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严惩内院
“让我去佛堂洒扫?!”
“让我负责柴房的安全?!”
孙管事和吴嬷嬷来到了严嬷嬷这领罚,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严嬷嬷点头:“如果二位不喜欢,就换一种方式。”
吴嬷嬷冲到了严嬷嬷桌前:
“换!我一个管事嬷嬷,怎么能去佛堂做洒扫呢?!”
严嬷嬷神色未变,却语出惊人:“那就把因你的失误而造成的府上损失,全都赔付出来。”
“你……”
吴嬷嬷恨的想上前撕了严嬷嬷的嘴,孙管事连忙把人给拉住,沉着脸问:
“这是大少奶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当然是大少奶奶的意思。”
“大少奶奶今天问了这么多人,能每一个都想到处置吗?”
孙管事上前一步,颇有逼迫的味道:“你可不要仗着大少奶奶的势,公报私仇!”
“大少奶奶早有吩咐,犯错之人只有两种选择,尤其是管事这样的高位,不赔付银子,就得去做低微的活。”
严嬷嬷不卑不亢地对上了孙管事的目光:“大少奶奶不当众责问你们,就是为了给你们机会。只要赔付了,府中的管事,二位照样做得。”
“这……这……”
吴嬷嬷满面焦躁。
这么多银两,她怎么赔付的出来?!
想了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孙管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孙管事,你帮帮我,我一辈子记你的恩情!”
孙管事烦躁地甩开了她的手,面色沉沉地看向严嬷嬷:
“我赔付。”
只要还能当着管事,就算出点血,他日后照样能回本!
严嬷嬷又看向吴嬷嬷:“您呢?”
吴嬷嬷只能对着孙管事又哭又求,她可真没这么多银子!
可孙管事哪里顾得上她的死活?这一笔银子赔出去,他的身家几乎都没了!
严嬷嬷了然地点头:“那就是去做洒扫。”
说完,在册子上记下,又对孙管事说:“孙管事,大少奶奶只给您五天时间。五天时间,银子不交到中馈账面来,您也得换个方式领罚。”
孙管事咬着牙应道:“多谢大少奶奶恩典!”
他走出围帐,快速地往家里走去。
大少奶奶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当时觉得是吴嬷嬷愚蠢,不该那么快缴械投降,可一看到那花草单子,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算不是这出错处,她还能说出你另外的错处来!
刚才就算吴嬷嬷不认错,那也会被大少奶奶扣上一个污蔑主子的罪名,一样要领罚!
“好厉害的手段啊!”
孙管事咬牙切齿,步子越走越快。
……
半个时辰过后,问话结束。
罗意浓这才显出疲态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说哪家下人不会生点歪心思,但是能这样贪墨,她也是没想到。
她不介意手下的人多少有点贪墨,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可如果这不是自己人,那就不用护着了。
“大少奶奶,严嬷嬷来回话了。”
雪织说着,带着严嬷嬷走入围帐内。
严嬷嬷将手中的册子交上去:“除了那些只贪了一些散碎银子的仆从,只有孙管事一人决定交赔付。”
罗意浓一笑:“他家底还真厚实啊。”
这么一大笔银钱,就算是在府里做事二十年,他也攒不起来。
“严嬷嬷,辛苦了。”
罗意浓看向她:“现在吴嬷嬷的位置悬空,你先顶上吧。”
严嬷嬷有些惊讶地看向罗意浓:“大少奶奶……”
“你原本就做过管事,顶上这个位置,合适。”
严嬷嬷嘴唇颤了颤,眼底隐隐有泪花闪过,终究叩头:“老奴……多谢大少奶奶!”
“别忙着谢。”
罗意浓站起来:“倘若我熬不过这三个月,以后的路,可就要你自己走了。”
“大少奶奶,您的往后,还有无数个三个月呢。”
严嬷嬷看向她,笑容真挚。
罗意浓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青瑶一脸纠结,罗意浓看的好笑:
“什么事这么想不明白?”
青瑶皱眉:“少奶奶,奴婢在想,这个孙管事屁股这么不干净,您怎么就抓着这不痛不痒的一条呢?”
不错,宅子所赔付的这点钱,和孙管事其他更为隐秘的手脚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其余的事,还是王忠去查,才查到的。
“其他的,问出来他就在陆家待不下去了。”
罗意浓笑道:“我才开始掌家,还是不要一来就得罪人来得好。”
又没有分府另过,背后的那只手,她还是防着点好。
不管孙管事这笔钱哪里来,这出了血,就一定会去找地方补亏空。
“对了,给大老爷身边的方管事送的红茶与小食,别忘了。”
罗意浓叮嘱,青瑶一听,脸上的纠结散尽,笑嘻嘻地说:
“都送去了,大少奶奶放心!”
……
“什么?”
速来沉稳的孟氏猛地站起来:
“吴嬷嬷贬去了佛堂,孙管事要赔付买宅子的亏空?”
岑嬷嬷点头,声音压的很低:“孙管事传话,让二太太放心,他暂时能保住管事的位置。”
孟氏跌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眼:
“你去我的私库里,拿三百两补贴他。”
岑嬷嬷一愣:“二太太,三百两,您要替他把亏空都补贴了?”
“他替我做事这么多年,心思谨慎,三百两不算什么。”
孟氏眼中难见地怒意,却还是十分冷静地吩咐:
“还有他的儿子,给他安排一个好的私塾,让他能好好念书。”
岑嬷嬷想了想,悄声道:“要不要……提点一番,让他闭紧了嘴?”
“不用。”
孟氏垂眸看着地面:“他替我办事这么多年,自有分寸。”
“不过你告诉他,往后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我的消息,就本分做自己分内的事。”
……
入夜。
阖府各房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老爷身边的管家起夜,却看到墙角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当即厉声呵斥: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