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心事
张知言的步伐停在了门口，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海洋馆，徐清禾昨天带她去的游乐园，今天就是海洋馆，这两个选址都是曾经他们一起来过的，当时有不少身边的人谈恋爱，而这两个地方也是情侣约会常去的选择，自己当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拉着徐清禾来，又不是没有其他朋友。
“走吧。”
没有人排队，四周也没有旁人，想必是包场了吧。
刚踏进去，就听到了悠扬的音乐，曾经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细节，按照指示牌往前走，光线逐渐变暗，又亮了起来。
是一个玻璃连廊，四面八方被蓝色所包围，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游过，光线从头顶的水穿透下来，不那么压抑。
张知言和徐清禾并肩走着，偶尔手臂会碰到，然后又分开。
昨天晚上回去并没有和平时有太大区别。
“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理我吗？”徐清禾似是无意提起，继续往前走，身边少了个身影，回头看过去，张知言手正贴在玻璃上，目光追随着一只刺鳐，她今天侧编的发尾放在胸前，有几缕碎发飘在耳边，就在徐清禾打算放弃答案，向她走去时，她站直身体，回过头来看向他。
徐清禾一时顿住了脚步，没有向前，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就这样注视着彼此，那道隔阂好像具像化了。
张知言蓦地开口：“我听到了。”她听到了徐清禾的问题。
徐清禾向她走近，距离越缩越短，最终在张知言面前停下，刚刚那个隔阂似乎未曾存在过。
“你还想再看会儿吗？”忽略了那句话，突然产生了一些退缩之意，害怕从她口中得知对自己的厌恶之情，或许保持这样的距离也不错。
“因为我当时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跟别人说我不是你的朋友。”张知言还是说出来了。
那是在一个午后，张知言本想去高三楼找徐清禾，但是在楼梯口看到了苏杳正在和他说话，一时之间没有选择继续往前走。
徐清禾背对着她，没办法看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苏杳那张漂亮的脸，高高的马尾随风荡着，不知徐清禾说了什么，她扬着笑容，柔和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真是有冲击力的一幕，张知言当下就攥紧了外套下摆。
从只言片语中听到几个词，留学，一个学校，一起，确实，徐清禾不高考，要直接留学，这是他们大部分人的选择，苏杳可能跟他申请一个学校吧，正想着上前，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再次停下了脚步，只听到徐清禾说：“不是我的朋友……”便没有听下去，立刻转身跑了，也没有在乎被他们发现有人在偷听，发出了多大的声音。
张知言一直有听说苏杳喜欢徐清禾这个传言，她一直没相信，也从来没有从徐清禾口中提过，但是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徐清禾没把自己当朋友，所以也没有义务告诉自己他的感情状况。
突然想到大家都说高中部的苏杳学姐非常温柔漂亮，自己偶尔也听到过圈子里的同龄男生说自己好看是好看，但是脾气很大，所以徐清禾也是这样认为的？张知言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揪住，有些喘不过去。
最终她想着，既然徐清禾要和别人一起出国上学，也没把自己当朋友，那她也没必要把他当朋友，也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可能他早就想摆脱自己了吧，也忍住了后面对他后来发来消息的认真回复，果不其然，他后面也没找过自己。
想到这，迟迟未听见徐清禾的声音，只看到他眉头微皱，最终开口道：“抱歉，我印象里没有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啊。”
张知言绕过他向前走，“没事，现在也不是很重要了。”因为她昨天刚刚释怀，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仔细想来，徐清禾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那个时候的自己听都没听清就这么以为了，不过按照当时的心情也不会主动找徐清禾问清楚的，一种青春期的变扭。
看着张知言慢慢往前走的背影，徐清禾拉住了的她手腕，“很重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听到这句话的，究竟是谁说的？”少见的强硬态度。
这件事说出来，张知言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看着徐清禾的样子，不解释清楚可能还走不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这件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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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了顶楼咖啡厅坐下。
张知言还是说了自己偷听的事，徐清禾好看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苏杳是谁？”
？
“你不认识她？”张知言差点没拿稳玻璃杯，“是苏家二小姐，当时你们……”
对了，他们当时好像都不是一个班的。
这样说的话，徐清禾有点印象了，他的记忆里一向很好。
那天中午其实是要去找张知言的，但是那天并没有找到她，关于她的记忆能记得比较清楚，难怪没找到。
被莫名其妙拦下来，问了些有的没的，出国后也没有见过苏杳吧，他没什么印象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学校的，后面提到了张知言，说她一直缠着他，太任性，他很忙，真是不懂事，没说什么好话。
“我的原话应该是‘她不止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已，还是’”徐清禾突然停顿下来，他后面说的是，最喜欢的人。
“是什么？”张知言听徐清禾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忍不住好奇，不止是朋友，那是什么？
“没什么，记不清说什么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这件事本来都被徐清禾遗忘在记忆的长河中了，能回忆起一部分已经不错了，张知言还是放过了他。
“我想去你之前朋友圈发的那片海看看，不远吧。”如果不是这个误会的话，她之后的命运轨迹应该是高中毕业跟随徐清禾留学，也会看到那片海，然后也不会有后面的事。