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止动心
从酒橱里倒了一杯酒,走向书房。
山脚别墅下的书房里,摆满了各类古籍字画和国外空运过来的x-21系列的巨型天文望远镜。
除了距离du集团最近的澜翠他常住以外。
只有这还算的上是一个落脚点,每年过来住个几天。
男人穿着绸质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份纸质的文件,是陈秘书早就送过来的关于那个小家伙的信息。
那两卷心经就放在他的右手小拇指边上,他没打开面前的文件,反而轻轻拿过了的那幅写的乱七八糟的心经。
厚重的灰银色窗帘没拉上,就垂垂的落在地板上。
巨大的落地窗上洒下一片月光。
房里没开灯,趁着月光,他盯着那幅心经默念了5,6遍。
满室的冷清里只有嗡嗡嗡如同细细蚊蝇的念经声。
之后戛然而止,他越念,就越静不下来。
今天下午别墅里的小家伙一副不经事的天真模样,问一句答一句的。
保险箱开锁声传来,他将那份两人合抄的心经,还有没打开看过的资料锁进了保险柜。
宋景明不想看那些确定无疑的文字,他想,亲口听那个小家伙说出来,她的声音也好听。
今天坐在沙发上认真听他说话,眼神又时不时的被别的地方吸引走,面颊的红晕若隐若现。
让人很想咬一口,想把她抱在怀里咬一口。
他想扒开沉影眼底那些矛盾的情绪,想知道为什么那股情绪会令自己魂不守舍。
灰色真丝被,被掀开一角。
男人却迟迟没坐下,细数着快30年空白的感情生活,他只能按照做生意的思路,给出鱼饵。
可又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细细的卧蚕蜷在桃花眼下,双眼闭上又成了一段如同画笔勾勒出的弧度。
躺在床上,他的右手忽然想起今早握住的那只手。
握上去时,只觉得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像团棉花,可她带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的运笔,那笔她握的很紧,手都红了。
力度再大一点更好。
毕竟是两个人都在写,总得有人掌握主导权。
力度再大一点,也不至于后头哪几个字写的歪歪斜斜。
明明,她自己的心也乱了,宋景明泰然自若的脸上毫无波澜,悉悉索索的声音被外头蝉鸣盖住。
他喉头压抑出一声呜咽,几不可闻。
眯着的桃花眼缓缓睁开,现在才是真的和桃花一样秾艳。
他还想见她。
第二天的沉影被季隼早上8点准时叫起来练字。
季隼的书房里头挂满了字画和两张案台。
落地窗外就是绿意盎然的北山,半山上的别墅隐约能看见云雾隐隐灭灭。
齐卫平早起刚刚走出半山别墅,就见到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后院。
宋景明一个人开车过来,在外头等了片刻,左手悬在落下的车窗外的腕骨锋利,一只暗金色的腕表在日光之下泛出冷光。
他长腿一迈从车上,皮鞋哒的一声落在青砖上。
整个北山别墅区只能见到宋董一个人的车。
男人气质斯文,五官清冷昳丽,嘴里谈吐也是,要是再拿把纸扇那就是江南走出来清贵公子哥。
齐卫平第一次见宋景明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搞研究的老古董。
“宋董,这边请。“
宋景明微微低头圆弧状拱门,一步一步朝着别墅里头。
“宋董,只是季老师今天还得会一个小友,不知道您是否介意。“
宋景明踏上别墅的台阶,视线越过齐卫平朝着昨天的那个露台上看了过去。
几声鸟叫,山里湿气重。
她坐过的静案边红木凳上落满了细密的露水,只有等太阳出来之后,才能逐渐蒸发。
齐卫平还以为身后的男人是不想见陌生人。
“宋董,我先让那位小友避开。“
“不必。“
他礼貌回答,带着温和的疏离,宋景明沿着回廊往深处走,看见了餐厅上还没喝完的牛奶和面包。
季隼有乳糖不耐受,是从不喝这种东西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来由的笑,像是和煦的春风吹过,小朋友还没走啊?
心里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的确有人该避一避。
他拿起私人手机发了几个字给陈秘书。
齐卫平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里头一阵动静,门把手从里头转动。
季隼匆匆的走了出来,就撞见了宋景明。
“季老师,昨天的事,实在抱歉,只是公司有事,今天赶来赔罪。“
“不敢不敢!“
季隼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面前站就连过来赔罪,周身也一股似有似气无的气势的宋景明。
这家伙自20岁退役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大有转变,从前季隼看着宋景明,是个清俊端方不卑不亢像玉竹朗月一样的少年。
但这几年过去,他虽不懂商业上的事情。
也知道宋景明对宋家的那群人的老辣手段。
昨天的事情,是他唐突,只是现在他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不及好好招待。
季隼只能将招待宋景明的事情交给身后的沉影,那家伙一手好字确实漂亮,如果只练练字肯定是没问题,或者帮着磨墨也行。
“景明,我家来了位小友,书法技艺老道,今天本该是我作陪,但现下的确脱不开身。“
“无妨,是我来得不巧。“
宋景明目光睥见书房里的一抹人影,面上毫无波澜,看着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一局面。
“小影,这位是宋董。”
沉影一脸讶异地看着书房门口走进来的男人,人还没进来。
低低磁性的笑音已经传进了沉影的耳朵。
是宋景明。
沉影的手腕一抖,嘴里差点叫出声,怎么哪里都是宋景明?连这里都有宋景明?
她手里的狼毫沾着浓墨落了宣纸。
宋景明松开了西装的扣子,领带也没系,和昨天那副商务精英的样子大有不同。
浑身绻懒,松松垮垮的像个游山玩水的贵公子哥。
“宋董,这位小友就是沉影。”
宋景明的目光就没从沉影身上下来过,这小家伙又在装鹌鹑,装不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