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夺得掌家权
罗意浓一愣,刚想说什么,老太太却摆摆手:
“你不用推脱。这两日发生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王氏手段厉害,她也为我陆府诞下了两个子嗣,根基稳固,寻常人动不了她。”
“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敲打着大老爷,张氏这正妻的位置怕都是不稳。”
“但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的,没有一个家宅是安宁的。昭哥儿刚入翰林院编修,陆家要是家宅不宁,对他的仕途只有拖累。”
“而你,既能治她,又是长房长媳,这对牌钥匙交给你,于情于理都合适。”
话说到这份上,罗意浓再不接受,便真是不识抬举了。
谢过了陆老太太,老太太又将院子里的几个管事嬷嬷都喊来训话,而后将人拨给了罗意浓。
罗意浓依旧谢过陆老太太,回去的路上,青瑶忍不住开口:
“少奶奶,这王姨娘也太阴险了一点!居然让六姑娘去老太太面前告状!”
罗意浓笑了笑:“要的就是她告状。”
陆绾绾不告状,她这些话怎么说出来呢?
话不说出来,只怕老太太永远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拿到了掌家权,属实出乎意料了。
罗意浓想了想,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张氏的院子里。
令她意外的是,张氏见到她很是欢喜,与昨天判若两人。
“听说王姨娘是哭着从你院子里出来的?”
张氏拉着她的手坐下,畅快不已,眉眼都笑的肆意:“不瞒你说,我入府十年了,回回都在她手上吃亏!我还是头一次见能让她吃亏的!”
老太太将陆府掌家权利交给她的事,几位办事妥帖的管事和嬷嬷都已经去各房告知过了,张氏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王姨娘这是失败了。
罗意浓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我院子里姨娘都是好好的,也不知怎么了,走出院子就不高兴了。”
“她哪能在你面前哭啊。”
张氏一脸唾弃:“人家哭,都是哭给外人,哭给老爷看的。”
听到这里,罗意浓心底叹了口气。
这婆母倒是好相处,只是好像……
太没心计了一些。
“对了,昨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红封,今天补给你。”
说着,张氏就命人拿过来一个厚厚的红封,又让人拿过来一些金银首饰,罗意浓被晃的眼有些花。
“我是商户出身,是个粗人,看不懂那些附庸风雅的样式,只知道金器贵重。这些你拿去,首饰样式要是不喜欢,你就让人给融了,金子在哪都值钱的。”
张氏浑不在意地说:“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直接给你去找找,买来送你。”
罗意浓连忙命青瑶收起来,都说喜欢。
“这样才好!”
张氏笑的开怀,她一个商户之女,嫁给陆家这为官的人家,妯娌之间说话都是文绉绉的,明里暗里总嫌弃她是个粗人,让她越来越自闭。
现在好了,这儿媳妇儿虽然是京城世代官家的嫡女,居然没有嫌弃她半分!
张氏现在怎么看罗意浓怎么喜欢。
罗意浓对张氏的印象也很好。
虽然昨天碰了冷脸,但张氏的性子直爽,甚至也不觉得她一个儿媳妇得了掌家权有什么不妥,反而浑不在意:
“本来就该你管,我不懂这些,有人能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婆媳二人聊的正好,下人突然来报,说是王姨娘带着三房妾室来给她请安了。
原本笑的开开心心的张氏瞬间冷了脸:“没看见我正忙着?不见!”
见下人立马要回禀,罗意浓忙出声:“等等。”
张氏脸色不好看:“怎么?”
罗意浓低声道:“婆母,她们是妾室,每天都得来侍奉您,给您请安,规矩就是规矩。”
张氏烦躁地甩了甩手帕:“这几个妾室都是跟着王姨娘身后阿谀奉承的,见她们,我嫌心烦。”
罗意浓耐心地说:
“可妾室侍奉主母是她们的本分。您如今不见,她们日后就会越来越懒,更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我又不需要她们的侍奉!”
张氏冷哼一声:“我只要守着我的嫁妆,和我谦哥儿好好过日子就行。”
罗意浓叹了口气:“可谦哥儿以后的日子呢?您得为谦哥儿的日后想。”
孩子年幼,在内宅之中,母亲就是他们最大的依靠。
罗意浓自己就吃过这个亏,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谦哥儿也继续吃。
更何况,陆府与罗府不一样。
只看陆庭昭的经历就知道了,这陆府,是会要人性命的。
要是每天都让妾室免了请安和侍奉,长久以往,连谦哥儿也会遭下人的怠慢和轻视。
想到了孩子,张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
“可是就算来伺候,又能怎么样?”
只是伺候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罗意浓握了握她的手:“您得让这院里的人知道,谁才是公公的正妻,谁才是正经的主母。”
有一点,老太太说的对。
宠妾灭妻的,鲜有家宅安宁的。这王姨娘一来就使绊子上眼药,日后还有的斗。她自己虽年幼丧母,但母亲活着的时候,也从没有让袁氏骑到自己头上去过。
张氏扭了扭身子:“你让我好好想想。”
罗意浓也没有继续说,便告退了。
出门的时候遇上了王姨娘,几房姨娘朝她行礼,唯有王姨娘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意浓:
“意浓年纪轻轻的,手段倒是了得,居然哄的老太太给了你掌家的权利!”
罗意浓对上她的目光,轻轻一笑:
“若说手段,我可比不上王姨娘,姨娘别说笑了。”
王姨娘眯了眯眼眸,嗤笑一声:“你别忘了,长房的掌家权,还在我手上!”
“是姨娘的东西,意浓绝不会染指半分。”
罗意浓面上乖巧,说的话也挑不出半分错处:“姨娘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话仿佛踩到了王姨娘的痛处,连伪善都顾不上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配拿着长房的对牌钥匙是不是?!”
“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罗意浓脸上的笑都没有变过一分:“姨娘,母亲还在里面等着你们,快进去吧。”
等到罗意浓的身影走远了,王姨娘平复了心绪,又在张氏院子前站了一会儿便有些站不住了,刚转身要走,丫鬟就出来请他们进去。
王姨娘咬咬牙,带着几人去给张氏请安去了。
……
这边的罗意浓得了陆家掌家,又开了宴席宴请阖府家仆,直到天黑了才歇下。
青瑶走过来,面带忧色:
“少奶奶,王姨娘今日对着大老爷哭了许久,下人们看见大老爷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把少爷都喊过去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少爷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