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总是要接的
好像还有一笔陌生卡号的转账信息。
多少个0她已经不想数了,估计是宋景明给的,她也不认识别的有钱人。
夜深人静,她抱着床上的泰迪熊,手里的文件袋就这么放在床头柜边上。
沉影盯着吊顶的暖黄色的灯光,手上抠着小熊的棉毛。
这么多年,数不清有多少年的心结,一直横在她的心头。
她翘着二郎腿,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总得迈过去这个坎。
眼里流露出几分难辨的情绪
一切快要结束了,沉影在心底默念。
宋景明结束了在横渡的考察后,在6月27号,横渡的宋氏私人医院里,抽血化验,又拍片的。
比平常不知道多了几分耐心,宋明奇看着他这个哥忽然就开始惦记起这件事。
心里头也惴惴不安,这么多年都没问题,总不可能有问题。
一整天的体检结束,宋景明回了自己在横渡车库附近的临海庭院。
距离宋家的最大的横渡港口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
中式的庭院洋房是宋家曾经家族度假的落脚点,对面就是横渡面对的那片大海。
海潮翻涌着大浪,拍打在礁石岸边,月色融融,波光荡荡
宋景明手里捏着一杯红酒,碎发被海风牵动狂舞,清冷又迷人的成了天地间的另一道绝色。
靠在主楼3楼的向海阳台边上,手下是雕花铁艺栏杆,这里的风景他老早就看过,没什么意思。
手机里发来了几串文字,沉影打了3,4天的游戏,打完游戏就回家。
留给她的车,也不开,好像对于公共交通有一种迷之爱慕。
齐嘉平从柯尼塞克上下来,将钥匙交给门童。
他听说宋景明忽然开始做体检,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情。
在北岛管着船舶制造的宋臣明一个电话打过来,宋景明又不接,只能打到他这里,问出了什么事。
还有现在在奥斯特盯着那个新矿的洪伯,这事也就是碰上了宋明齐这张嘴藏不住事。
他哥忽然这么兴师动众的,宋明奇估计还是怕了。
“齐三爷。“
留在临海庭院的管家将人引入庭院主楼的大厅,宋明奇就在沙发上坐着。
“齐哥,你怎么过来了?“
“完了,我又得去跪祠堂了。“
宋明奇对自己的认知尤为清晰,看着这位齐三爷,应该是刚办完事过来:
“怎么忽然查这事了?“
“我也不知道,就一天晚上,宋董就忽然打电话,说要安排。“
“还说要来横渡。“
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天花板的彩绘和浮雕中间挂着一个朱红色的中式吊灯。
齐嘉平想上楼去找人,却被宋明奇拉住:
“齐哥,我的膝盖也是膝盖。“
告诉宋臣明就算了,谁知道宋臣明告诉了洪伯,然后洪伯又打电话让齐嘉平过来盯着。
说宋明奇在外头还不经事,缺历练。
“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
冷冽的声音混着皮鞋声响起,扣在沉木的楼梯上一声声的闷哼。
还是那身在医院的西装革履,只有发丝微乱,目光幽幽,让宋景明的身上凌厉更显。
主楼的大厅的楼梯上站着一个身量欣长的男人,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宋哥,怎么忽然做起检查来了?“
宋景明以前最忌讳别人对他的脑子动手动脚。
之前失眠睡不着,还是宋明奇去求了大半年,然后找了个说要给宋景明开颅的医生过来。
从此更加谢绝查这些乱七八糟的。
宋景明的母亲死的惨烈,这事在宋家也就一部分人知道。
从宋景明开始执掌宋家之后,对这事就一直讳莫如深。
但站在楼梯上的男人没说话,背过身,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直到楼下的吵闹声结束,宋景明西装扣也没解,倚坐在卧室的办公桌的梨花木椅上,打响了一通电话。
沉影刚洗完头和澡,湿漉漉的坐在床上,这大半夜的,宋景明还没睡。
“喂?”
电话那头的沉影绵软的声音传来,宋景明扣在黑色办公桌上的手一收:
“沉同学,明天又打算去打游戏?”
沉影两条腿盘着,听见电话那头语调依然清隽:
“不打。”
“那要去哪玩?“
“哪都不去,我留家里。“
宋景明想到明天就是出报告结果的日子,后天就是沉影真正的生日,他无论如何是要赶回去的。
“留在家干什么?“
沉影一边抠脚一边思索着自己在网上学习的谈恋爱攻略,也不知道宋景明到底去干嘛了?
这么突如其来的,估计不是开心的事。
“留在家想你。“
她说的很坚定,没事干的话,总会想到宋景明的,这也不算说谎,顶多算夸大。
宋景明的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加重。
“想我,然后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低低的男声在黑暗里盘旋,传入沉影的耳蜗带着几分不满。
“你忙。”
宋景明揉了揉鼻梁,他必须要查出来这个说自己很忙的人是谁。
“小影,明天下午3点给我打个电话?“
明天下午出报告结果,宋景明也不知道自己在知道结果后会做出什么事。
不如让沉影直接听,他有可能打不出这个电话。
但如果沉影打过来,他一定是要接的。
“为什么?“
“让你看看我忙不忙。“
电话里的男声轻柔斯文,听起来很遥远,但是明显是敷衍。
无缘无故的打电话。
沉影仰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的吊顶,不知道明天宋景明要发生什么。
她想说出口的很多,但现在身边没有人能说话。
“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
“当然。“
电话那头的沉影看低声笑了两声,听出了对面人的不对劲:
“宋景明,什么都没关系。“
宋景明修长的五指微微蜷缩收拢,还是让这只小怪物听出来了:
“小怪物,晚安。“
“我的宝贝,晚安。“
海风温柔的从阳台漏进满室的昏暗,宋景明把电话放在微烫的耳朵根。
鼻音里低低的哼出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