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向华一
到后来，宁夜大概是听得烦了，也可能是想通了一点，主动把山桔子从幻境中释放出来。
离开幻境后，山桔子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几个人也在自己的身旁躺着。
紧接着，秦柏也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是汤冰、蔡蔚蔚和赵锡明相继醒来。
秦柏醒来后，山桔子立刻凑到他面前说道：
“我刚才看到宁夜了！他嘴上一直念叨着说我们就是在幻境里伤害他们的那些人，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为我不停说话而发怒。我感觉之后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听到山桔子的描述，秦柏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后面的情节上，而是将焦点转移到了宁夜对大家的看法上。
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分析道：
“假如宁夜真的坚信我们就是伤害过他们的人，或许我们刚才经历的幻境会有不同。等大家全部苏醒后，我们询问一下每个人刚才在幻境中的具体细节，看看是否存在差异。”
于是，秦柏提议让众人尽可能详细地回忆并复述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幻境。
不出所料，经过一番交流，大家发现尽管整体情节相似，但各自的幻境仍存在一些细微差别。
相同之处在于，所有人在幻境中都化身为宁夜，或许这正是宁夜不愿意让他们玷污阳正……
不同之处在于，在宁夜的认知里，那个伤害他们的头目“赵锡明”所承受的痛苦更为剧烈；
而“秦柏”这个主要帮凶则流血速度最快；
提议将尸体丢弃至湖中溺亡的“汤冰”在湖水中浸泡的时间最长；
看到宿管，牵连到宿管和储茵茵的“蔡蔚蔚”在追捕过程中遭到了那些并未参与其中的旁观者们的殴打；
至于“山桔子”，她是唯一一个目睹过程向华身影之人。
听闻山桔子提及参与事件的人中竟然还有程向华，并得知程向华在此期间甚至由施暴者转变成为受害者之一时，秦柏终于理解了程向华在听闻宁夜请假消息后的那种异常反应。
山桔子则根据他们讲述的细节中并无程向华一事推测出，这或许正是因为在宁夜的观念当中，“自己”给予他们造成的伤害相对较轻，所以才给出这样一个暗示。
“程向华没有回宿舍，既然也是事件的主要参与人之一，应该能在这附近找着。我是想今天晚上直接找到程向华，问问程向华事情的发展。
不过考虑到刚才对你们的精神消耗会很大，如果真的不愿意也正常。”
说是这么说了，秦柏根本没等他们反应就自己去森林里开始找了。
山桔子见状，虽然心里有点怵这样的环境，但是还是马上跟上。
其他三个人相互看了下，大着胆子也跟了上去。
虽然秦柏说他们可以不去，但是他们心里明白，即便这次不去，秦柏和山桔子肯定也能解决问题。这次小世界之后他们都得靠自己，不可能依靠他们两个。
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他们同时看到了藏身在树下，身体蜷曲着瑟瑟发抖的程向华。
秦柏朝其他人递去一个眼神，暗示众人悄然合围过去，不要弄出声响惊得程向华撒腿逃窜。
然而直至众人合拢完毕，程向华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的逼近。
秦柏轻触一下程向华的肩头，柔声问道：“程向华，你为什么待在这儿而不回寝室呢？”
程向华闻声，缓缓抬起头来，待见眼前站立着的正是他们五人时，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只听其颤声说道：“我……我没事，我就是在这儿想点事情。”
言罢，程向华便欲起身奔逃，孰料此刻他已身陷重围之中。
程向华条件反射般地用双手紧捂头部，带着哭腔喊道：“我啥也没往外讲啊，真的与我无关呐！”
仿佛是灵光一闪，程向华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赵锡明说道：
“老大，您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是不是我告诉您宁夜安然无恙，并且已经回到宿舍的消息？
如果我真心想要隐瞒些什么，完全可以直接不说。
还有，提出将阳正转移到其他地方，以免宁夜带人找上门来的建议，也是我提出来的。
甚至在寻找阳正尸体位置的时候，第一个跳进湖里去搜寻的人也是我啊！
虽然说最终找到尸体的不是我本人，但我好歹也算是尽了一份力吧。”
赵锡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秦柏。秦柏心领神会，伸手捏住程向华的肩膀，用力一转，让他面对自己。
然后紧紧地盯着程向华的双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事情的大致经过我们多少了解一些，但具体情况仍不明晰。在场的这些人里，只有你一个是外人。
你要是想赢得我们的彻底信任，你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向我们详述一遍，只要你能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自然会选择相信你。”
程向华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话。
过了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很多都是听那几位老大说的，我真的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啊。”
秦柏看着他微微一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精明，
“你觉得我会信吗？不过没关系，哪怕你真的只知道一点点，也全都说出来吧，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呢。
如果这些线索对我们有帮助，或许我们也能够相信你所说的话。现在，把你眼中我们和宁夜阳正之间发生的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一遍。”
听到这话，程向华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事情经过：
“我了解到的只有从上一年级开始后的事情。
那时刚刚开学，当我第一次见到几位老大时，就感觉到你们与众不同，非常厉害。
于是我便特别留意了你们的言行举止，希望能够从中学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