意识让她疯狂挣扎，指甲抓挠，但却不能撼动分毫。
她终于意识到差距，嘴巴张的快要脱臼，却不能汲取一丝一毫氧气。
时间流逝，肺中氧气越来越少，遍布血丝的双眼激凸，开始翻白。
路白霜表情平淡，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向乌不渡，用目光询问该怎么处理。
乌不渡踢了踢男人，男人像是耗子见了猫，朝着一旁瑟缩。。
“掐个半死就得了，给个教训让他们滚。”
路白霜点点头，在女人逐渐无力挣扎时，算好时间松开了手。
猛然吸入大量空气，肺部犹如被火灼烧般的疼。
女人涕泗横流躺在地上，五官扭曲，惊恐的看着路白霜。
她手脚并用往后爬，用力干呕，像是要把肺咳出来，脖子上依旧残留着被掐住呼吸不畅的感觉。
在接近死亡的某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从地狱爬上的恶鬼。
“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女人嘴里念念有词，“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刚才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
路白霜不想听她念经，朝前迈了一步。
女人顿时被吓得尖叫一声，像是无辜受害者。
躺在地下的男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叫也不敢叫了，知道今天是踢到铁板，讨不到什么便宜。
能活这么大，最重要的就是识时务，连滚带爬起来，离乌不渡远远的。
乌不渡克制着杀意，“滚！”
一男一女回过神来，身后犹如鬼追一般赶紧逃离，一个字都不敢说。
明明都是一样的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路白霜见他们狼狈离开，准备低头继续找保温板，这种小插曲根本在心里激不起什么波澜。
这才是灾难发生后本身的模样。
只当日行一善之拒绝道德绑架。
等捡的差不多了，乌不渡像是随口一问：“就你刚才那招，从哪学的啊。”
路白霜想了想：“生化危机和功夫熊猫。”
乌不渡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失笑一声：“看一遍就学会了？”
路白霜道：“差不多，感觉不难。”
“天纵奇才啊。”乌不渡感叹一声。
路白霜身体力量不强，和人打起来始终是劣势，但他很擅长技巧性攻击，一出手就是杀招，恰好能弥补。
两人坐在车上，乌不渡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这里以前是一家射箭俱乐部，我们可以去找找看有没有还能用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