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学

    少小离家的少年，小小的行囊小小的脑瓜。去远方吧，那里没有唾手可得的爱，没有无限的包容和无尽的关怀。远方是诱惑也是倦怠，是油然而生的希望也是能燃尽你的希望的烈火。

    边尘踏上了求学之路，父母知道，欲使此子成大器，便不能守在身边不放手。这次要去的学宫名曰鹿鱼。传说上古大儒鹿子一生追求教化众生，有道是有教无类。鹿子苦苦追求良心之学，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农夫渔樵，从不看对方身份，只求唤起人性的纯良，广收弟子，著书论道，曰:“凭良心行事，则富贵常怀怜悯之心，贫苦常怀自省之心，去逞强之心，去忤逆之心，则人人可安于心，世太平。”这一套学说发于至纯，却禁锢人心，使人人安于现状，深受朝廷欢迎，立为国学。鹿鱼之鱼，是说一女子名为灵鱼，对鹿子学说深不以为然，与之辩，说:“他人依仗权势，欺我辱我，如何？”鹿子说:“所以要去他欺人之心。你便由他欺，他自生怜悯。”“如若不生呢？”“再由他欺，欺之越深，怜悯之心越深，自会油然而生！”“被欺之人，何以自持？”“自省吾身。”“省何事？”“省自身何处不端，省自身何以不能委屈求全！”

    鹿鱼学宫不像其他千年学府，常在洞天福地深数里，鹿鱼学宫正处江南最繁华处，此处商贾云集，歌女如织，好一派炎阳王朝河清海晏像！这正是鹿子学说所要表达的，有教无类，鹿子学说是做人的学问，自然是越有人气，越有学问！

    边尘出门时带了一个书童，毕竟第一次出门，行李可不少，但将行李放在客栈后就回去了。这也是边飞的意思，此次求学意在学问精进，不可显露家世。边尘衣着打扮也换做了平常公子穿扮，但这一身桀骜的气势却是掩盖不了的。边尘一路奔波，到学宫所在也是傍晚，便先投了店，想次日再去学宫报到，免得在休息时间打扰他人。次日，边尘用过这江南颇有特色的早点，便往学宫走去，但见街头吆喝声不断，询价还价的，甚是热闹。但见远处人声嘈杂，原是有一顶轿子从拥挤的人群中强行穿过。轿子旁的家丁推推搡搡，一路开道。众人纷纷躲闪，有些躲闪不及差点被碾入轿底。一个家丁骂到:“我田家大小姐要去学宫求学，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挡道！”边尘幸好自幼习武，身手敏捷，急忙闪到一旁，才没被轿子撞到。

    等边尘到了鹿鱼学宫，门前已经站了一群人，只见这些人指指点点，似乎颇有不满。学宫门前一人手持教鞭，在门前晃晃悠悠，“今日你们前来报道，进门之前先给你们立个规矩，所有学员，一律换上学袍才能入学宫，无论你是王孙贵胄，还是富商巨贾，到了这儿，都一个样，忘掉你们的身份，从此，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员！忘掉你们来自哪儿，来自谁家，从现在起，你们都是鹿家子弟，只有这一个身份！”鹿鱼学宫由鹿子所创，初心虽是但求良心之学，不问出身。然“法不轻传，道不贱卖”，这学宫虽说人人可进，但毕竟这学宫通天，人人想进，传的久了，名额也渐渐被商贾大亨，权贵世家所占。但学宫毕竟是学宫，历代掌院，始终坚持必须有平民子弟，虽名额日趋稀少，终归是给平常人家留了一丝希望。具体名额多少，传到这一代，已不得而知了。但学宫为了平等教授大家，一入学宫，便只能着学员装，吃喝用度一律统一。

    门口的学宫执事开始宣读条规:“本学宫为求天下大道，授学讲经，意在启心性，绝恶狞。所有学宫学员需谨记一下几点:第一点，鹿鱼学宫，由鹿子、灵鱼所创，所以不限男女，均可入学。第二点，大道求证，鹿子虽传下良心学说，但不禁其他，要的就是百家争鸣，以证良心学说大道。第三点，入我学宫，俱是学子，修习心性第一，不得妄生事端，所有人着学子服，吃学子餐。如若有意见，现在就可以退出。”

    底下一片哗然，只见一女子，嘤嘤咽咽如寒螀鸣露草。“这粗衣布履，不将我的肌肤磨破了”，这女子生的肌肤雪白，似吹弹可破，又若杨柳依依，竟惹相思。周边一圈男子，竟看的痴痴呆呆。学宫执事神色默然“入我学宫者，金枝玉叶又岂在少数，姑娘如若受不的，可请自便。”说完便入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