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人面骷髅死后,长珩捕捉到了它溃散的意识,从中了解到来龙去脉。
原来境真曾是一个小宗门的修士,出门历练时遇上了一个凡人女子,并结为夫妇。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非常恩爱。
有一天,他被宗门唤回,他的一个仇人趁机找到了他的妻子。折磨了她很久之后,再把她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感觉到土壤的压迫感,越来越窒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次她以为自己马上要死的时候,却又顽强的挺了一段时间。
她能感觉到土里有东西咬她的身体,可她阻止不了,只能忍受那噬骨的痛。
她好害怕,也好饿,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出的叫声吸引了一只好奇的小鸟,她饿了很久,看到食物更加难以忍耐。
于是,她趁小鸟不注意,张开大嘴,咬住了鸟儿。
尽管吃了一嘴的毛,还是生肉,她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饕餮盛宴。
她十分满足,从此以后,她就利用各种频率的叫声,吸引各种各样的动物。她的牙齿也变得越来越锋利,动作也越来越敏捷。
虽然只有一颗头在外面,她依然能捕捉到少量食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境真来了,看到埋在土里的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不复昔日的美丽,勉强能看出人形,一口锋利的牙齿让人心生寒意。
见到她还活着,境真很高兴。可是当境真把她挖出来时,才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成了一副骷髅架子,身上的肉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啃干净了,还是彻底腐烂了。
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来了,也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夫君团聚了。
可是当她从土里出来时,感觉身上轻飘飘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在土里待太久了,对身体的感觉没以前灵敏了。
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猛然发现自己成了这副鬼样子,不敢置信的大声尖叫,像一只野兽。
她想张嘴说话,问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然后发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土里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人交流,她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发出尖叫声。
人面骷髅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样,她明明是人,怎么变成了魔物?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你这么久没死,肯定发生了变异,你难道猜不到吗?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她感到好饿,难以控制的饿,被埋在土里这么久,很难再吃到一顿饱餐。她速度极快的抓了一只动物充饥,生饮血肉的样子把境真都给吓到了。
最后,境真还是接受了这个样子的她,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放不下。境真经常为人面骷髅寻找食物,缓解她的饥饿。
可是后来,动物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竟然对人类也有了进食的欲望。终于有一天她控制不了的对一个小孩子下了手。
境真发现了,人面骷髅以为他会杀了自己,要是发现魔物害人,修士都要将其杀。可不知道为什么,境真竟然还帮她善了后。
她吃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换的地方也越来越频繁。境真不得已离开了宗门,成为了散修,带着她到处寻找食物。
再有一天,她发现人类的血肉也满足不了自己了,又将目光盯向了修士。
可修士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他们都有宗门做靠山,出来历练都有师父或修为高的人带着,境真也只是个金丹期,挑选不到合适的下手对象。
于是境真又想了一个办法。假装到一个地方定居,打听这地方有没有出过修士,尤其是那种修为比较低的女修,再以收徒或纳妾的方式,将她们收入家中,再想个理由搬走。
为什么要选女修,因为人面骷髅发现吃了女修后竟然可以长出一点血肉。她觉得只要她吃了足够多的女修,就可以长出完整的血肉,说不定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而段笑笑就是在这个时期被盯上了。她的父母一方面是为了荣华富贵,一方面也是为了女儿能找个好靠山,免得一直在听风谷种田混日子,一辈子都进不了内门。然后她父母就骗她回来,给了境真做妾。
而南知他们四人的介入,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最终导致境真夫妻双双殒命。
但如果南知没有管这件事,段笑笑恐怕已经成了人面骷髅的食物了。这夫妻二人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后才会被发现。
至于人面骷髅为什么一直追着绯艳不放,一是出于嫉妒,绯艳生得貌美无比,而她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二是她觉得吃了绯艳,就可以长成绯艳的样子,她也能拥有这惊人的美貌了。
长珩本来想把了解到的这一切都讲出来,却发现梅长庚已经过去把绯艳抱在了怀里。他也不好打扰这两人,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
灵力耗尽,短时间内恢复不了那么快,也不知道怎么回听风谷。
那个临时传送阵是一次性的,南知和段笑笑从那里离开后,传送阵就会关闭,估计她们两个现在已经传过去了。
长珩想,南知估计以为他们九死一生,此时应该哭得正伤心呢。可她想不到的是,自己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要是没有把握可以从境真手中逃脱,他是不可能去做这种送命的事的。
长珩也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好像与别人不同,像是有生机一样。也不对,是赋予其它东西生机。
而梅长庚,正好可以吸引任何植物的生机。长珩便借此将全部灵气和梅长庚的混合,最后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期,竟然一举将境真给击杀。
他以为最多能重伤境真,他们可以借机逃跑。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的了,境真和人面骷髅都死了,他们都活了下来。
不,没有都活下来,此时的绯艳,已经奄奄一息,即将断气。
然而她最关心的问题不是她快要死了,而是另一个问题。
“长庚,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