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点功德
“你还会玩微信？”黑漆漆的一颗后脑勺凑到了眼前, 遮住了屏幕，林远意问他。
“会啊！当然会呢！我还会发朋友圈呢，只可惜功德不够……”松天瑞盯着林远意的微信画面, 略带可惜地说。
又来……林远意扶了扶额头。
“施主，又有人加你微信！”松天瑞突然又激动地说。
“我看看。”林远意将手机从松天瑞面前抽走，拿到面前看了看，还是“来自群聊”，女二号+饰演者咪宝。
他一进群就获得了女一号、女二号的青睐, 这是什么欧皇运气？林远意停顿了下，并没有通过。
“施主, 你怎么不通过？”松天瑞在旁边看到林远意犹豫，就好奇地问道。
“女的。”林远意只答了两个字。
每一部戏都会有剧组的微信，但他就是一个跑龙套的配角, 很少会有今天这样被两个女主角私聊加微信的场景, 他犹豫的是，加了以后怎么才能有礼貌地删掉。
“施主，你……怕女人？那我爸一样！我爸特怕我我妈……”松天瑞看了一眼林远意脸上的表情, 便开始自说自话，说起自家爸妈, 脸上的表情格外放松, 只是这话题是不是叉得有点开了？
“我不是怕女人, 我是怕麻烦。谁知道她们加了我会有什么事！平时根本没交集, 再说有事可以在群里聊啊。”林远意倒也不再把松天瑞当外人，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下。
“这个叫咪宝的大胸女人, 之前不是在诗词访谈节目上遇到过吗？怎么说没有交集呢？”看着施主和他认真地说话，松天瑞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也仅如此。”林远意简直想把这个钻牛角尖的某只小门神送回庙里去了，光是应付他那么多问题, 就搞得头大。
“好吧。那……施主，你确定不加吗？万一有什么事呢？”松天瑞又一次问道。
林远意：“……”
没等林远意加上她们，那边牛导就在叫他了：“林远意，你换衣服，晚上拍与女主告别的一场。这一场之前的男二已经拍过了，你再拍一次，可更有难度了。”
“好。”林远意收起手机，便去换衣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男二号已经拍过了这一场，如果他接不下来女一号的戏，便会被骂得很惨。
“施主，要拍哪一段啊？”精神海里，松天瑞举着剧本，跟在林远意身后，去换衣服的屋子。
“这一段。”林远意回转身，将剧本翻到那一场景，指给松天瑞看，“这一页到这一页都是，你按照我的语速慢慢翻。”
“还有……止步！”林远意将剧本往松天瑞怀里一塞，就进了换衣服的屋子。
“哦……非礼勿视！”松天瑞收住了要抬起来的一条腿，看了一眼门口垂下来的门帘，倚在门边，低头看剧本。
“远意，需要我帮忙吗？”那边老赵得到通知，匆匆赶来，站在门外问林远意。
“不需要。”林远意的声音传来。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要老赵穿衣服？没有助理，他完全可以的。
只是老赵不那么想，他也倚在门边，刚好和松天瑞面对面，抱着两手朝门里的林远意开始碎碎念：“晚上第一场戏，女一号的演技据说很好，要不然怎么能成当红小花呢？可是就算这样，周导训起她来也像训孙子一样……啧啧，都说周导手下难做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说，远意……”
“老赵，你渴吗？”老赵还想继续说，冷不防林远意换好衣服，撩起门帘出来了，对着他说道。
他的碎碎念真的从林远意开始换衣服起，持续到了衣服换好，听得里面的服装师都忍不住想捂耳朵。
林远意出来时，看到松天瑞就毫不客气地捂着耳朵，胳肢窝下夹着剧本，看到林远意出来，不由抱怨一句：“施主，这老赵也太会说了，孙悟空的紧箍咒应该也是这个功能吧？念的我分分钟想拿头撞墙。”
“我不渴。你渴了？”老赵看到林远意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渴不渴，就急忙转身，“趁你没画唇彩，我去给你拿瓶水。”
“唉哎……老赵总算走了！等下回功德够了，我非得显形吓得他说不出话来为止！”松天瑞从胳肢窝下拿出剧本，幽怨地看了一眼老赵离开的方向，开始翻看剧本。
“远意，给！”老赵小跑着回来，举着一瓶水，递过来的时候还贴心地帮他拧松了瓶盖。
他对林远意的心倒是日月可鉴，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啰嗦。
“谢谢你，老赵。”林远意接过水，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快餐的口味有点偏咸，又没有喝汤，是有点渴了。
“远意，我悄悄打听了，曾柔柔之前和男二号合作得很不愉快，经常在现场就给男二号脸色看，你……稍微小心啊！”老赵凑近林远意，告诉他了一些小道消息，都是他四处活络打听出来的。
“嗯。我会的。”一想到那个还没通过的微信好友申请，林远意蹙了蹙眉。
换完衣服出来，夜色已深了，他们休息的小院里点上了一千瓦的大灯泡，将院子里照得和白天一样亮，工作人员都在这灯光下有条不紊地工作。
林远意过去的时候，曾柔柔已经坐在一面化妆镜前补妆了，看到林远意过来，微微阖首朝他打了个招呼，林远意也只能点了点头，朝她回了个招呼。
化妆师让他坐在曾柔柔隔壁的位置开始给他弄发型，男二号的形象在前期变化不大，只要把乱掉的头发丝整理一下，脸上补点粉就可以了，所以他比曾柔柔晚来，却比她早弄好了。
“林远意，你倒是挺有个性。”曾柔柔闭着眼，让化妆师给她补妆。她的化妆师是自带的，没用剧组里的化妆师，所以闭着眼睛也放心。
“谢谢。”林远意低头看着剧本，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
曾柔柔指得肯定是她发微信好友申请，林远意没有通过的事情，明明是讽刺的语气，林远意却故意当成了夸奖。一句“谢谢”过去，将曾柔柔噎得足足有十多秒说不出话来。
“等一下对一下戏？”好半晌，曾柔柔才缓过劲来，朝林远意说道，当然她以前辈自居，语气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与她对戏是看得起对方的感觉。
“好的。”林远意的眼皮抬都没有抬，一味看着剧本。
“施主，这个女人好像看起来怪怪的？”精神海里，松天瑞正倚在林远意的椅子背上，伸着头看林远意手中的剧本，他得跟施主的进度一致。
“哪里怪了？”林远意问他。
“说不上来。反正总有一种施舍感？”虽然松天瑞的反射弧有点长，但连他都感觉出来了，林远意会感觉不出来么？
“没事。她是当红女星，而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配角，而且是本来的男二出事才轮到我接盘。”林远意想得很通透，要不是周导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也不会让他这样一个没啥名气的艺人出演。
“哦……那施主，等你以后红了，会不会对我也这样怪？”松天瑞开始担心起来。
“对你？不会。”这点林远意倒是可以保证，只要松天瑞“嘤嘤”一哭，他保证会心乱。
“那就好、那就好！”松天瑞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曾柔柔补好了妆，搞好了发型，在两名女助理的陪同下，进了服装间换衣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这时，林远意已经将剧本看了大半了。
“怎么那么慢？说好对戏的呢？”松天瑞蹲在林远意的折叠椅旁边，不满地抱怨着。
“哎呀，曾柔柔，你怎么那么慢！全体都等你了。”这时，牛导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催，看到院子里只有林远意坐那看剧本，就朝服装间那屋大吼一声。
让工作人员来催已经体现不出他的心急了，这不亲自腆着大肚子跑来催了。
“好了，牛导别催了，就来了！”一名助理扶着她的发型，另一名助理提着她的裙摆，曾柔柔终于撩开帘子出来了。
“我去，终于出来了！”听到动静，松天瑞连忙抬头去看，又忍不住吐槽，“这么长时间，换了个衣服，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林远意站起来，只是往曾柔柔那喧瞟了一眼，便将手机和剧本递给旁边的老赵，在精神海里对松天瑞说：“看见没？这就是女人，麻烦！”
“哦……好像是挺麻烦的！”某只小门神不疑有他，连忙跟上林远意。
第一场对手戏是夜景，特意挑了晚上拍，是女一号进宫前，和男二号约在小河边告别的场景。
牛导简单对他们两人说了一些拍戏注意点，就站到监视器后面，与周导一起盯着现场。
“a！”场记板一打，这一场戏开拍了。
“五郎，你怎么才来！”女一号叫着男二号的小名，焦急地朝姗姗来迟的男二号说。
“对不起，媚儿，我……”男二号深情地注视着女一号，脸上是纠结，他本来是想着不来的，白月光要进宫做宫女了，他没有能力改变，但他的心管不住他的腿，这才抱着一丝幻想前来约见白月光。
只是林远意好似把台词全记在了脑子里，表情、动作到位，情绪外露，就好像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样子，让曾柔柔有点惊讶，她刚才的情绪十分到位，就怕林远意这个新人接不下来她的戏。
“五郎！”曾柔柔不敢再轻视林远意，向他扑过来，看样子是要扑到他的怀里。
“施主！”这时，一边举着剧本给林远意提词的小可爱，一下就冲到了林远意面前，赶在曾柔柔扑到林远意怀里前，一把抱住了林远意。
后面赶来的曾柔柔隔着松天瑞才堪堪抱住了林远意，将松天瑞压得挤变了形。
这是……夹心饼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