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再有下次，我保不了你！
吴嬷嬷被她审问过，自然知道她问话的厉害！
想起自己不过谈话间的功夫，就从一个管事成了一个洒扫的婢子，下意识地就缩了缩。
罗意浓自然没有放过她的表情，冷笑一声：
“怎么，振振有词地说青瑶谋害翠玉，我问你两句，你就怕了？”
吴嬷嬷微微抬头，看到了孟氏更为狠厉的双眸，心一横：
“老奴没什么可怕的！您问就是了！”
“你说翠玉告诉你，看到了青瑶偷偷给徐嬷嬷金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吴嬷嬷毫不犹豫地回答：
“也就小半个月之前的事。”
“她说青瑶威胁她，又是怎么威胁的？”
吴嬷嬷哼了一声：“还能如何威胁的？说如果她说出去，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说这些事的时候，有人听见吗？”
吴嬷嬷只觉得奇怪：“自然是没有的。这样的大事，怎么敢让别人听见。”
罗意浓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已经长好了，又漫不经心地问：
“那你又知道翠玉为何挨打吗？”
“她嚼舌根，说了您的坏话，被青瑶姑娘听见了，您就把她打了一顿，逐出府去。”
吴嬷嬷越说越觉得奇怪，怎么问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肯定是慌了！
她还以为大少奶奶多厉害呢！
原来碰上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也是会慌的！
“荒唐！”
张氏最先听不下去，气的站起来就踹了吴嬷嬷两脚：
“你这黑心肝的狗奴才，竟敢在这乱说！那翠玉，分明就是陆长宁自己命人打了发卖出去的！”
吴嬷嬷连忙又跪好，又觉得今天这罗意浓是慌了神了，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要不是大少奶奶带着人冲到了姑娘跟前，姑娘会舍得发卖自己的贴身丫鬟吗？！”
“你……你简直……”
张氏气的咬牙切齿，再看向罗意浓，却发现后者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嘲弄地看着吴嬷嬷。
“是谁告诉你，我是带着人冲到了陆长宁跟前的？可别告诉我，是翠玉告诉你的。”
虽然当日她的确这么做了，但是长房的人不可能跑去告诉吴嬷嬷。
吴嬷嬷冷不丁被她抓到了一个错处，又不能把背后的人咬出来，慌乱之下随口应道：
“自然！她出府之前我去看她，她亲口和我说的！”
“翠玉打了一顿就直接抬了出去，身边一直有人，去命人叫过来问问，是不是见过吴嬷嬷。”
雪织点头，刚要走，吴嬷嬷又慌乱地摆手：
“不……不是的，我……我是偷偷去看她的，在无人的时候……”
“哦？那就是她出府之后？”
罗意浓挑眉。
听她递过来一个台阶，吴嬷嬷想都没想就下了：
“对……对！就是她出府之后！我偷偷溜出去看她！她那时候，还没死呢！”
“切，好一个谎话连天的奴才！”
四太太都听不下去了：“方才你又说是她出府之前去看的，现在又是出府之后了？你在佛堂洒扫，把脑子都给扫没啦？”
“我……我……”
吴嬷嬷慌乱之下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记错了，当时我担心翠玉，从府里就一直偷偷跟着……我在府里就见过她，只是她没看见我……”
见她的心智已经乱的差不多了，罗意浓身子微微靠前：
“你的意思是，青瑶因为担心自己给徐嬷嬷金银的事情暴露，所以故意安排翠玉去六姑娘跟前嚼舌根，好借我和六姑娘的手，把她撵出府，再把她杀了？”
“就是这样的！”
吴嬷嬷慌乱之下猛地点头：“一切都是青瑶算计的！她要了翠玉的命！”
“一派胡言！”
雪织呵斥道：“按你所说，青瑶已经威胁过翠玉，翠玉又怎么会听青瑶的话，去六姑娘面前嚼舌根？！”
“说不定……说不定……说不定是青瑶姑娘暗中怂恿的！”
“都说了，两个人都已经是敌人了，你敌人怂恿你做事你会去？”
张氏嫌恶地看了吴嬷嬷一眼：
“你这状词都编不好，还敢来老太太这撒泼？”
罗意浓这才站起身，朝着老太太行礼：
“孙媳妇的私库，一直都是雪织掌管，钥匙也在雪织手中，事情发生之后，孙媳妇回去也亲自清点过账册，并无遗漏。”
“事后，孙媳妇为谨慎起见，也寻过外院侍弄花草的丫鬟来问话，她们说孙媳妇不在的时候，徐嬷嬷确实会偷偷溜进孙媳妇的院子。”
“人证物证俱在，足以证明青瑶的清白。祖母若是不信，可传证人过来对峙。”
老太太点点头：“你先坐下。”
罗意浓乖顺地又退了回去。
现在，她坐等收场就可以了。
房嬷嬷看着地上的吴嬷嬷，高声道：
“吴婵儿，你举证青瑶姑娘，可有人证物证？”
吴嬷嬷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依旧不肯松口：
“老奴……没有……可老奴的人证已经死了！老奴敢以性命担保，翠玉，绝对就是青瑶姑娘害死的！”
“切，你这就是状告公堂，也得要一个人证物证；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敢告发谋害一条人命这么重的罪名？”
四太太性子简单，说话更是直接：
“你还用你的命担保，你一个洒扫奴才的命，和大少奶奶的贴身头面丫鬟的命，哪个更重？”
“哼。”
沉默了许久的老太太，总算是开口了。
“吴婵儿，念在你到底在陆家伺候了一辈子的份上，我本不想把你逐出府去。如今，你对前尘往事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给人清白的姑娘家扣上谋害人命的帽子！”
“我陆家，断留不得你这样的下人！”
“已经打过你，就不再打你了。”
老太太甚至都懒得再看吴嬷嬷一眼：
“拖出去，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叫她永生永世都不得回京！”
老太太的话一出，就代表着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吴嬷嬷被拖了出去，表面上看起来，是老太太在为罗意浓撑腰。
可罗意浓自己知道，老太太这是不让自己继续深究了！
不然，这吴婵儿，她必定带回青松苑，严加拷问出背后的人是谁！
老太太挥了挥手，有些累人，让大家都回去。
却又让孟氏留下。
等人都走了，孟氏胆战心惊地走到老太太跟前蹲下，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老祖宗……”
老太太睁开眼，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忽而抬起手，重重地就朝着她的脸扇过去！
力道之大，竟把孟氏扇得倒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若是下次还敢和昭哥儿夫妇作对，你就是被拉出去鞭尸我也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