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固始鏖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姚苌与慕容农大败一场后，连忙带残部退回下邳，紧锁城门，严防南楚来犯。
又派出塘骑到苻建军中请罪，俱说败军之事。
数日之后，苻建已得了战败的消息，他连忙召诸将到他帐中议事。
“如今徐州一战大败，杨林必然趁势西来，为之奈何？”
吕光第一个出来回话：“启禀陛下，末将有一计，必能大败杨林。”
苻建喜道：“哦？计将安出？”
“杨林大军要到庐江解围，定要过寿春。依末将之见不如增兵寿春，加强防御。再派大军在途中设伏，以逸待劳，可获大胜！”
“好，就依你之言，你即刻带七万大军前去御敌。”
苻建话音刚落，汪孟便出言阻拦道：“陛下万万不可，杨林与王药师皆非寻常之辈，岂能以常理度之。”
“丞相的意思是？”
“我若是杨林，定然不会直接西进。而是绕道西北，攻取固始，断掉我军粮道。到时，他两地互成犄角之势，战场主动权全落敌手。只待我军粮草耗尽，二十万大军不战自溃。”
汪孟说罢，又朝着慕容垂下令道：“道业，令你带你部三万部曲，立刻前往固始迎敌！”
慕容垂闻言，面露难色地朝苻建看去：“陛下，杨虎臣乃当世名将。他今携大军而来，末将只带本部三万如何能敌？望陛下再拨数万兵马，末将方可与之一战。”
汪孟却不同意再拨兵士，只劝慰道：“道业不必妄自菲薄，你与他都是武道宗师，何惧一六旬老汉乎。你到固始之后，只需大张旗鼓，多树旗帜，杨虎臣自不敢再进兵了。”
但慕容垂岂会甘心犯险，连忙反驳：“固始是我军命脉，又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怎能仅以疑兵拒敌？若是杨虎臣真全力来攻，城陷只在朝夕。”
苻建也点头称是：“道业所言在理，这次是丞相安排有误了，朕再拨你五万精兵，你即刻前去固始布防。”
慕容垂领了命，出营去点兵马自不消题。
汪孟见他走远后，才向苻建进言道：“陛下，臣观慕容垂文武双全，人中豪杰也，其诸子侄也颇有才干。蛟龙猛兽，非可驯之物，应尽早除之。这次正好让他与杨林交战，削弱他的部曲，怎能再付之以兵权？”
苻建却满是不以为意：“朕要收拢天下英豪，建不世之功。道业他带兵投靠于朕，朕岂能害之。况且你也说了，固始关乎我军安危。道业若只带三万部曲去，怎能克敌保城。”
“陛下，”汪孟急道，“臣早已计划好，等慕容垂的士卒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让吕光带兵支援，如此两皆不误矣。”
“你二人都是我大秦栋梁，朕只望你们能通力协作，助朕一统天下。自相残杀之事，丞相不必再提。”
苻建把话说死了，汪孟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长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而杨林一方，他带着部队星夜兼程，一路急行军，总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固始县。
到了此地，却见城外筑起一座大营。
营中旗帜鲜明，枪刀森布，大纛上书着慕容两个大字。
“是慕容垂带兵来了吧，看来我们的行踪已被汪孟料中。”杨林暗道好险，“幸好固始一带并无可设伏之地，否则大军远道而来，又遭伏击，必然大败。”
杨林即令大军就地扎营，深挖壕沟，做好防御设施。等士卒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计较。
第二天早上，楚军用罢早饭。
杨林便率全军倾巢而出，排了个一字长蛇阵，向北秦军营齐步压去。
慕容垂也不惧怕，点了兵马出营排成阵势，前来相峙。
双方弓手射住阵脚，两军同时停住。
慕容垂打马上前道：“靠山王，慕容垂奉命久等了。我家丞相已识破阁下计策，你还是赶快罢兵回师吧，何必徒损士卒性命。”
杨林闻言怒道：“你们胡人占我中原久矣，本王此次兴兵正为扫清胡虏。本王念你是个人才，倘若你即刻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言毕，一名氐族胡将已冲出阵前，大骂道：“杨林老匹夫，何必在此饶舌，你敢来与我斗上三百回合嘛？”
这等小角色自不用杨林出手，他麾下五太保高明提着一把开山斧，大叫出阵：“贼子休得猖狂，看我拿你！”
二人即刻交战，斗了七八十回合，胡将已显败势。秦军中有一名将领见状，弯弓搭箭，要射高明。
却又怎瞒得过王绣，他拈起雀画弓，喝道：“胡狗想放冷箭嘛？”
一箭过去，把那胡将连弓带手一齐射穿，楚军见状一阵欢呼。
慕容垂见那氐将不敌，忙让自己的鲜卑副将换他下。
高明先前已力斗一人，又再换了个武艺更高的与他相斗，不一会便落败，被打落马下。
眼见高明就要被擒，王绣连忙策马出阵，与那鲜卑胡将战在一起。
两人战了十余合，未分胜负。慕容垂知王绣武艺不凡，恐部将有失，急命另一员鲜卑副将前去帮忙。
王谢在阵前见了，也策马挺槊来战。
那鲜卑胡将不知王谢骁勇，竟然前去迎战。不到两三个回合，便被王谢一把从马上扯入怀中，只用力轻轻一夹便被勒死。
与王绣交战的这名鲜卑胡将，被吓得魂飞胆丧，哪还敢再战。卖个破绽，舍了王绣，往本阵便走。
王谢大喝一声：“呔，哪里逃！”声若雷震，逃跑的鲜卑胡将心中惊骇，双腿发软，竟从马上摔落，登时死了。
北秦士兵见王谢片刻之间，夹死一将，喝死一将，纷纷胆寒，全无战意。
慕容垂眉头紧锁，自己手下将领没有一人敌得过王绣两兄弟，再这样斗将下去。仗还没正式开打，士气都丢光了。
“看来只有我亲自出手了！”
慕容垂拿定主意，绰起霸王枪，出阵道：“前几日让你们两个跑了，看我今天来收拾你们！”
“你们二人退下，看本王来战他！”
杨林这时也手持两根水火囚龙棒，出了军阵。慕容垂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此刻楚军之中唯有他一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